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匠父子打铁是把好手,打架也不遑多让,但对付徐豪却是差了不少,在明思泉挣扎着赶过来后,已经看到地上躺着一具怒目圆睁、七窍流血的尸体,那正是张子虔的。而张铁汉显是悲愤不已,犹在抱着徐豪右腿,作困兽之斗。
明思泉双手捂着嘴和鼻子,几乎要哭了,忽然想到明思雨交代的,赶紧大喊道:“住手”。 徐豪这次来本就打算用霹雳手段,此时筋骨已经舒展开来,只是看了一眼明思泉,继续举起手肘,对着张铁汉一阵猛击。 张铁汉虽然早已用不上一招半式,嘴里犹在留着殷红的血液,却也是不要命地想要从徐豪身上撕下哪怕是一块肉。 “住手、住手,快别打了,我们愿意交出秘密。”明思泉歇斯底里地喊到。方才经过姐姐那里,姐姐交代的,为今之计,只能先把秘密告诉徐豪了,保得萧叔叔、张铁匠和自家的性命才能继续守护秘密与徐豪斗下去。
徐豪一脚踢飞张铁汉,道:“早该如此了,看,这些人都被你们姐妹害惨了。”说完走了过来,突然又折回去,将慧成和明宗夏弄醒,解了萧无妄的绳子,带着三人出了地窖。
明思泉却三步一摇地走过去扶起张铁汉,相互搀扶着出了地窖。 “明姑娘,你又输了,还赌吗?”徐豪绕着被定在那里的明思雨走了一圈,眼光在她身上游离着。
明思雨秀眉紧蹙,着急道:“你干什么,再看我挖了你的狗眼”。她方才被徐豪封了周身几处大穴,动弹不得,待明思泉过来使劲浑身解数也只解了哑门穴。 徐豪听了明思雨这话,凑近来,掀起黑纱,瞪着明思雨大大的眼睛,伸出食指,在眼窝上挖了一下,翻出两个白眼道:“你是说这样?”明思雨却彻底傻了,站在那里,脸憋得通红,那是怎样一张脸啊,神明俊爽、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再配着昂藏七尺之身,当真是龙章凤姿,蜂迷蝶猜。明思雨从来也没见到如此俊秀男儿,若非还记得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魔王,只怕立时便瘫倒怀中了。 慧成三人站在后面,并不能看到徐豪的脸,但见明思雨的表情,却以为这大帅可能是个十足的丑八怪,不禁面面相觑。 明思泉与张铁汉相互搀扶着出了地窖,看到这一幕,也以为这大帅恐怕是难看至极。 “你干什么?”
明思泉以为姐姐明思雨受到了惊吓,尖声喊到。
明思雨回过神来,闭了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点唾沫喷了出来,再睁眼,竟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该死了,这么一张脸居然让自己给弄脏了。 徐豪将脸阴沉了下来,放下黑纱,伸手一带,搂了明思雨的腰肢飞身进了二楼房间。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再对我不客气我死也不告诉你秘密。”徐豪发了一声笑道:“放心,你目前还不是我的目标,你是下一个。”
明思雨突然有些失望,幽幽地道:“那……那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宝藏啊,这都不知道?”
徐豪自豪地道。
明思雨撇了撇嘴唇,这个答案似乎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徐豪又伸手在明思雨周身摸了几下,解了穴道。 明思雨舒展了一下身子,喘了几口粗气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秘密,除非你把萧叔叔交出来,并承诺不会伤害我们。”“我可以放了萧老头子,也可以承诺不伤害你,但是,你想让我不伤害他们?你觉得你能保护他们吗?”
“那我凭什么告诉你秘密,你知道秘密后杀了我们怎么办?”
徐豪歪着头看着明思雨一会儿道:“我还以为你多有诚意,原来却不过如此,不愧为做生意的,可真是本色难改啊!我看……咱们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明思雨知道他这意思,若是不能继续商谈,他就会继续使用暴力,只得妥协道:“好吧,一个秘密换两条命,先放了我萧叔叔和张大哥。”
“成交。”
徐豪抬起头,看见房外光影闪烁,知道慧成他们上来了,遂冲着门外道:“萧远复在酒庄外的蚕室里,去把他放了”。边说着,一伸手,一阵风刮去,将门关了起来。
我们明家的誓言是:“谨守天完皇帝圣谕,世世代代在此酿酒为业,以待有缘人。”徐豪还在等着明思雨继续说。 却听明思雨道:“我说完了,怎么?这是你想要的吗?”
徐豪一下愣住了:“就这些?没有什么信物?”
“信物?”
这下轮到明思雨不解了。
“比如说,一把刀,有没有?”明思雨摇了摇头。 徐豪又将明思雨说的誓言重复了一遍,似是突然想明白了,对明思雨道:“你们这酒可有什么特制秘方。”
明思雨也是一愣,旋又道:“什么秘方,这烧刀子酒在北方很多人都会酿,本地也有一些人能酿,父亲走后,我将酿酒的方子改了一下,使这酒口味变淡了,更适合本地人喝,这才增加了销量,哪有什么秘方?”
徐豪却是不信,奸笑一声,突然将明思雨扔到床上,欺身坐过去,伸手按住明思雨道:“你们姐妹俩还真不让人省心,哦,不对,你可比你妹妹狡猾多了,总喜欢留一手,你说,你们两个,谁更适合跟我合作呢?”
明思雨听他这话分明就是要挟,眼睛中露出憎恶的神色,用力推住徐豪的手臂,道:“我真的没有秘方,既然已经告诉你我们守护的秘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你如果需要,我就将我们掌握的所有酿酒方子都给你,除此之外,你若再不放过我们姐妹,那也只有一死来效忠世宗皇帝了,也算对得起先皇对我们明家知遇之恩,亦可不负祖宗之灵。”
徐豪听到这里,也不免犹豫起来,难道她们父亲并没有将信物留传下来,又或许这酿酒的方子里藏着什么秘密?不如就先让明思雨把这些方子都写来瞧瞧。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道:“姑且先信了你,你先把你所掌握的酿酒方子都写给我,所有的,我都要。”
明思雨第一次感到被人这么欺负的痛楚,虽然是个性格泼辣、十分要强的女子,却也禁不住滴下几滴泪来,磨磨蹭蹭地伏在桌上,写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几个酿酒方子。辽东烧刀子:取颗粒饱满、无杂质高粱为主料,配米、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