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川脸上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的光也一点点退去,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从哪儿说起呢?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凤鸣川郁闷道。“就从,你的儿子说起吧。”
丁凡直接挑明。凤鸣川周身一颤,猛地站起身,几步来到丁凡跟前,语无伦次道:“兄弟,我儿子怎么了?他,他,他一直在寄宿学校,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啊!”
一张英俊的脸庞因为着急,涨得通红,鬓角从粗筋暴起,直连脖颈,模样比平时颇有几分骇人。“凤兄,你先别着急,先坐下。”
唉!凤鸣川哪里坐得住,急的转了几圈,还是匆匆在丁凡身边坐下。“你儿子,是不是叫凤桥?”
“对啊!兄弟,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他有什么异常没有?”
凤鸣川脸色一滞,又懊恼搓了搓脸,说起心中对儿子的担忧。儿子凤桥,性格平和单纯,从小到大都非常省心。凤鸣川平时忙,妻子乔云舞陪伴儿子的时间更多,母子感情非常好,有了什么事,凤桥也只对乔云舞说。天底下的孩子一个样,都跟妈亲,凤鸣川没在意。妻子失而复得后,凤鸣川更为珍惜,推掉许多应酬,将重心更多转移到家庭上,却听到了母子俩奇怪的谈话。“我儿子说,别的孩子都睡不着,但他睡眠质量却特别好。小孩子长身体的阶段,贪睡是正常的,但是有一次学校火警应急演练,所有孩子都跑下了宿舍楼,只有他还在酣睡。”
凤鸣川面露疑惑,接着讲道:“关键是,老师找到他后,怎么也叫不醒,一度还成为学校的笑话。”
丁凡面色阴沉,没错了,就是名单上的凤桥,这群该死的人,又对孩子下手了!“凤兄认为这样不正常?”
丁凡反问。“是啊,桥儿以前不是这样的。即使是醉酒的人,那种嘈杂的情况下,也该醒来了吧?”
凤鸣川说道。丁凡沉默不语,凤鸣川揪着一颗心,又说道:“上周放假回家,我回去得晚,孩子已经睡着了。我去了他的房间,喊了好几声还推了几把都没醒。第二天早上,我又去看……”说到这里,凤鸣川汗毛都竖起来了,脸上的忧虑之色也更浓,“这一晚上,就没翻身,被子连个褶都没变,怎么可能嘛!”
“嫂子知道吗?”
“唉,别看她一心扑在儿子身上,这件事并没有发现。”
“那凤总在发愁什么?”
“凡事过犹不及,如果深睡不醒,也是非常危险的。比如,学校的火警不是演练是真的怎么办,家里来了坏人呢?”
越说越紧张,凤鸣川双手微微发抖,嘴唇都青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学校每年都查体,而且检查特别细致,我实在不知道哪里出错了。这件事,就像是定时的炸弹一样,压在我这里。”
凤鸣川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诚恳道:“兄弟,即使你不来,我还想带着孩子去找你呢!”
丁凡点点头,直言道:“你的担心并不多余,这孩子,确实病了,而且医药无补。凤兄,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第一时间把孩子带来,我还能治好。”
不等询问细节,凤鸣川立刻打电话,马上去学校接儿子,一分钟都不能耽误!学校附近的工作人员接到消息,二话不说,到学校接上凤桥,理由是家中有急事!一帮人来势汹汹,班主任没拦住,连忙给乔云舞打电话。乔云舞也是一头雾水,慌张张又给凤鸣川联系,得知是他的主意,立刻埋怨起来:“都上初中了,学业那么紧张,怎么无缘无故的把孩子接走?今天,他们的课程是这一周最重要的……”“云舞!”
凤鸣川轻声打断,“别说那么多了,你也过来一趟。”
“老公,是不是,儿子有什么事?”
乔云舞果然敏感了。“不用担心,丁凡兄弟在这里。”
“谢天谢地!有他在,我就放心了!哪像你,一惊一乍的,够够的!”
凤鸣川一头黑线,但也顾不上计较了,焦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凤桥和乔云舞一先一后赶到,室内的气氛让凤桥有点紧张,不安地拉住母亲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虽是男孩子,但性格文静,有点内向,皮肤白白净净的,五官像乔云舞多一些。眼神清澈无比,一看就是个好孩子。神眼之下,丁凡看到了那处贷命标记!“老公,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乔云舞问道。“这个,儿子他,好像……”凤鸣川双手比划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乔云舞等得心急,忍不住推了丈夫一把,“说个话都说不清楚。”
丁凡摆摆手,说道:“嫂子,这件事,事先是不能说的。”
“为什么?”
乔云舞吃惊不小,稀里糊涂就把儿子从学校里带来,总该有个理由吧?若非是丁凡,换作别人,肯定就要叫保安了。不料,凤桥的眼睛却眨了眨,看向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母亲,“妈,有些事,确实是需要保密的。”
打的什么哑谜!乔云舞懵了,凤鸣川也不知所以然。丁凡朝着凤桥招招手,他犹豫了下,还是上前,有些拘谨地坐在身边。“桥儿,这是丁凡,丁叔叔。”
凤鸣川介绍道。“丁叔叔好。”
凤桥乖巧打招呼,又笑了,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我知道你,爸爸妈妈常提起。”
“有没有说我坏话?”
丁凡故意打趣。凤桥笑声更大,紧张的情绪也释放了,摇头道:“当然没有,他们对你赞不绝口,希望我也能成为你这样的人。”
“但你的志向并不在商业,对不对?”
“嗯,我希望以后能成为一名生物学家,研究物种还有起源。”
真有志向!丁凡由衷赞赏,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还跟师兄们打架挨骂呢!拉住凤桥的手,微凉,但随着一股暖流传来,凤桥的脸色都看起来明亮了不少。“凤桥,你的秘密,我知道,而且也知道它是一份承诺,说出来会付出代价的。”
丁凡轻声道。“嗯。”
凤桥低下了头。“为什么这么做?”
丁凡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