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口,倒是高兴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臭味相投,这才是师徒嘛,有些小子想拜我老人家为师,却连碰都不敢碰我老人家的酒壶一下,此等废物收他作甚。”
他言语间,满脸不屑之意。江寒心下一动,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想拜他为师,说明他肯定很有名,一时间对他的真实身份更加感兴趣,到底是不是疯长老呢。“喝。”
一整晚,叫花子就只会说这一个字。夜阑珊,晓风寒。不知不觉已近黎明。叫花子畅饮半宿,脸色通红,似已醉。只见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以酒壶为乐,击打起来,一边击打一边唱:“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歌声中带了无尽的思念之意。这是表达对一个女子思念的情歌,看不出来,这叫花子还是一个情种。触景生情,江寒的眼泪瞬间湿润,想到前世叶仙儿月下起舞的场景,也以树枝敲打酒壶:“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他的歌声更是婉转悲凉,催人泪下。叫花子狂饮一通,将手中的酒壶一丢,两行泪珠流下:“秋月……”他突然仰天恸哭,一时间仿佛心下又无尽的痛苦要发泄出来,却始终又发泄不出来。秋月,秋月,如今外面的世界是秋天,这天空的圆月就是秋月,可是叫花子口中的秋月显然不是天上的月亮,而是一个女子的名字。江寒心头一凛,他好像比自己还要痛苦。“前……师傅。”
江寒突然对他产生一股同病相连的感觉,怕他忧心成疾,忍不住叫了一声。扑通。叫花子突然栽倒在地上。“师傅。”
江寒大惊,连忙跑过来,只见叫花子鼾声如雷,居然是睡着了。狂晕。江寒四下看了看,想把他弄到木屋里去,又怕把他惊醒再度悲伤,于是从木屋里拿来了干草给他铺上。一直到晌午。叫花子幽幽醒来,一睁眼看到江寒便道:“小子,昨夜听你的歌声太过苍凉思念,可是有喜欢的女子?”
江寒愣了一下,倒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叫花子叹息道:“别多想,我老人家也年轻过,是过来人,所以不想你步我老人家的后尘。”
听语气,叫花子也是有故事的人。江寒想到仙儿,神情骤然变的低落起来:“她死了。也可能还没死。但是不确定。”
“哦。”
叫花子有些意外:“怎么死的。”
江寒接道:“是因为救我被人逼死的。”
“被人逼死了。”
叫花子眉头一扬,声音带了一丝狠意:“要报仇吗?”
“当然。”
江寒目光刚毅,想到楚霸,又闪过无尽的杀戮之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好。”
叫花子一拍手:“好好,为师就喜欢你这种有血性的孩子,好好跟为师学,为师有十大绝学,只要你学成,天上地下,保让你所向披靡。”
“多谢师傅,还请师傅传授徒弟无上战法。”
江寒心下有些激动,听这叫花子口气,像是一个强者说的话,只要他肯出手,恐怕几个战法下来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疯长老,如果他真是疯长老,那自己此番来药园的造化就大了。叫花子洋洋得意的道:“为师有十大绝学,昨晚已教你一招绝学,现在教你第二招?”
昨晚已经学了一招?江寒愣住了,疯了吧,昨晚啥时候教过自己战法。叫花子接道:“第二招偷盗大法,乃为师亲手所创,其精髓并不在于盗字,而在于逃字,逃,乃是立命之本,没有逃,便没有盗……”江寒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搞了半天,这还是要教自己当贼,当下连忙摇头:“师傅,徒儿对于偷窃一事并不怎么感兴趣,要不师傅还是教徒弟第三招绝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