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那条路上去。“我也不是那么无私。”
乔雅南托腮笑道:“出嫁女谁不希望娘家兴盛,我可不得给我的娘家攒点家底。还有修成和修齐,他们以后都要用人的,自己人用着还是放心些。其他就都是顺便了。”
“为了给你放聘礼,送我一个宅子那么顺便?”
“差不多吧。”
兄妹俩对望一眼,都笑了。无论好事坏事,不必事事计较的感觉太好了。“另两个作坊怎么样?产量上来了吧?”
“本也不是多难的活,我看几遍都会了。”
乔修远道:“按你说的,香皂优先给了黄家,我也说了,若是现在手头紧可以先赊账,以香皂的受欢迎程度他们很快会要拿第二批货,不担心他们会赖。但黄家是讲究人,说已经得了你许多照顾,不能在这事上让你难做。”
“就老大夫的品行,黄家要真赖了这钱,他把医馆卖了都不会少我一个子儿。”
乔雅南笑,她也不是谁都相信的人。“他们要是来要货仍是优先给,范小舅那些铺子少卖点没什么。范家不缺这钱,但黄家很缺,但愿他们能安全度过这一关吧。”
乔修远点点头:“范家同意借黄家招牌使?”
“何止借了招牌,品香坊一应东西都成本价给他们,时限是一年。”
乔雅南感慨:“范小舅是真正的聪明人,把这里边的事都看透了,就跟着雪中送炭了一把。”
“怎么说?”
“我问过闻老爷子黄家的事,老爷子说的话很正面,而且他在京城的长子出手帮了忙。我也在怀信那打听过,怀信明知道我的意思,也只说了黄家为人尚可,这次只是受了殃及,确定了黄家没问题我才敢沾手。范小舅多半从我行事中看出来了沈家的态度,这才会做这雪中送炭之事。”
这些事离乔修远很遥远,但也听得懂,不过:“若你打听过,得知黄家并不是仁善人家就不帮了吗?”
乔雅南想了想:“我应该会把老大夫的医馆买下来,再请他回来当个坐堂大夫吧。”
乔修远一脸的笑:“不知为何,我突然就特别放心了。”
乔雅南前后一联想:“因为我会权衡利弊?”
“不止如此。”
乔修远摇摇头:“沈家是官宦人家,他们行事和一般人家大大不同,我之前很担心你和他们想法不同,做法不同,嫁过去了难以相处。现在发现我担心的多余了,你和他们是一路人。”
“我一时竟分辨不出来大哥你是在夸我还是贬我了。”
“怎会是贬你。”
乔修远失笑:“知道自己在哪个位置,明白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不胡乱用善心,行事时知道如何保全自己,你当这是谁都有的本事?那些世家中养出来的姑娘恐怕都不如你懂得多。”
乔雅南想了想,还真是,她其实很擅长自保,扶人过马路都要先看看有没有监控那种。一个人跌跌撞撞着长大,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怎么样让自己不吃亏,虽然从小缺爱,偏又共情能力强,看不得别人受苦,做的还偏偏是帮扶弱小的工作,种种前提条件都凑齐活了,养出来她这么个又胆小又胆大,又怕吃亏又爱帮人,明明心中干涸偏又想要用爱普度众生的人。她其实还挺惜命的,乔雅南在心里自嘲,面上却笑着:“我要继续努力,争取更厉害点。”
“沈怀信吃得消就行。”
“我都快把他带坏了。”
想到那个脸颊亲亲,乔雅南老脸一红,不给大哥追问的机会,转而说起别的:“那两个作坊是另外四里的人,有闹出什么矛盾吗?”
乔修远只要知道两人关系好就行了,也不追问,道:“如今是五个里的人在一起干活,比一比谁力气大,谁干活快倒是有过,其他的事儿暂时还没有。毕竟这是在桂花里,为头的还是桂花里的人,二叔又用了不少心思在上头,关系都处得不错。而且,现在谁不知道桂花里的小里长是县太爷的未婚妻,在这里闹事,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
“我觉得这些加起来都不如规矩里的其中一条:谁闹事谁走人,以后永远不再收入作坊。”
看她说得认真,乔修远发现她是真不认为知县未婚妻的头衔有多了不得,这可真是……她自己把官儿当寻常人,就觉得所有人都不把知县当回事了?小老百姓谁看到知县不是膝盖发软?乔雅南被看得有点懵,摸着脸道:“大哥,我觉得你有话想说。”
乔修远摇摇头:“罢了,你这样也挺好。”
乔雅南觉得,大哥要说的不是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