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的父亲,而是陶总。他经验多,每次给我的意见对我都有很大启发。久而久之,我就开始依赖他,记得有次,尚佳有一批珠宝原材料出现问题,我们当时已经跟销售商签了合同,必须在十天之内生产完毕,我十分着急,傅总知道后用他的路子帮我找到一批原材料顶上。那批珠宝的质量特别好,远远超过珠宝商的期待值,珠宝商给予尚佳很高的评价,随后订单纷沓而至。为了原材料我再次找到傅总,他告诉我那批原材料是走私品,价格低,成色好,尚佳若想长期使用,可以与他合作投资建立一条属于我们的走私线。当时我是拒绝的,只是当我把用以前原材料做成的成品交到珠宝商手中时,他们纷纷谴责我以次充好,撕毁合约,尚佳声誉受损,珠宝生产公司萧条很多。珠宝加工是尚佳最赚钱的产业之一,时间不长尚佳资金链出了问题,为了挽救局面,我只能与傅总合作。”
傅明淮几次想打断陶展颜都被老爷子制止,老爷子听完后,面色冷然,“走私,嗯,很好,有胆量,比我当年有魄力。”
老爷子的话语没有任何起伏,我一时不知道他是夸傅明淮,还是损他,傅景行一直摆着棺材脸不吭声,而傅明淮则是一副拨开乌云见明月,咧嘴一笑,“走私这事现在在江城很常见,是很多公司赚钱路子之一,我只是效仿……”“明淮!”
傅明淮此话一出,汪鸿语厉声呵斥声,“走私这事是闹着玩的吗,还不快跪下。”
“妈,爸都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嘛。”
傅明淮分外不解,汪鸿语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傅明淮轻摇下头,汪鸿语脸上再无半点儿慈爱之色,疾步过来一巴掌抽在傅明淮的脸上。大庭广众下被打,傅明淮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他捂着脸气呼呼的望着汪鸿语还未放下的手,不敢置信的说道:“妈,你打我。”
“难道不该打吗?”
汪鸿语示意他跪下,“你忘了当初你进入傅氏领导层时老爷子曾告诉你,走私,黄赌毒是决不能碰的吗?”
“不是,妈,那不都是场面上的话吗,你怎么还当真了。”
“你……”汪鸿语差点没被傅明淮给气死,她再次扬手,傅明淮才反应过来,“爸是来真的?”
傅明淮这次再也不倔了,他不等汪鸿语的手落下,咕咚一下跪在地上,“爸,走私的事情我做的很隐秘,没人知道,绝对不会牵连到傅氏,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陶总没有要继续补充的吗?”
傅景行淡漠的话语穿插进傅景行慌乱的话语中,陶展颜和傅明淮同时回头,眼中怒气横生,仿若在让他适可而止。傅景行最讨厌别人威胁,再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次他是打定主意搞掉傅明淮,决不会给他咸鱼翻身的机会。陶展颜不说话,傅景行冷笑声,“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
陶展颜胸前一起一伏间不断加大,她深吸口气,“傅景行之前接二连三羞辱我,我心中不忿,我与傅总说后,他与我说傅景行正为护城河竞标的事情忙活,助理赵琼跟傅景行已有嫌隙。后来经过调查,知道傅总所言非虚,我就主动找到赵琼,剩下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你有证据吗?”
该死的蠢女人,早知道当初就不带她玩了,傅明淮现在恨死了陶展颜,他咬牙切齿,“我怂恿你去死,你死吗?”
“这事我确实没证据,不过,两天前,那批走私珠宝中夹带的东西,我有证据。”
陶展颜从随身包中掏出一个黑色的u盘交给老爷子,“对不起傅伯伯,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所有的事情跟我爸无关,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希望不要损害到你们多年的交情。”
珠宝中夹带的东西,用膝盖想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老爷子面色难看到了极致,他用力闭了下眼睛,汪鸿语知道这是他发怒前兆,她又抽了傅明淮两个耳光。“少卿,明淮他只是一时糊涂,是我监管不严,你看在他……”“鸿语这些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机会,可结果呢?”
老爷子摇了下头,脸上写满失望。傅明淮知道自己这次碰到老爷子的底线,他哪里还顾得了颜面,跪爬着来到老爷子面前,抓住老爷子裤管,声泪俱下的忏悔道:“爸,最近傅氏资金紧张,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会那么做的,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
“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
闻言,傅明淮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他脸上落满灰尘,被泪水一冲,一张脸简直没眼看。一直旁观的周贞静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样,她几次想开口求情都被汪鸿语用眼神制止。“少卿……”“你不用再替他求情,他是我傅少卿的儿子,我不会把他送进号子,但傅氏总裁的位子以后他怕是坐不得了。最近援建非洲的公益项目已经启动,那里缺少一个负责人,最近两天把工作跟景行做好交接后就赶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