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字,壕。一个身着唐装的中年男人站在古董架旁边,正在细心擦拭一个古董花瓶。苏飞飞没见过方景明,但是她一眼就猜到,这人就是方景明。“随便坐,别太拘谨。”
方景明侧对着苏飞飞,低着头擦拭花瓶:“你能说出我手里这个花瓶是哪个朝代的,这里的钱,任由你拿。”
苏飞飞隔着几米远看了眼花瓶,有一种熟悉感,面上不动声色的说:“我对钱不感兴趣。”
她可没那么听话。“我还头一次听说有对钱不感兴趣的人。”
方景明倒是对苏飞飞这句话感兴趣了,抬起了头,当他看到苏飞飞时,脸上划过一抹震惊。方景明脸上的表情苏飞飞太熟悉了,她曾在黄山脸上看到过。苏飞飞自知跟母亲长得相似,方景明又跟母亲是认识的,方景明一定是把她看成了母亲。方景明情绪激动:“你叫什么名字?”
苏飞飞不答反问:“这就好笑了,你把我抓来,你不知道我名字。”
苏飞飞暂时不知道方景明跟母亲有没有什么恩怨,也不敢贸然说自己就是陈慕卿的女儿。方景明长得还挺帅的,或许是保养得好,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老,还能从他的轮廓中看出年轻时是多么的风流倜傥。“还真是伶牙俐齿。”
方景明将花瓶放在古董架子上:“一个毫不重要的人,我不需要知道她的名字,人长得确实不错,也难怪能迷住陆衍,让我两个女儿犯愁。”
“既然是毫不重要的人,那方景明就把我放了吧,你看看你都能做我爸的年纪了,总不能真让我做你小老婆,让你女儿喊我小妈啊,那多不好意思。”
“放了?”
方景明觉得好笑:“落在我方景明手里的人,可没有可以全须全尾走出去的,更何况你是陆衍的女人,拿捏住你,那就等于拿捏住陆衍的软肋,我岂能放了你。”
苏飞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月无岛是靠利用女人这样的卑鄙手段才有了今天。”
“放肆。”
方景明恼羞成怒。苏飞飞冷笑:“生气了?被我说中了?”
方景明压了压怒火,说:“你看看这里,这么多钱,只要你跟了我,这些任由你拿。”
“方景明,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怎么样才会放我走?如果不打算放我,那就不用谈了,至于给你当小老婆,那是绝对不可能,除非你把我弄死,跟你结冥婚。”
苏飞飞懒得废话。方景明盯着苏飞飞看了一会儿,倏然笑了:“这语气,跟陆衍还真是一模一样,我记得你好像叫苏飞飞对吧,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你这个小老婆,我娶定了。”
苏飞飞皮笑肉不笑:“你想娶我,只怕我妈半夜会从地底下爬出来找你好好聊聊。”
“我方景明一手创下月无岛,就是一路踩着别人的尸体走到今天的,我活人都不怕,还怕死人?”
“是吗?”
苏飞飞嗤笑着,下定决心赌一把:“可如果这个人是陈慕卿呢?”
“陈慕卿?”
方景明脸色大变,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你刚才说什么?陈慕卿?你是陈慕卿什么人?”
苏飞飞走到方景明面前,拿起架子上的花瓶:“你刚才问我,这个花瓶是哪个朝代的,这是现代的高仿品,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我妈亲自烧的,这满屋的古董珍藏,只有这一个是赝品,你把它放在这,这个花瓶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
苏飞飞顿了顿,看着处于震惊之中的方景明,说:“应该说,做这个花瓶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你是陈慕卿的女儿?”
方景明激动不已:“你今年多大?哪一年哪一月出生的?”
方景明这话问的,让苏飞飞心里警铃大作。“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能是我亲爹不成?可千万别是真的,我真不想再来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妹,我心里有阴影。”
方婉如已经是苏飞飞的阴影了。别怪苏飞飞这样想,她闲来无事看的那些韩剧就是这样演的。方景明本来挺激动的,一听苏飞飞这话,顿时有点…不知该怎么接话。“我就问问。”
苏飞飞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你问就问,别搞得这么惊悚啊,我今年二十五,腊月生的。”
“二十五,腊月生的。”
方景明嘴里念着一遍,侧过身,盯着花瓶,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自言自语道:“她的性子,还是这么倔。”
“我妈吗?”
苏飞飞顿时挺好奇的:“方景明,你是不是喜欢我妈?”
闻言,方景明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暴跳如雷,情绪特激动:“谁喜欢她?我方景明这辈子要什么女人没有,会喜欢上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真是笑话。”
方景明声音特别大,苏飞飞揉了揉耳朵,白了方景明一眼:“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就问问,我妈长得倾国倾城,性格温柔,又聪明,说我妈自以为是,那是你眼瞎,不懂得欣赏。”
诋毁她母亲,不好意思,她不乐意。“就你妈那暴脾气,温柔?简直就是笑话。”
方景明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吐槽,喋喋不休:“你妈那个女人,脾气又臭又硬,跟温柔压根不沾边,还别说,你这性子就跟你妈像,张牙舞爪,伶牙俐齿,无理也能搅三分理,固执守旧,不信你把你妈叫来,我们当面问问……”苏飞飞轻飘飘地打断方景明的话:“我妈已经是植物人了,你要是想问她,可能得想办法让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