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摊打碎的琉璃盏碎片，根本没听清旗袍美女在说什么。“先生？先生？”
“您有在听吗？”
旗袍美女接连喊了两声。叶凡这才回过身来，指着地上那摊琉璃盏碎片，问道：“这摊碎片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旗袍美女看了一眼，满心诧异地为他解惑：“通常来说打碎的古董会送去神妙居总部，由专业的古董修复师负责修复。”
“但如果是损坏的太严重，无法修复的话，也就只能当做摆件，放在神妙居各个分店当装饰了。”
“比如这件琉璃盏，基本上没有修复的可能。”
她神情黯淡，口吻充满了怜惜的意味。叶凡深吸了口气，问道：“如果卖的话，这些碎片卖多少钱？”
“啊？您要买地上这摊琉璃盏的碎片？”
旗袍美女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都碎成一地渣了，你拿回去能干嘛？花钱买垃圾，这不是纯纯的大冤种吗？“没错，这摊琉璃盏的碎片我全要了！”
叶凡点头，笑着说道：“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看看合不合适，我这人就喜欢欣赏残缺的美！”
“您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旗袍美女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等我们掌柜的回来，我给您问一下如何？”
“可以！”
叶凡点头答应。目光放在琉璃盏碎片上依旧不舍得移开。他之所以要买这摊碎片，主要原因是这琉璃盏碎片中，蕴含的精纯灵气，居然比上午开出的三块满玉加起来还要多！至于东西是否完整，对于他而言根本没意义。等他榨干里面蕴藏的精纯灵气后，完整的琉璃盏也会变成一捏就碎的垃圾材料。所以这琉璃盏碎了，反而比完整的时候更好。毕竟都摔碎了，你总不能按照原价卖给我吧？妥妥地捡大漏啊！不一会儿功夫，掌柜的就领着人，把韩建川给押了回来。到底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跑得过小年轻呢？韩建川此时格外狼狈，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满是灰土，两边脸颊更是高高地肿起，显然是被抓住后让人胖揍了一顿。叶凡见状，顿感好笑。这老小子闯了祸居然还想嫁祸给自己，有此一遭也是活该！掌柜的咬着牙，愤愤不平地骂道：“狗日的老东西，砸碎了琉璃盏还想跑？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神妙居的背景！”
韩建川气急败坏道：“这怎么能怪我跑路？分明是你们见我失手打碎了，就狮子大开口的漫天要价！区区一个破玻璃杯，怎么可能值四百多万？”
掌柜的冷哼道：“你丫的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再抽你大嘴巴子！”
“……”韩建川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显然是被大嘴巴子抽疼了，此刻根本不敢多哔哔。掌柜的见状，跟他讲起了道理：“也别说我们店大欺客，神妙居二楼的每一件藏品都有古玩鉴定证书，保真保价，绝对不会骗你！”
“东西打碎之前，我们的工作人员不是没有提醒过你，是你自己托大，非要拿在手里把玩，才会打碎琉璃盏！”
“我们二楼到处都是监控，这一点你休想抵赖！”
韩建川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这时候，韩茜喘着粗气爬上二楼，刚才她跑岔气了，在路上歇了一会儿，等气息刚平顺了一些，就立即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到自己父亲只是被架起来，但并没有再挨打，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见到女儿来了，韩建川底气又回来了，冷哼道：“不就是个破杯子吗？我让我女儿赔给你就是了！”
掌柜的看了一眼韩茜，要不是这女人又跟着回来了，估计他都要以为这又是韩建川的把戏了。他看向韩茜问道：“女士，琉璃盏总共四百七十万，你是刷卡还是银行转账？”
韩茜秀眉微蹙，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哪怕是她也不可能说拿就拿。见她迟迟没有动静。掌柜的反手给了韩建川一个大嘴巴子，呵斥道：“看样子你女儿不想帮你赔钱，你要是掏不出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大嘴巴子扇在脸上，又疼又侮辱人。韩建川刚才就被打怕了，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疼，甚至他连侧身弯腰都不行了，显然是骨头被打断了几根。掌柜的要是再继续让人打他，还不把他给活活打死？他连忙哭丧着脸喊道：“茜茜，我的女儿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爸被打死吧？他们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不讲一点儿情面！”
韩茜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去了，她沉声道：“爸，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抠门？四百七十万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韩建川在韩家如鱼得水了二三十年，积蓄早就上了千万。这笔钱他其实完全拿得出来！听见女儿让自己掏钱，他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哎哟喂，你们快瞧瞧啊，这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亲女儿啊，明明有钱却不为爸爸买单，眼睛还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爸爸的棺材本儿。”
“哎呀，惨啊！我韩建川这辈子好惨啊！”
又是叫苦又是喊冤。整得韩茜站都有些站不稳了，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一旁的叶凡见状，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幸好这几年，韩建川没来过泥瓶巷，也没让他跟韩茜回过韩家。就这副造型，谁扛得住啊？也就韩茜这个亲生女儿没办法，逃不出自己亲爹的道德绑架……她紧咬着牙齿，沉声道：“我最多拿出两百万来，剩下的钱你自己想办法！”
“什么？”
“你就拿两百万？”
韩建川一听这话，顿时把嗓子都喊哑了，声音沙哑：“哎呀，我好惨啊，一辈子没享过福，最后连棺材本都要被女儿惦记啊，惨啊～！”
“三百万！”
“三百万行了吧？”
韩茜气地浑身发抖，要不是为人子女不能不孝，她是真想上去大嘴巴子狠狠地抽韩建川。“三百万……”韩建川抽了口凉气，还是觉得女儿出的太少了，但他刚要开口，就听韩茜冷声说道：“你要是还觉得少，我就不管你了。”
“不不不，不少了不少了。”
韩建川连忙挤出笑脸：“茜茜，还是你孝顺啊，不像某些白眼狼，就知道在一旁看戏，真是丧良心！”
叶凡想了想，要是让韩建川赔了钱，估计以他的性格，说什么也要把琉璃盏的碎片带走。到时候自己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想到这儿，他笑着说道：“别说我一点儿旧情都不念，琉璃盏碎片要是都归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出十万。”
少了韩建川必然不答应，多了不值当，也就这个价格合适，刚好卡在心尖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