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被人憋得完全无力招架。偏偏对手还压根没有吵架的意识,一副我说的是实话的认真模样。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平,你也不见得有多大。”
冷忆话一出,庭院里空气无端低了几度,明明是晴朗的夏日,却无端让人打了个寒颤。“哦?你知道?”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深井眸子被打破了一般,漾起涟漪。“目测,目测不可以?”
“那就手测。眼见为虚,手测为实。如果是你,我不介意。”
帝少梵倚在靠椅上,修长的腿重叠,尊贵如神袛!“我介意!”
冷忆恶狠狠。帝少梵从头到尾淡定:“那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佣人们,忍不住低下头。极力掩饰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两人之间的战火,烧到了他们这里来。“帝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楚凝快步从走廊进来,她今天穿了件紫色的雪纺长裙,长发慵懒挽成发髻,更衬着肤白如玉,气质如虹。只见她眸中含笑,红唇微微扬起。冷忆不喜欢楚凝,别开头,冷淡的根本不回应。帝少梵端起酒杯,晃了晃,竟然也没有答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楚凝嘴角完美的笑容凝固了些许,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艳丽。她自然地拉开身前的椅子,坐了下去,整理了下裙摆。这才睁着星辰的眸子,落在帝少梵的身上。“帝,你让我办的事情已经搞定了。”
“哦?薄家怎么说?”
听到薄字,冷忆迅速竖起耳朵。楚凝扑哧一笑:“薄家还能怎么说?他们无故带军队闯入私人岛屿,这个暗亏不想吞也得吞下去。”
冷忆眸光微冷,却冷静的没有插话。“不过,薄家那位老狐狸也不是好惹的。他已经挖出你之前插在他家的探子了,现在还没那人的消息。估计已经……”楚凝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饶是如此粗鲁的动作,她做出来也是优雅万分。“对了,冷小姐怎么不坐下?”
像是才看见冷忆,楚凝惊讶万分。“咦,这里怎么才两个椅子?希尔达呢?”
庭院的餐桌本来就是临时摆出来的,希尔达原本也只预计了帝少梵和冷忆的位置。楚凝来的时候,不可能没有看出来。但她还是从容的坐了下去,压根就是要给冷忆难堪而已。刚想要开口讥讽。男人的声音却比她还要快:“那是她的位置。”
楚凝拔高声调:“帝!”
帝少梵却仿佛听不到,忽然站起身,强行拉过冷忆的手:“我吃饱了,你若是饿了,就慢用吧。”
说完,扯着不情不愿的冷忆,消失在庭院深深中。啪……楚凝扫过桌面。桌上的碗碟纷纷砸落在地上,精致的杯碟摔得粉碎,琉璃四散。有些划伤了她白皙的大腿,她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冷……忆……”手,蜷缩成拳头,指甲近乎陷入肉里。楚凝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面上却还维持着甜蜜笑容。佣人们几乎把头埋在了地上,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打扫破碎的餐具。好在楚凝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拿起铂金包包,风姿卓越的离开了岛屿。等希尔达带着满桌珍馐回来的时候,庭院已经被打扫干净。空荡荡的,一个人也不剩。“人呢?”
他站在原地,不知所以然的挠了挠后脑勺。“放开!”
冷忆甩开帝少梵牵着她的手。海边的风咸湿,港口的船舶在海浪中晃动,碧海蓝天飘着几团白云。晴朗的天气下,海鸥在海平面盘旋。“冷忆,看来你很喜欢呆在岛上?”
男人无所谓的转动手腕,慢条斯理开口:“要跟我出岛么?”
出岛?冷忆的心,蓦然揪起。“你肯放我走?”
“你说呢?”
男人眉头一挑,霸气侧漏。“靠,逗我玩!”
一记回旋踢就踹了过去,帝少梵单手握住她的脚踝。大拇指的指腹摩擦着脚踝上的脚链。冷忆被迫用站在男人面前。“女人,不应该满口脏话。”
“男人,就不要那么鸡婆!”
她说脏话怎么了?军队里谁不说两句,她那叫脏话么?顶多是口头禅!想起军队里自由放肆的生活,冷忆不觉有些黯然。也不知道,薄非情究竟怎么样了?“我乐意脏话怎么了?我就满口脏话,不待见?不待见就放了我,找别人去!”
“我喜欢。”
“喜欢你大爷!”
冷忆冲口而出。“嗯?确定?”
男人眸子冷的掉渣。冷忆的想起上次的教训,嘴上一下子软了些许:“也……也不是那么确定。”
“嗯?不那么确定?”
帝少梵撂下冷忆的腿,还不等她退开,帝少梵的右手已经环上了她的腰肢。收拢两人之间的距离,冷忆猝不及防的跌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为零。她甚至能够听到男人心脏传来强有力的跳动。突然,帝少梵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忽然朝着冷忆伸出手。冷忆愕然低下头!FUCK!还没有等她骂出来。面无表情的男人已经收回手,沉默了片刻,低醇道:“手测也平了点。”
冷忆怒极反笑。她恶意勾起嘴角,轻蔑一笑:“果然是小了点。”
帝少梵的眉头痛的纠结皱起来。长手一捞捞了个空,兔子似得女人早就溜得闪开八丈远。朝着帝少梵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