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交好的明阳郡望。”
“这这,若是如此,老朽纵使此刻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黄家势小力弱,不敢言甚么与杨氏盟好,互为表里,吾等甘愿为杨氏一小小尾翼,也是黄家之莫大荣耀啊!”
“老家主言重了。来,这里有些东西,上面尽是些杨氏于明阳势力人脉之所在,还有不少生意往来,以及各县官员门生之名单。想来对黄家能有些帮助。老家主若是看得过眼,还请收下。”
杨同从怀中拿出几份用信封装好的书信,递给黄其。黄其听到杨同对这些东西的介绍,顿时眼睛直了,颤颤巍巍地从杨同手里接过。在他身后站立侍候的黄求,也是直把双眼瞪得跟牛眼一般,死死地盯着这些书信。“参将大恩,老朽实难报答啊。这些书信实在是太过贵重了,黄家无以为报啊!”
有了这些东西,黄家便能更快更好地去发展,不用多久就能冲出兴丰县的。这份礼,可比当带路党所带来的收获还要大啊。谁能想到,黄家竟然有此种机缘,他真的是做梦都能笑醒了啊。黄其正要拆开察看,却听杨同道:“老家主且先把东西放一边吧,反正已经在你手中,也跑不了。不若先把这些书信藏好,彻底安下心来,你我老少也好再叙家常。”
黄其听了,只以为杨同还有别的要跟他交代,连忙称是,起身走到书桌后,从怀中取出一钥匙打开一个抽屉,将书信小心地放进去。然后仔细锁好,又走到席上,想着和杨同继续交谈。谁知这时杨同忽然开始晃悠起来,挣扎着起身,瞪大眼睛看着黄氏父子,张着嘴巴好似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声。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艰难地环顾四周,发现旁边有一花瓶,便费力地走过气,用尽最后的力气砸碎花瓶,随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黄其父子两人呆呆地看着这位杨公子的谜之操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这杨公子就这般模样了,莫不是酒的后劲儿上来了。两人对视一眼,皆不解其意。正说要去察看杨同有没有事,书房的门却忽地被踹开,两人看去,发现是杨同的两个亲兵闯了进来。“参将,您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迹闯进来,发现杨同倒在地上,连忙跑过去蹲下查看。当确定他只是晕了后,便长舒一口气。接着又抬头看向黄其,怒喝道:“莫不是你这老贼子,要暗害我家参将?”
“非是如此,是杨参将自己倒地,老朽实在不知啊!”
“茶里洒了药粉。”
这时,程来走到案几旁,端起杨同的那杯茶仔细端详,又放在鼻尖闻了闻,大声道。“贼子好胆!果然是你们黄家要暗害我家参将,纳命来!”
陈迹拔出佩剑向黄其刺去。黄其年老体衰,面对陈迹这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甚至生涩至极的一剑,都来不及闪避,直接被陈迹刺中。随即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这是陈迹第一次亲手杀人,意外地顺利,算是开了个好头。毕竟当初也是火烧几千大军的人,见过大场面,如今亲手杀人,也没有多少不适。“啊——”一旁的黄求还没反应过来,也被程来一刀结果。见两人都死透后,陈迹走到一旁拿起水壶,直接泼向杨同。杨同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问陈迹道:“事情办好了?”
“才刚刚开始。能杀人否?”
“吾剑利也!”
杨同起身,拔出佩剑。他如今是彻底上了陈迹的道下不来了,索性跟着一起干。三人走出书房,陈迹看了看天色,是个月黑风高的好日子。“伯致去点火吧。”
程来点了点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点燃,爬到树上将火把举高,开始挥手示意。点点亮光随之摇摆。“都尉,你看那里有火光摇摆,想是主簿他们准备好了。”
钱猛带着几十个士卒武力包场了一家酒楼,正在二楼处远眺。这个酒楼就在黄府不远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走!”
钱猛招呼士卒下楼离开,朝黄府方向跑去。酒楼掌柜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大爷兵兴冲冲地跑出酒楼,顿时欲哭无泪。他知道今天的生意是彻底砸了,也不知道赔了多少。等钱猛带人赶到黄府门口时,发现王林带着人已经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直接抽出自己的腰刀,分别砍向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们的黄府护卫。可怜两个护卫反应不及,直接倒在血泊中。将两具尸体搬到门里边,两队人马鱼贯而入,进了黄府后将门死死拴住,又留了两个士卒在门口当作护卫。“尔等宵小,胆敢加害吾家参将,给某家拿命来!杀啊!”
钱猛大喝一声,带着人杀向几个小厮仆役。黄府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捅穿心脏,结果了性命。两队人马足有百余人,在黄府里横冲直撞,见人就杀。一队队黄府护卫赶来,两方顿时厮杀在一起。这些护卫战力不俗,可惜对上了这些精挑细选的精锐,纵使是郡兵出身,可那么多人里挑百来人,自然都是拔尖的存在。加上战阵配合,胜利的天平逐渐向明阳郡兵倾斜。这时陈迹三人也从内院杀来,将内院的黄家族人都杀之一空。有程来在,不怕有干不倒的对手。加之内院中多是女眷,黄家族人也是真废,一路上来毫无阻力,可谓是畅通无阻。黄府变成了人间炼狱,无数生命被终结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惨叫声、喊杀声、咒骂声,充斥着整个黄府。陈迹三人一路追杀侥幸从内院逃出的黄家族人,所幸在其从后门逃出前将之斩杀。而后陈迹又让程来搬来假山大的石头堵住后门,才安然往前院走与钱猛两部汇合。“言痕,黄家已经被杀空了,就算有几个仆役婢女侥幸未死,也无伤大雅了。”
约莫厮杀了半个时辰,喊杀声才渐渐平息。整个黄府里全是尸体,约有两百余口命丧此间。陈迹看着周围的惨状,以及不少人死不瞑目的模样,长舒出一口浊气,道:“我们那边也办妥了。现在且在这里休息,到天亮以后再回去。”
“好,就听你的。不知其他人马那里干得怎么样了,那些都是吾等本来要保护之人,没想到有一天让吾等成了刽子手。”
王林叹道。但也只是感叹世事无常而已,身为世家出身的他,又深知战争便是如此。当然不会有什么怜悯心肠,对那些无辜的平民感到愧疚与不安。“为了今后之安定,以及最后的胜利,这些都是必须要经历的。”
陈迹说道。不知是在宽慰王林,还是在宽慰自己,平和自己内心的不安。身为在和平年代长大的人,做出这种事情真的会感到于心不安。特别是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策划并实施的。他还要时间去完全适应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