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被许晨安排的一群记者破门而入抓个正着。婚内出轨,傅明淮是惯犯,这一次被媒体大肆渲染,在全民打小三的时代,傅明淮这次形象再次下跌,连带着傅氏的股票也跟着起伏。记者蹲守在傅氏和傅家老宅围堵采访傅景行等傅家人,傅少卿震怒,有传言说傅少卿要登报宣布跟傅明淮断绝父子关系,最后被汪鸿语以死相逼劝下。傅明淮大概做梦都没想到天下掉下来的美娇娘会是他的催命符,他本就对傅景行恨之入骨,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怀疑到傅景行身上,这一次在他即将回傅氏的节骨眼上曝出黑料,他肯定以为这事是傅景行干的。傅少卿现在已经不是傅明淮的靠山,告状行不通,想要报仇,傅明淮只有亲自出马,接下来我只要等着看戏就成。傅明淮刚看到点光明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此时处在暴怒状态,没让我久等,就有记者曝出傅景行应酬时被人下毒,幸亏发现及时,送去医院洗胃才幸免于难。此事是小报报道,傅氏并没有做出回应,第二天傅景行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傅氏后,流言蜚语消散。不过听傅云舟说,傅景行确实去过医院,医院对傅景行医院之行三缄其口,看样子投毒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此事过后,傅少卿亲自见过傅明淮,因傅云舟现在已经回到傅氏,对于公司的决策有一定的了解,根据他的猜测,傅少卿是准备威逼利诱傅明淮去非洲。许晨的人一直在盯傅明淮的动向,据他们汇报,傅少卿离开包厢时黑沉着一张脸,事情十有八、九没有谈成。没有谈妥才好,我敢保证接下来傅明淮会更加疯狂,只是这次我们都失算了,傅明淮第二日竟然踏上了飞往非洲的航班,一场好戏戛然而止,气的我好想跟着上飞机暴打傅明淮一顿。傅明淮这把枪没用了,汪鸿语很会做人,她老谋深算决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傅景行动手,下一步棋我暂时还未想好,心中焦急,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冥思苦想。刷新闻时无意中看到傅景行出席开盘剪彩活动时身边多了一个美女秘书,这个秘书我认得,是静知。傅云舟这里有她的照片,她嘴角下面的美人痣很独特,看一次便很难忘记,我自嘲一笑。陆知微你个傻瓜,看吧,他把你逼迫的只能藏身在这一方小小的别墅,而他却已经与曾经的旧爱重修旧好。一想到曾经我竟然自信满满的笃定傅景行喜欢我,我就觉得是莫大的嘲讽,连带着看照片都觉得傅景行正在无言的讥讽我,我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两个耳光。也许是老天爷看不惯傅景行日子过得太过安生,傅明淮刚到非洲两日晚上出门时遭到持枪暴徒抢劫,头部中枪,一命呜呼。此事传回国内,汪鸿语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白了头,一时间各种关于傅家的流言在江城蔓延。傅云舟从那天开始一直没回别墅,外人并不知阴云笼罩的傅家老宅之后几天发生的事情,只知道三天后已经嫁为人妇的傅青葙突然进入傅氏。外界传言,汪鸿语受到儿子去世的刺激,决定重新振作帮助女儿争夺傅氏经营权。“傅少卿这是老糊涂了吧,傅明淮刚死,整个江城都在等着看傅氏的笑话,他现在把傅青葙弄进公司,不是明摆着让她跟傅景行夺权吗?真是好戏不断呐。”
别墅,许晨正忙着把网上关于傅家的事情整理分类,他点击鼠标,放大傅青葙进入傅氏大楼的照片。“或许他在怀疑傅明淮的死跟傅景行有关。”
只有这一个解释,他这么急让傅青葙进入公司,应该是想趁着傅景行根基不稳,将他替代。“有这个可能。”
许晨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他指着电脑屏幕,“你看这个傅青葙额头窄,嘴巴口大不收一看就是个福薄之人,她跟傅景行斗没戏。”
“你什么时候变成江湖神棍了。”
她斗不过没关系,她身后还有汪鸿语这个军师呢,我微挑下眉,兴趣盎然。“江城的地下赌场已经有人坐庄开赌,猜傅氏最后是落在傅景行,还是傅青葙手中。压傅景行是买一赔一,傅青葙是买一赔十,我们要不要也赌一把?”
“选项里没有傅云舟?”
“你觉得最后他傅氏是他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傅云舟他本来就不简单。”
我一直在怀疑傅明淮的死跟傅云舟有关,毕竟温乔的死和傅云舟的腿都是汪鸿语母子害的,他有动机对傅明淮下手,而且江城的水越浑,对他越有利。“没有母亲的庇佑能在傅家活下来,不是他太幸运,就是他本就有勇有谋。若是温乔一开始就生活在的傅家的话……”许晨摇头叹息下,“若他心机真的如傅云舟那般,我宁愿不认识他。”
“说的跟自己是个好人似的。”
我们都不是善类,没有资格去嫌弃谁,但像我们这类心里有着阴暗面的人更加渴望阳光,而温乔恰恰是我跟许晨期待已久可以照亮我们生活的一束光。若他真的跟我们是一类人,我跟他或许可能做朋友,做恋人的希望渺茫。“好人是什么,能吃吗?”
许晨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自嘲道:“我们做坏人都被人逼成这样,做好人不早就钻地底下去了。哎,能把坏人做到我们这个份上,也是一门技术啊。”
“行了吧你,赶紧看看网上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已经快一个星期,记者一直蹲守在门外没有离开的迹象,这更加说明这些记者是傅景行派过来的,想找点证据跟我离婚就直说,何必送自己一顶绿帽子呢。好在,没拍到实锤,网上关于我跟傅云舟只有刚开始时出现的那点猜测,之后渐渐被各大热门新闻湮灭在洪流中,我向外看了眼后,拉紧窗帘,转身刚好看到许晨电脑上放大的照片。照片上傅景行一身酒红色的西装,搭配白衬衫,同色系领带,挽着他胳膊的静知一身红酒色抹胸及裸长裙,裸色高跟鞋,脖上的钻石吊坠和耳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格外耀眼,这是他们昨晚去参加晚会时拍的。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看,好一对俊男靓女,养眼的令人艳羡,可在我眼里他们顶多是一对狗男女。我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许晨回头看向我,“傅云舟对静知有恩,你说静知有没有可能是傅云舟故意送到傅景行身边的?”
许晨一语惊醒梦中人,那日在医院傅云舟曾提议过用静知跟傅景行换我,我逃别墅后,傅景行除了安排记者过来,并未亲自过来要人,这是不是说明他跟傅云舟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可以交换的物品,想到这里我用力咬紧银牙,手缓缓紧握。许晨见我这般,抓起桌上的烟盒丢在我的身上,“别告诉我你对傅景行旧情未了,因为这你要去找送他女人的傅云舟拼命。”
“我的命没那么廉价。”
我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种种不快,拎着许晨出门,“不是说许多天没出门都要发霉了吗,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陆知微,你这样出去不怕被傅景行……”许晨说到这里突然收声,他气势汹汹的看着我,恶狠狠地道:“你想回到傅景行身边。”
“我脑子有坑。”
我跟傅景行这辈子已经不可能,不会再去奢望,我出门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我回房拿了勃朗宁防身,对着还立在原地的许晨说道:“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去!”
许晨这家伙肯定是寻思着我若是跟傅景行走了,他就直接扭断我的脖子,我很想跟他说,我没他想象的那么痴情,我的心比一般人冷,就算是曾经深爱过,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伤害我的人。门口有记者,我跟许晨没有从正门离开,从围墙外爬出去的。如我所想,围墙外没有傅景行的人,我跟许晨经过一番乔装打扮,装作一对情侣勾肩搭背,带着帽子墨镜绕过围墙大摇大摆的从记者面前走过,记者的注意力都在别墅里,他们没发现我们。我跟许晨溜达了大半个江城都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们,此时我分外确信傅景行和傅明淮做了交易,换句话说,我跟许晨现在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