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个年头了，我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那还不是有毛病是啥啊。”
方金凤一脑门子问好。“你男人跟你说的你有不孕症啊。他对你好吗。”
老太太不说病情反而是跟方金凤聊起来家常里断。方金凤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身边的二春就说话了。“她男人对他还行，就是他那个老婆婆不是个东西，一天到晚总是说她不下蛋。”
二春心直口快，把老太太都给说的笑了。让方金凤又换了一个手，然后又开始把脉。结束以后，方金凤问咋样。老太太拍了拍方金凤的手说“你的身体壮的跟个牛犊子似的，啥病没有。回去吧。”
大夫，我没病那我为啥不怀孕呢。方金凤还没听明白大夫的话，追屁股后面问。老太太笑而不答。二春听明白了，把方金凤扯出去了。“你拉我出来干啥，我还没问明白呢。”
方金凤还要进去。“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二春神神秘秘的。方金凤皱了皱眉头，“干嘛。”
二春没吭声，硬拉的把方金凤给拽出去了。到了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停下了脚步。二春一手指头点在了方金凤的脑门。“你说你平时脑瓜子挺管事的，关键时候咋就不好使了呢。你琢么琢么大夫啥意思，大夫说你身体没病，意思是你男人有病。”
方金凤感觉脑瓜子嗡嗡的。“你等会，我从头捋一下。”
“我老婆婆跟我男人都说我有病，然后我没病，然后他有病。那些事因为啥啊。”
方金凤琢磨不明白。“你老婆婆跟你男人指定知道你男人有病，他们瞒着你，怕你跟他离婚，不然你琢磨一下，她们为啥不让你出门，就怕你见大夫。另外你没琢磨一下，你身体多好，你回忆一下你男人那方面行不行。”
让二春一说，方金凤这才想起来男人总是蔫蔫的。“男人不都是那个样子吗。”
方金凤问。“扯，不然你找个男人试一下就知道了……”“哈哈，实验你家男人。”
“不行，你去实验林北北吧。”
两个人开玩笑，说着说着方金凤琢磨明白了。指着家的方向骂人。“老不死的，天天骂我，这回我回去找她出气去，我让她看看医院的证明，我没病……”二春支持方金凤，两个人急着赶着回家。回到村里才下午三点钟。二春问方金凤用不用他过去帮忙。方金凤摇头。方勇今天在家里心神不宁的，总感觉要出什么事。中午在他娘那边喝了两碗玉米面粥，没吃咸菜，有点烧心。起来想去碗架子里面找点咸菜疙瘩啃两口，就听见东院里面吵吵起来了。“你们老方家干的是人事吗，明明是你儿子不能生，有毛病，你还跟我说男人都那样，是我的毛病。我要不是今天去医院看病，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既然你们我初一我就做十五，明天我就跟你儿子离婚去，让你儿子打光棍，以后让你们家绝户。”
老太太被方金凤给损的鼻大眼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低着头在屋里都没敢出来。老公公在屋里一个劲的埋怨老太太。“你看你，当初我就说这么整不行，你特么就非得这么干，我看看你明天怎么跟亲家解释。”
老头老太太在屋里头打起来了。村子里的人全都跑过来看热闹了，原本以为是方金凤有病，现在才知道竟然是方勇的毛病。大家伙都说怪不得方勇一天到晚没精打采的，估计晚上也雄不起来。方金凤憋在胸口这么多年的气出来了，看老婆婆也没出来吭声，心满意足的回家了。其实她倒是没打算真的离婚，都多大了，凑活着过吧。方勇对她也不错。方勇支楞着耳朵在院子里听的真真的，看来这件事是瞒不住了。听见媳妇回来了，方勇就想跑，还感觉尿急，想要撒尿。转了两圈以后一脑袋扎炕上了，蒙上了被假装睡觉。方金凤进屋以后把自己买回来的衣服放在了炕上，看见炕头盖着被的方勇就想笑。“起来，离婚去。”
方金凤说。方勇的身子一哆嗦。没吭声，也没动弹。方金凤坏笑，一把扯开了被子，然后就把方勇的耳朵扯住了，从炕上揪起来。方勇疼的一个劲哎呦，扑通一声给方金凤跪下了。“媳妇，我错了，是我的毛病。我就是怕你跟我离婚，才说是你的毛病，你可不能不要我啊，你要是扔下我一个人我可咋办啊……”方勇哭了，哭的方金凤心软了。一把抱住了方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别哭。傻子，我就是吓唬吓唬你，也没说要跟你离婚。”
方勇听说方金凤是吓唬他，破涕为笑，“媳妇。你只要不跟我离婚，你以后愿意干啥都行，你要是嫌弃我时间段不中用出去找别的男人我也没意见。”
方金凤呸了一口，“滚犊子，去做饭。老娘饿了。”
方勇开心的笑，屁颠屁颠的去做饭了。方勇炒了两个菜，出锅的时候方金凤让他盛出来一部分给老两口送过去了。一把年纪了，说过去就算了，不跟他们一样的。方勇感激老婆明白事，送回来以后，起来一瓶酒，两个人坐在炕头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方金凤说：“等过了年，我带你去看看，我就不信有治不了的毛病。”
方勇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这些年，能吃的药我都吃到了，一点效果都没有。你就别指望了。”
听到是这么回事，方金凤也有点灰心丧气。这辈子当不成娘了，总感觉有点遗憾。为了安慰方勇，勉强笑了笑，说“啥时候要个孩子，也一样。”
方勇叹了口气，说“我就觉得羊肉贴不到狗身上，不是自己的怎么说都不行。你要是同意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啥玩意。”
方金凤问。“找个人借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