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打我了!”
“我偏心?”
姜树恩气不打一处来,“我要真是偏心,就该把你送到肖总床上去!”
这话一出,几人都愣了。姜树恩面色一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火气顿时又上来了,瞪着姜欢欢——要不是姜欢欢无理取闹,他也不至于在气头上说出这种话!现在赔了那么多钱,整个北城都盯着他们姜家的新动作,这笑话惹得还不够大吗?!“去!去拿棍子!”
姜树恩大吼一声,冲着叶柳珍道。叶柳珍愣住了,“树恩……树恩你要干什么?孩子这么大了,不能打啊……”“你不拿是吧?都是你溺爱溺爱,才造成她今天这么个无法无天的性格!我是她老子!有什么打不得?!”
姜树恩四下找着,抄上扫把就走了过来。姜欢欢吓得定在原地,姜烟立刻转身就走,缩在了墙角,看似惊恐得瑟瑟发抖,实则是找了个最佳看戏场所,观感和体验都是一流。“姜树恩!”
叶柳珍急了,眼眶也是发红,拦下姜树恩的扫把叫道,“地是我买的!错是我犯的!你打孩子做什么!”
她心知姜树恩是迁怒。姜树恩活了一辈子,看重的就是面子,这会儿面子里子全都丢了个干净,他又不可能因为一块地就咒骂自己的太太,那样传出去名声更不好听……姜欢欢这时候来撞枪口,不就正好给了个泄愤的理由?“你也该打!你没教育好自己的女儿,看看她那泼妇样!这家里还容得下她吗?!”
姜树恩猛地抡起棍子,打了一下。姜欢欢吃痛尖叫,瞬间跪地,眼泪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哭声凄惨。叶柳珍心疼得不行,死死抱着姜树恩不撒手,“好了好了!打过了就行!你真要逼死我们母女不成?!”
姜树恩气得发晕,后退两步,叶柳珍立刻回头使了个眼色。姜欢欢起身就跑,但腿上的疼痛显然是钻心的,只能边哭边瘸着腿往门外走,经过姜烟的时候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我迟早弄死你!”
姜烟一缩。“姜欢欢!你还敢威胁!”
姜树恩转头就是一句大吼。姜欢欢再也不敢逗留,踉跄着跑到了楼上。这头的叶柳珍惊魂未定,脸上也忍不住出现了几分怨恨,但适时隐了下去,半晌耐着性子道:“别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该想着怎么补救才对……”“补救?!”
姜树恩瞪着眼,伸手敲着桌面,“你告诉我怎么补救!钱没了,名声也没了!这事情要不是你擅作主张,还不至于闹到现在这步田地!”
“是,是我的错……”叶柳珍十分难堪。“你!”
姜树恩转头,怒气未消,对上姜烟的时候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但还是十分冷硬,“还在这儿待着做什么?上楼去!”
姜烟缓缓起身,佝偻着脊背挪动上楼,背影看起来纤瘦又凌乱,十分可怜。她脚步在楼梯口一停,侧头朝着楼下看去,眼里是姜树恩铁青的面容和叶柳珍赔笑的表情,心口处的凉意再次渗透了几分。她故意挑衅,惹得姜欢欢失控,姜树恩表面看着是维护她,其实也就是找个由头给自己出气,顺便给叶柳珍一个警告罢了。但是这些还不够……很不够。姜烟掏出手机,屏幕的荧光在夜晚发着亮,她迅速动作着,一条信息发了出去,对象还是一串号码,没有备注。“可以走下一步了。”
消息一发出就有了回复,是一个句号——傅司眠惯有的风格。他懒起来的时候连一个“嗯”字都不想回。姜烟动了动嘴角,但此刻任何事情都不能破坏她带着几分欢喜的心情。就像笼罩在她身上已久的冰山和黑雾,终于被现实敲开了一丝缝隙,透进了暖阳。她的孩子,她的母亲,她的人生……终于要有人为那一桩桩的罪孽付出代价。“你给我等着!我迟早弄死你!”
姜欢欢的话还响在耳边。姜烟笑了,目光平静无波,手指随意地搭在了栏杆上。好啊……她等着。看看最后是谁弄死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