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夜漆黑的眼眸中透着寒意,淡漠的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语罢,温良夜让人直接将薛飞凌给带了过去,潇潇看到薛飞凌的那一刻眸子突然收缩,迅速的将头别到了一边。薛飞凌看着潇潇都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却还是不愿和他相认,痛心的说着,“你为何躲着我?”
潇潇闻言终于转过头,视线落到薛飞凌身上时,突然涌现出淡淡的恨意,不满的说着。“就是你来找我才让我露出破绽,我不是让你将尹子染给解决了么?怎么她还能活着回来?”
薛飞凌失望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怨气和曾经乖巧的模样判若两人的师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潇潇注意到薛飞凌的失望,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奋力挣脱了侍卫们的束缚,直接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愤恨的朝尹子染刺过去。温良夜赶紧将尹子染护到身后,并且一掌便将潇潇打倒在地。侍卫们赶紧上前,将潇潇给控制了下来。温良夜命人将潇潇和薛飞凌关在一起,薛飞凌虽然怨她自暴自弃,可看她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暖意。“我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温良夜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潇潇听到这话颇为不满,傲然的看着他。“我美貌能力一样不缺怎么就配不上他了?”
薛飞凌见她还不死心,又耐着性子劝了一句。“可是你出现的时机不对,他都已经有了妻儿,你便不能仗着有一张和尹子染相似的脸,就去做那种破坏人家感情的事儿。”
潇潇瞥了薛飞凌一眼,怨恨的说了句,“你如此就被那个女人给蛊惑了?如今还帮着她说话,今日之后我便没你这个师兄!”
薛飞凌见他说什么潇潇都听不进去,眼中也带了几分不满,“若是你当初能够跟我一起走,今日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种地方。”
“所以你现在是在责怪我?”
潇潇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薛飞凌一见她这副样子便心软了,忙着急的辩解,“我若是怪你,当初就不会帮你杀尹子染了。”
侍卫们将两人的对话,统统传到了温良夜和尹子染的耳朵里。尹子染知道经历过这么多事儿,薛飞凌对潇潇的感情早就没有当初那么纯粹,若是潇潇再如此作弄下去,只怕会将薛飞凌最后一点耐心都消磨殆尽。侍卫退下之后,温良夜才询问其尹子染的意思。“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尹子染想着潇潇那么骄傲的人,如今却落得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场,已经是最大的惩罚,所以便淡淡说了一句。“我觉得她落到如今这地步,便已经是惩罚了。”
温良夜知道尹子染心软,可他对潇潇却是忍耐了许久,如今尹子染平安归来,他也觉得到了该算总账的时候了。“她冒充你杀人已然是大罪,还她自由是不可能,倒不如就让她在地牢了却残生!”
尹子染闻言却摇了头。“她犯下的罪,就算是死十次也不为过,可是我不愿让她轻易死去,也不用将她关入地牢,就让她自食恶果,重新回到那座山上吧。”
温良夜见这是尹子染意思,也就答应了,可传令之前,又瞧见了尹子染脸上那道淡淡的疤痕,他心中对潇潇的恨意便又加深了几分。尹子染和温良夜提前去修改了山中的阵法,将人给重新关押了进去。被关押之前,温良夜命人将潇潇的脸上也划了一道口子,因为他要让潇潇也受到尹子染曾经受过的痛苦。但他深知尹子染是个良善之人,定不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于是这事儿便一直瞒着她。薛飞凌和潇潇被丢到小木屋时,都被下了药,待她们苏醒之时,早就已经被困于阵法之中。潇潇感觉到脸上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却摸到了一手的血。她顿时慌了神,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水池旁,惊恐的看着水中那面目狰狞的人,难以接受的嘶吼着。“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成这样了?”
薛飞凌听到潇潇的哭喊声,忙跑了过来,结果看到她脸上的伤口,虽是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就被心疼代替。他将人扶着坐下,并找了干净的布为她包扎,温和的劝慰着,“师妹别太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会因为你脸上带了伤就嫌弃你。”
潇潇却根本不接受薛飞凌的好意,直接将人重重的一推,独自一人悲戚的说着,“可是我嫌弃啊,一个女子脸上怎么能有如此丑陋的疤痕。”
薛飞凌见潇潇哭的伤心也越发同情起她来,虽然他的好不被看到,但他还是锲而不舍,继续安慰着对方。“没事儿的,这山中有许多草药,说不定我们能找到治好你伤口的药呢?”
潇潇转头瞪了薛飞凌一眼,恶狠狠的说着。“那你还不快点去,在这愣着做什么?”
薛飞凌见潇潇如此凶恶,面上微微透出不悦,不过很快就被他给压了下去。可是他费了大力气弄回来的草药,却被潇潇看都不看就给扔到了地上,“这种东西怎么配的上我的脸,我要用最好的金疮药,一定不能让脸上留下疤痕。”
薛飞凌见她如此任性,对她也渐渐没了耐心。是以沉重的说着,“如今我们都已经落入这个地步了,我到哪里去给你找金疮药,难道你就不能将就一下?”
都说由贫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潇潇凭着这张脸到哪里不是座上宾,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此时脸上又受了伤,心中更是不平衡。薛飞凌却突然想起也被关在这里过的尹子染,她明明也出身不俗,可是到了这种地方依然能将日子过的风生水起。他与她在一起时,可从未听她抱怨过什么。思及此,他对潇潇的好感又降低了几分。“若不是你做错事儿,我们又怎么会落入这种地步,既然来了,你便想法子将生活过的更好些,像你这样闹腾难道我们就能出去了?”
潇潇习惯了薛飞凌对她的言听计从,见他也指责起自己,心中更是颇为不满,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你和尹子染在小木屋待了那么久,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说了我许多坏话?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薛飞凌看了潇潇一眼,总觉得眼前的人太过陌生,根本就不像是他放在心中那么久的潇潇,他看着她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冷静的说着。“我只是相信我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