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助理正要向陆北溟解释，这个时间点只有肯德鸡开门营业，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女声。“陆总……”两人循声望去，见是刚才在外面加班加点的工作人员，陆北溟皱了下眉，目光随即落在她手中的资料上，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他怕吵醒苏柒。女员工顿时回过味来，学着陆北溟的样子，压低声音，将资料放到茶几上，毕恭毕敬道：“刚才苏经理让我调查网上那些蹦跶的最欢的评论ip地址，这是我调查出来的结果，正要向苏经理汇报……”说着，她犹豫地看了一眼倚着陆北溟肩头双眼紧闭的女人。陆北溟轻轻嗯了声，摆手示意她下去，“等会儿她醒了我拿给她看。”
集团总裁都这么说了，女员工自然识趣，转身离开不再打扰他们。“总裁，我……”陆北溟用眼神示意阳助理把那份资料递给自己，“不必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
阳助理长松一口气，赶忙将那份资料双手递上，安静站在一旁。陆北溟单手接过资料，垂眸淡淡扫去，当看到那些ip地址都显示在晋城，突然想到什么，俊脸微微一沉。《凤无眠》剧组就在晋城拍摄，刚好这些水军ip地址也显示在晋城。怎么就那么巧？“总裁，有什么问题吗？”
阳助理在一旁察觉到陆北溟的异样情绪，低声询问。陆北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手中这份资料递给他，眉眼略显凝重，“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闻言，阳助理一脸疑惑，接过那张纸一看，深吸一口气，顿时明白什么，他大致猜测到陆北溟的意思。“您怀疑是白……”没等他说完，陆北溟神色冷淡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不动声色垂眸瞥了眼还在睡着的苏柒。“查。”
只一个字，便表明了他的态度。阳助理一脸严肃，点点头，“是。”
说完，他转身离开办公室。陆北溟这话的表面意思是让他调查此事是否和白烟有关，但深层意思是让他调查整个《凤无眠》剧组。这波水军在网上刻意抹黑陆氏集团与苏柒的形象，有意带节奏，刚好那些评论ip地址都在晋城，哪有这么巧的事儿？阳助理乘坐电梯来到九十九层，他的办公室就在陆北溟的办公室隔壁，他坐到椅子上，眸色凛然。这件事儿是得好好查查。如果是他们陆氏集团内部人在其中推波助澜，那事情就严重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女人挺翘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环境，苏柒怔了几秒，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办公室。“醒了？”
沙哑疲倦的男声从一旁传来，苏柒猛地睁大眼睛，抬眸看到男人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像是受惊的兔子，连忙起身坐到沙发另一边。“陆，陆总？你怎么还没走？”
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让她避之不及。陆北溟眸色微微一黯，随即恢复往日清冷矜贵的模样，他拿过袋子，从里面取出温热的汉堡递给她，语气淡淡，“饿了吧？吃个汉堡垫垫。”
苏柒深深看他一眼，她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昨晚靠着陆北溟的肩膀睡了一夜，接过他递来的汉堡，故作淡定吃了起来。昨晚她并未用晚餐，又忙到凌晨三点多将近四点，她胃里空荡荡的，早就饿了。吃了几口汉堡，她觉得胃里舒服许多。陆北溟见她狼吞虎咽，饿极了的样子，默默掏出一杯已经放常温的可乐，插上吸管，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他左肩酸疼僵硬的厉害，伸手揉了揉。正是昨晚苏柒压着的地方。苏柒眸色微动，心中升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端起可乐喝了一口，“你怎么不吃？”
她刚才分明瞧见，袋子里还有好几个汉堡和饮品。陆北溟向来是不喜欢吃这些快餐的，他正要开口解释自己不吃垃圾食品，见苏柒捧着汉堡吃的香喷喷，他语气一顿，最终还是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汉堡，咬了一口，随即放到茶几上。见状，苏柒以为陆北溟不是很饿，或者说大早上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他胃里不舒服，也就没再说什么，感觉到沙发振动两下，她拿起掉落在沙发缝隙间的手机，一边吃汉堡一边打开手机。是林清雪发来的信息。她等了一夜，终于等来刘先生提供给她的“证据”，立马转手发给苏柒。只见上面分别是聊天记录与支付截图，正是凌家家主凌南从一家传媒公司那买水军的记录。苏柒微微睁大眼睛，又惊又喜，有了这份记录，她就可以改变舆论的走向了！也不知道林清雪哪来的这两张截图。不过确实帮了大忙！林清雪刚好发来消息：【哼哼，怎么样？姐姐是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苏柒简直爱死了这个女人了！她立马发了条语音过去，对着空气狠狠亲了两口，“等我这边忙完回去好好犒劳犒劳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
林清雪发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过来，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得意。一旁陆北溟却黑了脸，他紧紧盯着一脸兴奋的女人，试探性问道：“你在和谁发信息？”
苏柒专注于回好姐妹的微’信，倒也没隐瞒陆北溟，“林清雪的，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凌南买水军的证据，帮了我一个大忙。”
听说是她闺蜜，陆北溟脸色缓和许多，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以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应该是有两股势力在网上兴风作浪，其中一股势力已然知晓，正是凌南那边买的水军，只是另一股势力还有待确认。想到此，陆北溟眼神轻闪，右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折叠的纸张，暗暗松了口气。苏柒三两口吃完汉堡，来到办公桌后坐下，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