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上次的事,王酒儿也觉得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赶紧赔着笑脸道,“老大,这次与上次不一样的!真的不一样!”
话毕,他直接寻了个软垫,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尹子染唇角微抽,瞧这形容,恐怕不听他说完,他是不会离开的了。想小憩的时光泡了汤,尹子染也只得放弃,坐在躺椅上,定下心来听王酒儿说,“那你这次又要做什么?”
王酒儿将手搁在腿上,面上一红,说话倒是有些含糊,“昨个不是发了工钱,我想着工钱也不少,可以用来做些重要的事情。”
尹子染眯眼瞧他,眼见他半晌也说不到重点,只得出声提醒,“你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还是直接说的好。”
越是绕来绕去,感觉越麻烦。王酒儿憨笑了一下,这次连耳根都红了,但到底不再卖关子,“老大,我想与晓月成亲,我的工钱也不少,我来找你商量商量该怎么做。”
他又是挠头,没了平时的莽撞,像个害羞的少年郎,“毕竟我,还未曾成过亲。”
原来是要成亲!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尹子染心中一喜,毕竟王酒儿与晓月越来越好,虽偶有争吵,但也是促进感情的那种,成亲也是早晚的事。王酒儿年纪不小了,现在成亲也十分正常,所以在尹子染看来,是十分支持的。不过她看着面前一副等待教导模样的王酒儿,下意识便想反驳,说她也未曾成过亲,也没什么经验。但她忽然却想到,原主与温良夜是成了亲的,她若说不知道,怕会露馅。尹子染心下为难,倒先含糊应了下来,“成亲是件大事,草率不得,须得从长计议。”
王酒儿连连点头,“老大说得对。”
之后又不说话了,眼巴巴的瞧着她,显然是等她继续出主意。尹子染挑了挑眉,绞尽脑汁才终于想到了一事,问他,“对了,你要成亲,可跟晓月求婚了?”
毕竟在成亲之前,最重要的步骤,便是求婚了。王酒儿听了却疑惑,问道,“求婚?那是什么东西。”
瞧着王酒儿满面茫然,尹子染哎呦一声,暗骂自己思虑不周。倒是她忘了,古代可没有求婚的说法,大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两家父母决定了,这亲也就成了。但可不能叫王酒儿,也坚守这等封建思想。所以尹子染思忖片刻,决定给王酒儿解释,什么是所谓的求婚,“你想要晓月嫁与你,自然要征得她的同意,她若不愿,你又如何叫她嫁?”
王酒儿眉头拧着,粗声道,“晓月为何不愿嫁我!”
“晓月自然愿嫁给你,我只是打个比方,不是说真的。”
王酒儿眉头拧的更紧了,好似完全听不懂一般,埋怨道,“老大你做什么要说假话,这不是骗人。”
他这一根筋的脑子,倒是很难解释的通。尹子染深吸了口气,这才忍住没有敲他脑袋,拿他没办法的瞧着他。然王酒儿还在念叨,“晓月自然愿意嫁我,不然先前也不会离开她家棺材铺,我既知晓她愿意,那再问一遍又有何用……”他絮絮叨叨的念着,一双眸子幽怨,好似在怪尹子染不给他出主意。尹子染无奈的听着,脑子嗡嗡直响,只得抬手拦住了他,“住口!”
“你莫要再问原因,按我说的做,去寻得晓月同意便可,你去准备些姑娘喜欢的东西,布置的漂亮些,到时悄悄带她过去,再朝她表明心迹,说要娶她,我说的你可明白了?”
王酒儿愣愣的点头。因着尹子染不许他追问,只说了做法,他尽数记下便可。尹子染见他点头,心下满意,暗忖对待王酒儿,还是不要想给他解释的好,还是直接告诉他要做什么,效率比较高。王酒儿不作声了,似乎在默默思考尹子染方才说的话,过了半晌才问。“不过,老大,姑娘喜欢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尹子染瞥他一眼,毕竟早知王酒儿一根筋,这次也并未嫌他麻烦,而是直接告知了他,“你只要准备些鲜花,还有首饰什么的便可。”
参照现代那些浪漫的求婚,尹子染思索着具体布置。古代没有气球,所以用鲜花和首饰,也能先应对着,只要花足够多,叫晓月感动了,自然会同意嫁人。有了准确的方向,王酒儿终于不再茫然,但对于所谓的求婚,仍有疑惑,“老大,这么做真的有用么?”
尹子染倒回躺椅上,笃定道,“自然有用,你只要这么做了,晓月定会欢天喜地的嫁给你,你若不做,仔细晓月抛弃你!”
“做!那自然要做!”
王酒儿倒是个行动派,说做便做,一点都不拖延,说完话便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将他方才坐着的软垫归置到了一旁。身手敏捷的下了楼梯,声音洪亮的嚷着,“那老大你先歇着,我这就去准备准备!”
瞧着王酒儿欢喜的背影,尹子染也跟着抿唇,毕竟曲水阁也是时候有一桩喜事了。尹子染从躺椅上爬起来,将胳膊肘撑在了窗台上头,笑眯眯的瞧着曲水阁门口,很快便瞧见了王酒儿蹦蹦跳跳的背影。真好。在她思索之间,忽然有人出声,“你方才所说的求婚,可是你家乡的习俗?”
尹子染忽然听有人出声,扭头才瞧见,温良夜拎着水桶,自昆仑雪山的雅间里出来,很显然他方才在里头擦桌子。连尹子染都未曾察觉他进去,那只能说明,他早就在里头了。尹子染瞪眼瞧他,“我方才说的,你都听到了?”
温良夜点头,“听到了一些,好似你家乡的习俗与此处的不同,男女成亲似乎并非听从父母?”
温良夜早就瞧出尹子染并非原主,只当她是个在旁处游荡的魂灵,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了此处,但到底也想不到,她会是来自几千年之外。尹子染愣了愣,略有些僵硬的点头,“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