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排零,雪兰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的卖身价还挺高,不过她是世界排名五百强的几家企业竞相聘请的应届毕业生,持有两个硕士学位和三个学士学位,并不是他以为的特殊工种从业者。撕了支票扔进坐便冲走,洗了把脸,头也不回的离开。她要的只是那串银链子,纯手工打造,心形吊坠上浮雕了朵荼靡花。有关她身世的线索实在太少,养父毫不知情,养母厉妈妈闭口不谈,只在弥留之际叮嘱她,好好保存那枚被她用一根红色毛线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当项链的银戒指,那是她亲生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而那枚戒指上也有朵一模一样的荼靡花……雪兰很忙,忙得没工夫回想那场艳|遇。十天后,雪兰结束了家教课,拖着疲惫的身子半夜才回到出租屋,打开房门,错愕的瞧见一身休闲打扮的施洛辰正坐在她粗糙的木板床上,面无表情望着愣在门口的她,听不出情绪波动的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兼职了?”
即便做最寻常的打扮,依旧难掩与生俱来的贵气优雅,与周遭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却能泰然处之,这样的人合该是走到哪里都被追捧着的明月,骄傲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对于雪兰来说,理解是理解,可她此时倦怠疲乏,只想好好睡个觉,懒得与自大的家伙周旋,他的骄傲在她这里狗屁不通,她不欠他的,没理由受他质疑。抱臂环胸,斜身倚靠在门框上,雪兰对那夜的男人生的是圆是扁印象模糊,不过听这陌生男子的言谈,不难猜出他是谁,拧着眉头漫不经心的问了声:“施洛辰?”
施洛辰挑了挑眉,对雪兰的态度极不满意,抬眼扫视了简陋的房间,戏谑出声,“住在这里,还要支付各种开销,偶尔兼兼职也是正常的。”
雪兰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表情,声音也是凉悠悠的,“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劳施先生费心,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不送了,我需要休息。”
施洛辰对自己那晚的举动很是费解,这个女人从各个方面看来都不符合他选择床|伴的标准。那晚她独自一人缩在酒吧角落买醉,时不时有寻芳客上前搭讪,她都端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可他从她眼前走过,竟勾住了她的注意力。在施洛辰看来,如果他走过勾不起女人的注意力才是奇怪的事,他没在意,她竟从角落里追了过来,他自傲的笑,觉得她先前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现很是做作。可等他坐在吧台前才发觉,吸引住她的不是他,而是他心血来潮带出来的银链子,这个认知叫他觉得受伤,余后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脱轨了。他留给了她一张支票,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可她没去领……此时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表情,施洛辰不觉出声,“既然需要钱,为什么不去支取,还是你需要的只是一夜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