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蓉蓉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的时候,红格格出声问道:“蓉蓉,虽然现在不是什么恰当的时机,但是姐姐还是想要问上一句,你还要继续留在别墅中报复郝春花和杨根苗么?”
蓉蓉擦干眼泪,想了一下之后,果断地摇了摇头。当我看到蓉蓉愿意放下心中的仇恨的时候,不由得感到一阵庆幸。并不是为了郝春花和杨根苗这两个坏蛋摆脱了惩罚,而是蓉蓉放下了仇恨也就相当于解放了自己,不用在仇恨的海洋中漂泊。红格格同样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正当我以为一切的事情就可以这样终了的时候,她却开口说道:“不过蓉蓉你也放心,那两个坏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们就安安心心地等着看结果吧。”
我和蓉蓉同时向她投出了疑惑的目光,谁都不知道红格格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只不过她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我们自然就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简单了许多。红格格将自己居住的符纸包分给了蓉蓉一半,两个任性的女鬼就这样把我给晾在了一旁,拉着手一起消失在了客厅中。面对早已一片狼藉的客厅,我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还有剩下的烂摊子要收拾啊,也不知道郝春花那两口子是否要我做出赔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估计我那巨额“劳务费”都不够买一个水晶吊灯的。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决心,我走到郝春花和杨根苗躲藏的那间房子,刚刚抬手敲了几下,便从里面传出了一阵牙齿打颤的声音,可是等了半晌也没有人应声给我开门。看来这老两口子是在担心我没降服住蓉蓉啊,于是赶紧开口喊道:“郝大妈、杨大爷,你们把门给打开吧,我是周天,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
过了老半天,郝春花才“吱呀”一声把门给闪开了一道缝隙,探出半个脑袋向我身后的方向探望着,似乎在担心我欺骗他们一般。直到确认果真安全之后,她们两个才陆续地走了出来。郝春花依旧有些狐疑地问道:“周大师,你把那恶鬼给抓到了么,打死了么?”
“呃……那个恶鬼啊……你们不用担心了,她不会再来骚扰你们了,从此以后你们老两口可以睡上安稳觉了。”
我含混地说了一句,此刻我真的算是抓到蓉蓉了么,至于打死就更无从谈起了,如果实话实说地告诉她们蓉蓉就住在我身上的符纸包中,还不知道这郝春花会再想出什么幺蛾子呢。听到我这么说,一直躲在自己老婆身后的杨根苗也大着胆子走到了前面,当他看到客厅中的景象时,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心疼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幸亏旁边的郝春花咳嗽了一声,才制止了这个富翁的失态举止。我有些尴尬地看着她们两个,有些尴尬地说道:“实在抱歉了,刚才打斗得有点激烈,没能把客厅中的财务给保护好,要不这些损失从我的‘劳务费’中扣吧……”好在郝春花虽然为人刻薄精明,但在处理这件事上还算是敞亮,并没有因为客厅中的情况而为难于我,当场就把剩下的十万块“劳务费”给掏了出来,硬是要塞在我的手中。“大师,客厅中的这些东西都是小事儿,您能帮我们捉住恶鬼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啊,这钱您拿着,今后说不得还有事情得麻烦您呢。”
郝春花露出一脸奉承的笑容说道。看着金光闪闪的银行卡,最后我还是没有收下,毕竟咱也是有原则的四好青年啊,这次的活计没给人家“服务”好,扣掉些工资也是情理之中的,虽然郝春花她们惧怕本大师的“无边法力”,但恃强凌弱这种事我还是不屑于去做的。不过,虽然这张银行卡我没有收,但有些问题却是不能不问,否则非得被憋疯不可。“郝大妈,有件事我想向你们咨询一下,如果方便的话,还希望你们能如实地回答。我听座房子中那个小鬼提起了,它是由一位自称‘先生’的人带来的,不知道你们在出事之后为什么没有再联系这位‘先生’,请他来捉鬼。”
我试探性地问道。郝春花和杨根苗默默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那种惊讶的表情是根本遮掩不了的。最后,郝春花想了想对我说道:“好吧,想来大师您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了解了,那我也就实话跟您说了吧。房中的这只旺财鬼确实是那位‘先生’给我们请来的,可是他让我将挣到的每笔钱都打给他一半,起初我还按照他交代地做着,不过到了后来也就没再理会这茬了。等前几个月旺财鬼开始作祟的时候,我再想联系‘先生’的时候已然是不可能了,也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也许是他有意在回避着我们,连他交给我们的银行账号也被悄悄地注销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也幸亏是老天保佑,让我遇到了您。”
既然双方已经把话给说开了,我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继续向她问道:“那你们为什么反悔和旺财鬼的协议,如果不愿意的话当初为什么还要订立,就没想到会遭到报复么?”
郝春花叹了口气,脸上也是一副无奈的神色,说道:“当初订立协议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一心想着发财、在村中出人头地,等到真的有了儿子之后才追悔莫及啊。当我把事情和儿子说过之后,他坚决反对和小鬼结阴亲,甚至用自己的生命相威胁。最后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也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在别的地方给他买了房子,让他在那里安家落户,再也不要回到村子中。至于我和老头子则选择留在这里吸引旺财鬼的注意,如果全家都消失了肯定会让那小鬼起疑心的,一旦追踪我们找到儿子的下落,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