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主动去寻死了,拼一把,不过就是一场赌局,我和赌运相当好的顾尘在同一个阵营一定不会输的。等到机场的录音开始说我应该乘坐的飞机要起飞的时候我才从机场里面走了过来,简单跟安检人员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机场。我小心翼翼地离开大厅,没有看见邹先生的人,看来他已经去处理事情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很快就要飞去中国了吧?我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去了预定的地方,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目的地是跆拳道中心,有不少孩子都在这里学习,算是一家很正规的跆拳道的道馆。直到我推门走进了一间单独的练习室,就看见了正在对着沙发不停打沙包的傅朗,他的上半身都被汗水浸湿了,脸上也满是认真的脸色。“对不起,我来晚了。邹先生已经走了吗?”
傅朗看见了我,马上停下了动作,拿起脖子上的白毛巾擦了一把汗。“你进去后邹先生就走了,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说这几天让我休假。我也刚来不到半个小时。”
“谢谢你,愿意来这里等着我。”
傅朗露出了有些憨厚的微笑,他能在这里等我,就说明了他也是下定了决心要帮我。傅朗对我接下来的行动很重要,我利用了他的宅心仁厚和并不该存在的愧疚,但是只要小心翼翼他就不会受到牵连,所以我才敢直接求他帮忙。如果会伤到性命,我就不敢保证这个人会帮我了,加上本来就不熟悉,我就更加不敢去求助了。“那我们走吧。”
“夏小姐,等等。”
傅朗突然叫住了我,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了一双运动鞋和运动衣给我。“待会穿着高跟鞋恐怕不会太方便。”
我笑脸盈盈地接过了鞋子,感谢着傅朗的细心,换上鞋子后踩了几下,觉得舒服多了,换上黑色的衣服带上了帽子,可以更掩人耳目。我已经在赌场做好了路线的标志,这几天也用根据摄像头记住了一条最为简便安全的路线,我和傅朗一起到了离赌场最近的一家酒店。之后就等着夜幕降临,傅朗早已把顾尘房间那把钥匙复制好了,就等着邹先生离开,我们就行动。我们各自坐在沙发上,我准备烧水泡点茶来喝,结果刚抬眼就看到傅朗手里那把黑色手枪,我心底一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傅朗?”
“吓到你了?放心,里面装了塑料弹,可以把摄像头打下来。”
听到这里我才松了一口气,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拖累傅朗,毕竟他其实很无辜。“那就好,你万万要小心,不可以暴露自己,知道吗?”
“嗯,我这里还有一把匕首,你可以拿着防身。刚才在跆拳道的时候没有给你,现在没有人了,你可以收好了。”
傅朗从身后摸出一把匕首递给我,细看是一把小巧的蝴蝶刀,使用起来灵活又小巧,使用得当拿来防身确实不错。“谢谢你。”
我将这把刀藏在衬衣内袋,替傅朗斟了茶,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藏在窗帘后的傅朗终于发声。“差不多可以行动了,邹先生从赌场出来了。”
“那我们走。”
“慢着。”
傅朗将窗帘拉好重新坐回沙发上,抿了一口茶。“在过一会儿,等他们走远在出发,比较稳妥。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以防他们折回来,我们还是要在等等。”
听到这里,我也只能压下心里的急躁,再次坐了下来。“顾先生背景应该不小,不会没有营救的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傅朗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我皱起了眉头有些警惕。“我是指,顾先生失联这么多天。他的手下不会没发现异样,一定会找准时机营救,既然我可以想到这方面的东西,我猜邹先生也不傻,一定做了防范措施。”
傅朗说的有道理,如果邹先生想到了这一点,他肯定不会这么痛快地就离开新加坡。顾尘现在把邹先生想要的东西告诉了他,就是在诱使他出国,那么贺叔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来。难怪顾尘要那么刺激邹先生,就是为了让他赶紧离开。可是要是邹先生一早就猜测到了,就很有可能守株待兔,先把来营救的人一网打尽。只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也没有办法进去了。我一下子慌张了起来,手里的杯子晃了些茶汁出来。“没事的,耐心观察一下就行了,不要乱了脚步。这跟我们在部队里的作战训练的时候还有点像,试试吧,我还没有输过。”
等到傅朗发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仅是身手了得,还是特种部队里的特优生,早就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学会了镇定地去分析活下来的最大概率。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宝贝,笼络了傅朗说不定是我这次行动最大的幸运。我使劲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砰砰跳的心脏冷静下来。夜色慢慢蔓延,笼罩了这座豪华奢靡的赌场的海平面,四周的灯光都挂上了,一片祥和安宁。然而表象永远是最欺骗人的,一个黑影打破了所谓的祥和,揭开了黑夜应该有的恐怖獠牙。我看见了最前的那个人是贺叔,他指挥着一群人安静有序地接近了赌场,海上有不少渔船和巨轮,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营救所准备的。我和傅朗从另一条方向潜入赌场,结果傅朗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邹先生回来了。我赶忙躲进暗处,果然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