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出差？和你？”
“对，国外有家公司想和易程合作，约我们过去谈事。”
盛浩东说。“去哪里谈？”
“南嘉。”
听到‘南嘉’两个字，我心里一震。“是什么公司，为什么要去南嘉谈？为什么不直接来森城谈？”
我问盛浩东。“一家境外公司，他们在东南亚一带很有影响力，如果和他们谈成，那对公司的发展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外国佬嫌森城太冷，不愿意来，就约了南嘉。”
盛浩东说。“我不想去。让周青陪你去吧。”
我直接拒绝。“那怎么行，你是总经理，你不去那显得对人家不尊重，这是你的工作，必须要去。”
盛浩东说的其实也没错，我在这个职位上，确实是应该要负起责任。可我是真的不想去南嘉。那对我来说，是一个恶梦一般存在的地方，那里的回忆都是让人不快的，我不想去。“能不能换个地方，如果怕冷，可以换在其他温暖的地方，比如说南亚岛。我不明白为什么谈生意要去一个边陲小城谈？”
我提出质疑。“这是对方选的地方，不能更改。你不敢去南嘉，是因为你担心盛潇霆的鬼魂还停留在那里，会找你算账？”
盛浩东笑道。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冷着脸没有回答。“总之这是工作，你必须得去。而且也只是工作，你不用太担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盛潇霆已经死了，一个死了的人，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盛浩东又接着说道。“你凭什么认定盛潇霆死了？”
“他肯定死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不出来和我抢位置？”
盛浩东笑道。“如果我不去，是不是就要开除我？”
我冷声问。“是的。因为这是很大的项目，你必须要去。其实有些事去面对了，也就那么回事。南嘉只是一个城市，你不必惧怕。我们秘密去，谈完事秘密回来，神不知鬼不觉，你怕什么？”
这话其实也有些道理。如果有人想要为难我，不管我是在南嘉还是在森城，人家都可以找我，似乎也没多大的区别。或许重返南嘉，能去掉我的心魔也不一定。那就面对一次试试吧，“好，我去。”
“嗯，这就对了嘛，如果项目谈成了，我给你加薪。”
盛浩东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把我要去南嘉的事告诉了盛玉。我也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竟然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盛玉的反应很平淡，“东南亚那边很多人确实受不了森城这们湿冷的天气，约去南嘉谈事倒也说得过去。”
“你知道那家公司的情况吗？”
我问盛玉。“听说过，是一家比较大型的公司。不过盛浩东堂堂盛世总裁，亲自和你去谈项目，这有些反常啊。”
盛玉皱眉说。“我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我不想去。”
“去吧，你要不去，怎么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陪你去。”
盛玉道。“你陪我去？”
盛玉点头，“是啊，我如果陪着你去，那就可以保护你，就不用担心盛浩东起什么坏心了。”
“这没必要吧？”
“有必要啊，南嘉也是我喜欢的地方，顺便去旅游一趟也好。”
盛玉道。其实我心里在想，如果盛玉一起去，那确实是比我一个人单独和盛浩东去要好很多。不过又觉得有点别扭，我出差，盛玉跟着，这算什么？盛玉好像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你放心吧，我不会公然与你们同行，我暗中跟着就行了。这样盛浩东不会发现，你也是安全的。”
我摇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总感觉不太好。”
盛玉笑笑，“我要去，你也阻挡不了啊。”
那倒也是。“那随便你吧。”
我淡声道。盛玉又笑了笑。次日中午，我开车来到了机场。刚把车停好，旁边的车位就驶进来一辆吉普车。车上下来的人，正是盛玉。我还没说话，盛玉就开口道：“要不我们不去南嘉了？我们随便买张机票，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好不好？”
我有些莫名其妙，“你昨天不是支持我去吗？今天怎么又突然变卦？”
“如果你愿意和我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就可以不去南嘉了。回头你把公司的法人代表给注销掉，不在易程干就行了。”
盛玉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感觉他和平时不太一样。我摇头，“都决定了，那就去南嘉吧。南嘉也是温暖的地方，不用去别处。”
盛玉走到我面前，和我挨得很近，眼睛直视着我。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你不是说你暗中跟着我就行了吗，你出现在这里，盛浩东会发现的。”
盛玉没说话，却突然伸出手来摸我的脸。我当然闪开，“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公共场合你别这样。”
盛玉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几十秒。那眼神很复杂，我感觉里面有很内容，可惜我读不懂。良久他才轻声道，“还记得那句话吗？选择即命运？你选择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或许会是另外一种命运。”
“你到底想说什么？”
盛玉没有说话。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盛浩东打来的。他已经到候机室了，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停车场，马上就到。“好了，盛浩东到了，我得走了。你也和我们是同一班机吗？”
我问盛玉。“是的。盛浩东订的头等舱，我就和你一起坐普通舱了，这样就不会遇到。”
盛玉道。“你怎么知道我把头等舱换成普通舱了？”
“这不难猜，你不想和盛浩东在一起。”
我点头，他确实很聪明，我的心思他都能猜到。只是他今天表现很奇怪，让我很困惑。“行吧，那一会飞机上见。”
“真的不改主意了，决定去南嘉了？”
盛玉又问了一句。“不改了，有些事总要面对。”
盛玉也点头，“那好吧，一会飞机上见。”
盛玉说着，拿出手机打电话。盛浩东那边等着我，所以也没等盛玉打完电话，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