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门口，上面写着局长办公室。李宁轻轻的敲门。里面传出来贼特么官僚的声音？“请进。”
林北北跟李宁两个人走了进去？“局长，您不是说分厂那边闲着累赘，打算把他卖出去吗，正好有人有这个想法，我就带过来给你见见。也就是这小子把咱们积压的那个香皂全都给卖出去了。”
李宁的姿态放的挺低的，林北北在旁边实在是看不下去？局长挺年轻，看样子也就是三十岁不到。而李宁怎么也有快五十岁了。你就是从年龄方面也得尊重一下吧？谁知道局长眼皮都没抬，不冷不热的说“李宁啊，你也算是老人，怎么这点事都不明白，说把厂子卖出去也就那么一说，那是国家的财产，谁敢卖，再说了，那些工人怎么办，怎么安置，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我们不能拿着甩包袱的心态来看待这个问题，不然让我们坐在这个位置上干什么，难道一天到晚只是在看报纸喝茶水吗。我们是在研究政策，研究厂子的未来在什么地方。”
“还有，你跟我说卖出去香皂给房子，给自行车这件事，谁批准了，反正我是没批准，谁批准你就找谁。”
李宁心里头气的要死，林北北却早就习惯了这些人这个逼样。在东北，政府部门的脸色出了名的难看，不然也不会有事就找关系。东北的官僚作风根深蒂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就是后来过来提出来振兴东北的口号以后，人才依旧在往外跑，为啥，谁心里都清楚。林北北作为一个土生土长两世为人的东北人，他希望自己的家乡变得越来越好，也希望走出去人家高看一眼，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林北北明白局长的潜台词是什么，其实就是想从里面要好处。领导做到了他们这个级别，要好处根本不可能明面要，要表现的一本正经，刚直不阿。对于这一套，林北北早就看的门清。所以林北北也不生气，笑着走过去给局长点了一根烟。“领导，我听说咱们绥县新开了一个馆子，叫东来顺，挂着四个幌子，南北大菜都能做，眼看着就中午了，咱们过去边吃边谈。局长没想到林北北这么上道，原本紧绷着的脸色多少缓和了一些。“吃饭就免了，咱们两个也不熟，再说了，我跟你也不认识。”
李宁这回听明白了，领导是要找一个中间人。他不行，不是级别的问题，是因为他是自己内部人，有些话不方便说。李宁站出来打圆场，说：“局长，我们先下去安排着，一会让别人开车过来接您。”
局长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笑了笑。两个人离开了局长办公室，李宁把林北北给扯到了一边。“你有没有其他单位的熟人，得有头有脸的，不然今天这个饭没法吃。”
林北北琢磨了一下，陈凯的父亲是武装部的，级别不低，但是人家不能给咱们这个面子。黄勇虽然能替他出头，但是这个人情有点太大了。年纪跨度有点大，没办法说话。最后林北北想到了付光明，你也别几把光明不光明的了，先帮我把这件事搞定，涉及到老子的房子车子票子。林北北拿定主意以后，借用门卫老头的电话找付光明。付光明刚开始不乐意，后来架不住林北北软磨硬泡，最终妥协了。李宁看林北北把事情给安排的差不多了，偷着在林北北的耳朵边上说了两句话。林北北一听气的骂了一句。李宁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走了。时间不长，付光明开着吉普车过来了，穿了一身便装。见面就给林北北踢了两脚。“就这一次，下回别几把找我。”
林北北陪着笑脸。“哥，事情办成了给你分红。”
付光明是好人，但是并不代表好人就不需要花钱。好人也有七情六欲，也特么有老婆孩子需要养活，也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所以这个钱应该给。付光明没说话，一个人上了局长办公室。林北北坐在吉普车里面等着。时间不长，局长跟着付光明两个人下来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样子认识不是一天了。上了车，林北北朝着局长咧嘴笑。算是打招呼了。局长拍了拍林北北的肩膀，指着开车的付光明说。“你小子有本事，你知道这个是谁吗，睡在我上铺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