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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没站稳,有些许踉跄,险些栽到傅景行肩膀上去,但潜意识里我是忌讳和他近距离接触,所以我连忙撑出手压在他胳膊上,这才让自己站稳了。傅景行调侃说,这就脚软了?我听见他冷哼一声。随后,他拽着我胳膊,对阿豹点了点头,阿豹便上前一脚踹开门,然后傅景行扯着我胳膊进去。一踏入包间,我就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味道,但一瞬间让人脑袋有点昏沉沉的,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屋内光线昏暗,音乐嘈杂,五颜六色的闪灯晃来晃去,扎眼得很。这时,一块柔软的手帕捂在我的口鼻处,带着木质香水的低调馨香,我一吸入鼻尖,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傅景行道,“味道好闻么?”

我以为他说的是手帕的味道,可这时,阿豹将包厢的灯打开了,我看见茶几上的工具和使用了无数的打火机、水瓶、锡纸、细管,整个人都不好了。嘉煜躺在漆黑的真皮沙发上,整个人看上去飘飘欲仙,表情迷离,意识浑浊。我顿时明白过来,方才那股味道,是源自于什么。陆嘉煜竟然吸毒!我脑子里一下炸开了,愤怒,伤心,怨恨,愧疚,各种情绪轰然跑出来,交织到一起,我抓着嘉煜的手,一点点颓到地上,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内心空虚,我抱着自己的脑袋,把脸埋进膝盖中间,痛不欲生。这时候,傅景行走上前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跟我走。”

虽说早已知嘉煜劣迹斑斑,不学无术,但亲眼所见给我的震撼太大,我胸口好似压了块千斤重的大石,呼吸沉重,整个人憋闷的快要爆炸。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任由傅景行拉着离开酒吧,坐进车中。傅景行难得见到我不作妖的安静模样,他心情颇好的勾勾薄唇,刀刻斧凿的俊颜上每一根绒毛都在张牙舞爪的嘲讽着我。他的视线太过刺人,我回头狠狠地瞪着他。傅景行没有任何收敛,他唇角的弧度逐渐加深,“恨?”

废话,能不恨吗?!当年我妈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却被方晗芝母女作践成了这般模样,积压在我心头多年的恨如开闸的洪水翻涌而出,一口银牙狠狠的咬合在一起,口齿之间弥漫着一股铁锈味。怕一张口血会顺出唇角,我不敢说话,用力抿着苍白的唇。谁知天杀的傅景行突然抬手用力按住我的下唇,我疼的轻吸口冷气。我这人一向是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舒坦,我抱住他的手咬了上去。利齿刺破皮肤,温热的液体与我口中血的混在一起,傅景行闷哼声,我乱糟糟的心情竟然奇迹般平静下来。不等我自动松口,傅景行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甩开,一方带着木质香水馨香的帕子轻飘飘的落在了我的脸上。“还真是属狗的。”

傅景行淡淡扫了眼右手虎口处的血齿痕,接过季敏递过来的纸巾擦掉血迹,“不过,你该咬的是陆家人。”

傅景行说得对,我跟他现在暂时是盟友,刚才纯属误伤,可我绝对不会给他道歉。我抓过帕子胡乱擦了擦唇上的血迹,“我刚刚只是测试下牙齿锋不锋利。”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属狗了?”

“……”以前在岚县我的嘴皮子是出了名的利索,从无败绩,可自打遇上傅景行,我就直接从白金王者掉到了青铜。特别是刚刚的那句话,压根就没过脑子,就跟……就跟智障样,虽然我十万个不想承认。我苍白的脸色变成了茄色,想找回点场子,刚要回怼,一路七拐八拐的迈巴赫缓缓停了下来,阿豹下车帮傅景行打开车门。“七哥,到了。”

这是江城的城中村,里面住的大都是外来务工人员,鱼目混杂,纵横交错的阴潮窄巷里,灯光昏暗,几个小混混正叼着烟无聊的踢着脚边的石子。车子停在最里面的一栋筒子楼前,我们一下车,他们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几个人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七哥,人就在这栋楼上。”

阿豹引着我们朝着筒子楼的入口走去,我突然觉得刚刚那几个小混混中有张脸有几分面熟,我不由回头多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那天晚上我差点被两个小混混糟蹋的事情过电影般浮现脑海,陆婉琛竟然派人跟踪我!刚好我的一腔火气没地方撒,仗着傅景行这座铁打的靠山,我准备把跟踪我的尾巴揍的连他妈都不认识。我停下脚步,对着走在我前面与我有半米距离的傅景行说道:“等我下,我先处理点新仇。”

“去吧,没事,我不急。”

傅景行这次出乎意料的爽快,有了傅景行的应允,我拉住阿豹,只是……这家伙脚下生了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这才想起阿豹是傅景行的手下,没有傅景行的命令我在他的眼中连个屁都不是。可没有阿豹帮忙,以我三脚猫的功夫对付那一帮小混混,就等着被群殴吧。傅景行那混蛋把我的窘况看在眼里,他摸了根烟叼在口中,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不去了?”

眼看着那个欺负我的小混混要拐向另外一道巷子,我只好讪笑着看向傅景行,“你把阿豹借我下。”

“求我。”

求你大爷!我很想硬气一回,只是人在屋檐下,我只能认怂。傅景行没让我去料理那帮小混混,他看了阿豹一眼,阿豹快速的朝着小混混们走去。啧啧啧,机器人都没有阿豹好用,我对阿豹指着巷子尽头,“阿豹,最主要的是那个……”“阿豹比你清楚。”

傅景行一句话让我明白,我在江城经历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遥想当初我还天真的以为我跟他势均力敌,现在看来他是全面碾压,多么痛的领悟啊。傅景行对阿豹的办事能力很放心,他没有留下等结果,扯着我进入筒子楼。筒子楼里面黑漆漆的,声控灯忽明忽暗,酸腐、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知道傅景行带我到这栋老楼里来做什么,但从他带我去见嘉煜来看,来筒子楼多半跟嘉煜有关。我不知道何时攥起的手又紧了几分。傅景行丢掉烟蒂,把最后一口烟朝着我吐了过来,“原来不止你外婆,陆嘉煜也是你的逆鳞。”

自打我跟傅景行去机场的那一刻就已经把我的短板全部暴露了,我现在再想否认根本就是欲盖弥彰,我干脆把话说开,“是,所以谁也不能碰他们!”

“呵……”傅景行压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松开我的手,单手揣兜,与我错开半个身子,拾级而上。六楼,与其他楼层的嘈杂不同,整个六楼静悄悄的,任由我们三人的脚步声回荡。我不知道是傅景行清场了,还是另有原因。傅景行拉着我来到远离楼梯的那户,老式的镂空铁质防盗门上锈迹斑斑,里面的那道门上门牌号早已剥落,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季敏敲了敲门,少顷门从里面打开,里面的人恭敬的叫了声“七哥”。门内,摆设寒酸,两三个凳子,断了一条腿的折叠桌倒在地上,一地狼藉,乱糟糟的连下脚的空都没有。我跟傅景行刚进去,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男人被马仔丢在傅景行的面前。“七哥,人在这!这小子真贼,刚出酒吧就知道有人跟踪,围着江城绕了好几圈才回这里。我们上来的时候正爬窗户,差点就给他逃走了。”

马仔心里窝着火,抬脚踢了年轻男人两脚。酒吧?我把事情串了下,不确定道:“他是跟嘉煜一起吸、毒的人?”

“你猜对了一半,不仅一起吸,毒也是他提供的。”

傅景行示意马仔把查到的资料给我,傅景行大老远的带我来这里,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沉着脸接过资料翻开。陈良,二十一岁,与嘉煜是初中同学,一起出国留学,与嘉煜不同的是,从一开始念的就是野、鸡大学,比嘉煜提前几天回国,好一对狐朋狗友!我没忍住抬脚踹了陈良一脚,身体动作幅度太大,资料里掉出几张照片。我伸手捻起。最上面的这张照片已经有些年头了,拍照的时候光线不太好,距离又远,拍出来的效果实在不敢恭维,照片中只能看出模糊的影像,连男女都分不清。什么鬼!我不耐烦的查看下面的照片,一个十七八岁女孩引入眼帘,剩下几张也都是同一人。陆婉琛!我呼吸一窒,握着资料的手不由收紧,资料周围浮现一圈褶皱。我一目十行的扫完陈良的资料,艰难弯下微微发抖的双腿蹲在他的面前,我淬了毒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陈良,“你暗恋陆婉琛?”

陈良被戳穿了心事,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上腾的如火烧云般,他快速扫了眼傅景行,最后把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是……又怎样,你不会是因为喜欢我,才把我绑到这里来的吧。”

陈良语气轻佻,朝着我吹了声口哨。“那你还去祸害她的弟弟!”

是啊,很喜欢,喜欢到想要把你大卸八块!我把资料摔在陈良的脸上,“说,是不是陆婉琛指使你嚯嚯嘉煜的?”

“你别血口喷人,婉琛姐那么好,才不会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是陆嘉煜不争气,怪不得别人!”

陈良不容许别人侮辱他心中的白月光,语气格外激动。可惜,白月光娇俏的皮面里藏着一朵黑心棉。如果我没有看错,刚刚陈良提到陆、嘉煜的时候眼中闪过深沉的憎恨。我冷笑声,扫掉落在陈良脸颊上的A4纸,掰正他的脸,迫使他与我对视。“那么讨厌陆嘉煜,还要跟他佯装做朋友,虚情假意那么多年,是不是觉得很恶心?”

“谁……谁告诉你我讨厌他,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最好的兄弟?呵呵……”骗鬼呢!是这群伪善的人把嘉煜拖进了万丈深渊,我双目猩红,冷笑着抓住的陈良的头发,踢开他头底下的垃圾,狠狠地将他的头撞向地面。几声沉闷的声响过后,肮脏的地面上留下一片血迹,陈良疼的嗷嗷直叫,“住手,陆知微你这个贱人,抢了婉琛姐的未婚夫还不算,还要污蔑她,真特么的恶毒!”

哟,原来认识我啊!也是,最近我频繁见报,陈良是陆婉琛的资深暗恋者,当然连带着把我也一同关注了。陈良刚说的这句话,让我更加确定他是受了陆婉琛的指使,我打定主意,今夜无论无如何都要从陈良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我回头看向傅景行,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马仔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干净皮质椅子上,他袖口半挽,身子微斜,单手撑着下巴,如最文明的看官,恣意的欣赏着眼前的闹剧。而我就是闹剧中的小丑,在他面前上蹿下跳,这种感觉太糟心了,我打消问他要匕首的想法起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想知道谁在背后指使他的。”

“我以为你要亲自动手。”

没看到好戏,傅景行有点失望,他对着身边的马仔做了一个手势,马仔拎着陈良离开客厅。几秒过后,哀嚎声不断从隔壁房间中传出,我朝着傅景行笑了笑,摸出帕子擦掉鞋上不小心溅上的血迹,“你想多了,我那么温柔端庄的一个人怎么会干出那么残忍的事情,你说是吧。”

帕子是傅景行在车上丢给我的,面料柔软,手感极好,只是太脏了,我随手丢到一边。傅景行没有回呛我,脸色却被我的厚脸皮弄的冷的跟寒冬腊月的冰霜似的。我心里暗爽,朝着他腿上坐去,傅景行不耐烦地将我推开,看向腕表,“两分钟。”

傅景行的话没头没尾,我还没有弄懂,季敏已经踩着高跟鞋进了隔壁房间。好默契啊,左胸口莫名有些烦闷,兜中的手机响起打消我深究的念头。我刚挂断许晨的电话,季敏就把录音笔递了过来。“陆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从上次门禁卡我就知道季敏不简单,现在我更不敢小看她了,我接过录音笔,道了声谢。我没有立刻听录音,想要傅景行把我送到许晨那里,却被阿豹告知嘉煜在半山别墅。外婆和嘉煜现在都在傅景行的手里,他是想牢牢的把我压在五指山下,不让我再坏他的事情!我气不顺,刚刚消散的怒火又开始有复燃的迹象,“傅景行,嘉煜是陆远声唯一的儿子,你囚禁他,陆远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景行扒拉着手机,连正眼都没有给我一个,“我什么时候说要囚禁他?”

“那你……”“酒吧有警察,难道你想让他进局子?”

当然不想!嘉煜刚刚回国,若是进了局子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个污点会一辈子跟着他。不用想,警察十有八九是陆婉琛母女引过去的,我望着窗外无边夜色的眸中仇恨浮动。半山别墅,嘉煜被安排在一楼的客房里,文嫂引我过去,傅景行径直上了二楼。房间中,嘉煜还在昏睡,我简单冲洗了一番,在浴室中、打开录音。“一切都跟婉琛姐无关,是我,是我恨陆嘉煜,想要他万劫不复,谁让他从初中开始,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肆无忌惮的欺负我!有天婉琛姐来学校接他,陆嘉煜正在为难我,婉琛姐看不惯,斥了他几句,他就推倒了婉琛姐。后来婉琛姐替他补偿我,陆嘉煜知道后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我。陆伯母亲自上门给我道歉,跟她聊天时我才知道,陆嘉煜因为婉琛姐处处比他强,担心婉琛姐抢了公司就时常打骂婉琛姐。陆嘉煜就是个败类,他有什么资格跟婉琛姐争,就因为他是个男孩子吗?婉琛姐多好的一个人,我要帮她,所以我就刻意接近陆嘉煜,用陆伯母给我的补偿款买了毒、品,放在他的饭菜里,慢慢的他就上了瘾。我带他去赌场,去会所,我就是要彻底毁了他!”

“你家境不富裕,留学的费用哪里来的。”

“是陆伯母看我跟陆嘉煜关系要好,她不放心陆嘉煜一个人出国,让我跟他一起去,照顾他。”

方晗芝应该早就调查过陈良,知晓陈良对陆婉琛情根深种,才会费尽心机引导陈良。陆嘉煜对陆婉琛很是维护,怎么可能打骂,方晗芝在撒谎。这招借刀杀人真高,高到我都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收起录音笔,套上文嫂帮我准备的衣服,坐在床边痛惜的看着嘉煜。嘉煜长相清秀,眉眼之间跟我妈有几分相像,曾经我动过来江城带走嘉煜的念头,只是当时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没有能力照顾好嘉煜。如今看到嘉煜堕、落成这般,我悔不当初,痛恨自己被赶出陆家后一次都没有来过江城,对嘉煜一点做姐姐的责任都没有尽到。心里的痛苦、悔恨、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泪不自觉的滑落眼眶,我握紧嘉煜的手。嘉煜,姐姐一定会把你扯出深渊的!我没有回文嫂帮我准备的房间,趴在嘉煜的床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我做了个梦,梦中我回到了岚县,嘉煜亲昵的抱着我的胳膊,叫着姐姐,外婆坐在门前的老槐树下,戴着老花镜做着针线,慈爱的望着我和嘉煜。这个梦太美,美的我不想醒过来,就在我还沉浸在梦中的温情时,胳膊被人骤然拉起,惊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谁让你进我的房间的,滚!”

嘉煜暴怒,跳下床,忘记穿鞋,粗鲁的扯着我的胳膊向外拖。梦中乖巧的嘉煜被眼前这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取代,胳膊上的疼痛让我脸上的柔情渐渐凝固,脑中闪过昨晚上酒吧里的画面,我想暴揍他一顿。但理智告诉我,嘉煜跟我不亲近,我的愤怒只会把他越推越远,我压着火性,尽量放柔语气,“嘉煜,我们谈谈。”

“我跟抢了我姐夫的贱女人没有什么好谈的!”

“陆嘉煜,我才是你姐!”

“别高攀,我陆嘉煜这辈子只有一个姐,那就是陆婉琛。至于你跟你妈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嘉煜不认我,我可以忍,可他不能这么冷漠的对待给他生命的人,我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巴掌响亮,嘉煜更加怒不可遏,他想要还手,被我攥住手腕。嘉煜不服输,抬脚卯足劲踢向我。我见到他吸、毒的那一刻就想教训他一顿了,现在看来这一架非打不可。房间里的动静惊动了文叔,他敲门询问,我告诉他没事,不用进来。嘉煜打架经验没有我丰富,被我接连踢了两脚,他吃疼,被我撂倒在地,压制的动弹不得。他怒瞪着我,“你就是个野蛮女人,我姐才不会打我!”

“是啊,就是因为她们的纵容,才让你不学好,染了一身的臭毛病!陆嘉煜你醒醒吧,她们那不是爱你,她们是想毁了你,你懂吗?”

“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这是挑拨离间。”

方晗芝养育他多年,他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而动摇方晗芝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啐了我一口,“你妈是小三,你也不是好东西,马上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阿丽,阿丽……”小三?!原来在他的心中亲生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我抓着他胳膊手力道加重,“这里不是陆家,你尽情的叫吧。”

“你……你绑架我?陆知微你不要命了吗,陆家不会放过你的,我警告你,马上放我离开。不然,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

“你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

我甩开他的胳膊站起身,冷冷的瞧着他,“我只说一遍,妈她不是小三,她是被陆远声骗了。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资格指责她,唯独你没有!因为摔下楼梯的时候是她拼命护着肚子,你才能来到世界上!”

“那是我命大!”

“那你可知,医生问陆远声保大保小的时候,是妈哭求医生保你的。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命是妈给的。”

其实当年妈就算不哭求,陆远声也不可能保她,“嘉煜我相信你本性不坏,你就暂时留在这里回想下这些年你做的那些混账事吧。”

“不行,你放我出去,妈联系不到我肯定会着急的。”

嘉煜冲向木质房门时被我挡了回去,一直站在门前没有离开的文叔递给我一把钥匙,我锁上门,站在门前听着嘉煜在房间中一阵打砸后,渐渐安静下来。傅景行没在别墅,我拜托文叔帮我照顾好嘉煜后,用打车软件叫了辆车回到许晨那。见我回来,许晨吸溜进最后一根泡面,端着飘着油星子的碗跑到我的面前,“打了一晚上的架,要不要喝点汤补充点体力?”

“留给你自己补吧,天天吃泡面,我怕你营养不良。”

我摸了下隐隐作疼的嘴角,踢了许晨一脚,“说正事,股票收购的怎样了?”

“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的收尾工作。你这大姐挺有本事的,据说拉来几个合作伙伴,陆氏的股票已经开始抬头,有回暖的趋势。等稳定后抛出收购的股票,可以狠赚一笔,你就可以把欠我的钱还上了。”

“想得美!”

我来江城等的就是这一天,“陆氏的股票不能抛,我要用它进陆氏。”

方晗芝母女在乎的东西,我都要给夺过来,让她们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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