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雪告别之后独自去了停车场,葛采已经在那里等候很长的时间了,我们一块儿吃了个饭,约好明天见面的日子,她便把我送了回去。隔天一早我便去了陈雪的学校,她早就在那里恭候多时了,手里还抱着一份文件,她手上的青筋告诉我,这份文件一定很重要。“这是我的计划,你可以看看。”
陈雪看见我来,毫不犹豫的交出那份牛皮袋装着的文件,我没有着急看,只是想从她嘴里在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都到现在这样了,我猜你应该不傻。知道我爸爸身后有一座大靠山,所以我不妨一起告诉你这个秘密。而且,这个靠山还帮了吴家人的忙,至于吴家,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是谁。”
从刚才走过来这里,我一句话也没有说,陈雪却已经解决了我脑海里那些苦恼的问题,真是个不简单的姑娘。“我当时还想说,能让牧东临把他们都搞垮,看来是我对他期望太高了。”
她说得很是可惜,似乎早就觉得吴氏该破产了,陈敬雄也应该被搞垮。一瞬间,我觉得手中的力量太重了,这样的东西竟然轻轻松松到了我的手上。“这个人我见过一次,当时他来家里我逃课回了家我爸爸不知道,就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那个人看着是个中国人,中文却说得结结巴巴,我就听见他说要帮爸爸一步步蚕食了吴氏,然后把陈氏的名头打响,用陈氏作为立足点来内陆发展势力。对了,还有一个人,冯品曼。”
“你说谁?”
我睁大了眼睛,陈雪重复了一遍。“没错,就是影后冯品曼。”
“冯品曼跟你爸爸联盟了,还是跟那个人联盟了?”
我赶紧问道。那个人的事情我之前就知道了,他的目的可不小,肯定会针对顾尘和牧东临。冯品曼现在还在牧东临身边,要是依附了那个人,肯定会找机会对牧东临下手的!“当然是那个人,冯品曼跟着牧东临可比跟着我爸爸有利的多,不过她也是个野心大的女人呢。但是他们要冯品曼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那天就说了这些。于是我就明白,没有人可以轻易打垮陈氏公司,我需要帮手,后来你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陈雪手里不停,用画笔在纸上不停画着,似乎在勾勒一个人的模样。我心下了然,在陈雪确定了我是凉夏后就自己写下了这些计划吧,就为了打败自己的爸爸,还真是一出社会扭曲的笑话。“有厉害的家伙帮助你爸爸,恐怕难。他有自信蚕食吴氏就等于是在跟牧先生作对,没有本事是不可能的。”
况且上一次在牧东临的赌场,就是因为那个人的加入,吴天龙才被顺利救走了。看来报复陈敬雄不是容易的事情,竟然牵扯进了更大的事情,连带着牧东临和顾尘都要一起加入的混战。陈雪手里的笔停了,出现在纸上的赫然是邹栋斌的脸!我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了,怎么会是邹栋斌?邹栋斌什么时候进来内陆的?是跟顾尘的赌局之前还是之后,为什么现在一直都安安稳稳没有大动作?不不不,这个人带给我的震撼太大了,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你认识他?”
陈雪虽然是疑问的语句,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我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出卖了自己,也就好不犹豫地承认了。“这个人叫邹栋斌,本家在新加坡,势力很大,对内陆一直有想法,暂时还没有动手,不知道他竟然在背地里已经有了小动作。难怪,恐怕也只有他能有面对牧东临的本邹了。”
我一边说,脑袋里就在一边回想有关于邹栋斌的一切。陈敬雄联合吴家的时候我和顾尘好像已经从新加坡回来了,如果正好是这个时间点的话,邹栋斌没过多久应该就来了内陆选中了陈敬雄。那个时候邹栋斌正想通过缉捕顾尘入侵澳门证明自己的实力,想要让邹家肯定自己的本事,但是顾尘却把邹栋斌的赌场炸掉了。恐怕这件事足够让邹家鄙夷邹栋斌的了,邹栋斌这么骄傲的人不可能就这样认输,所以就放低了要求,找到了陈敬雄,用陈敬雄做支点?恐怕也是这样,邹栋斌才发现了我竟然跟着牧东临在一起,于是就趁着我们去马尔代夫的时候揭穿了我的身份,实行报复和引顾尘入套的计划,说不定还能跟牧东临成功联盟,真是一举三得的事情。若不是牧东临并没有真的憎恨我,邹栋斌的计策说不定真的就得逞了。又一次输了的邹栋斌就消失了,恐怕邹家本家已经看不得他的失败了。否则他也不会忘记通知陈敬雄我的是顾尘的人了,后来陈敬雄还找我合作,让我知道了这位神秘人的蛛丝马迹,要救出吴天龙,还分给我股份。那次在赌场里应该不是邹栋斌本人出手,邹栋斌出手不可能只是引发了半小时的骚乱。带着来帮助陈敬雄和吴家的人很有可能是邹栋斌留在中国的势力,而他本人很有可能被召回了本家。这一次的新利赌场周年庆,邹家的代表就不是他邹栋斌,就已经说明了邹家对他的不信任。邹栋斌也真是倒霉,他的智商可比来的邹先生厉害得多,却因为顾尘和牧东临接连失利,导致本来就没有多少注意力的自己也被剥夺了信任。只是,这个邹栋斌,终究会回来的,风雨欲来的疯狂已经近在咫尺。顾尘也好,牧东临也好,你们可要小心了。“既然你知道就好办了,加油,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陈雪说完就继续画她的画,把邹栋斌的头像撕碎了,而我的心口一阵沉重。“你就这么相信我吗?我可没有可以对付邹栋斌的力量。”
“你会有的。”
陈雪一句话把我堵得严实,我也没有其他可以说的话了,只能叹了一口气,坐在木椅上准备谱曲。“你的心绪很乱,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今天先回去吧,我去图书馆了。”
我没有反对,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大学。知道了那个人就是邹栋斌之后我心里涌起了太多的不安,尤其是顾尘。现在顾尘还在澳门,虽然最关键的地方已经处理好了,但是还没有回来就还有不可预料的因素。邹先生代表邹家去了新利赌场的周年大庆,结果输了赌局,还被灭杀了。这件事情邹家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如果澳门的人都还是团结一心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的局面恐怕都是七零八落,大战后的休憩时期,正是脆弱的时候。如果邹家带人来攻击,岂不是很糟糕。就算那个邹先生对于邹家来说不重要,那赌注里说的几条线呢?到底是什么线,竟然哪能比得过一座赌场,还能让几大势力都联合起来,恐怕不简单。而且,邹栋斌不可能会放过顾尘,编造理由都会想尽办法把顾尘永远留在澳门吧?我越想越害怕,直接拿出了手机,把印在脑海里的那一串数字按在了屏幕上。要拨出去的时候我的犹豫了。如果我现在打给顾尘,那就代表我还活着,好不容易的死里逃生得来的脱离顾尘的完美机会就丧失了。我应该等在这里,等一个月看到顾尘或者等不到顾尘,于是离开,这才该是我的轨迹不是吗?我捂住了脑袋,觉得头疼欲裂,到底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嘟嘟嘟——我惊恐地看着手机的屏幕,我什么时候已经按下了拨号按钮!“喂。”
顾尘低沉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传过来,吓得我差一点丢掉了手中的手机,我双手颤抖,四处张望,赶紧埋头走进了小树林里。“喂,是夏惜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