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骨折了。妈的!安暖织吐出了一口血沫,她再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靠她能活下来都是一个奇迹了。她心里暗暗骂道,丫的慕容无痕个暴虐狂!变态控!暴君!狗不理“娘娘,该洗漱了。”
这时红枣掀开帘子端着银盆进来了,当她看着安暖织只剩半口气了还在翻白眼破口大骂,她的小心脏不禁小小哆嗦了一下,再仔细看看凤榻上好乱好糟糕,零零落落的,血迹汗渍,到处都是,昨夜,他们皇上和娘娘是怎样的一场“肉搏”战呢?望着床上的女子遍体鳞伤,红枣不禁有些同情安暖织。承德殿。慕容无痕面无表情走进殿内,楼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因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楼宁索性选择了沉默。他发现一个规律,他们皇上每次从华宫出来,脾气都不是很好惹。“楼侍卫,女人在床上反抗你,是不是欲擒故纵?”
慕容无痕见楼宁沉默,他竟然先开口了。“咳咳咳。”
楼宁差一点被口水呛死,靠,他们皇上不开口则已一开口雷死人,这是什么扭曲的价值观?难道他们皇上以为,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用下半身在思考,女人反抗男人是因为她们想被用强?哦,老天!他们皇上果然不是人类思维,他不禁有些担心,安嫔娘娘昨晚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一夜呢?正想着,沈思水求见,跟在他身后还有一名胖胖的小太监,楼宁认得这人,这不是华宫伺候安嫔娘娘的小圆子嘛?怎么会和沈大人一起呢?沈思水一进殿就行了个大礼,“皇上,小女惨死的事情,老臣来了证人,可以为老臣作证,倩儿的确是被安嫔娘娘迫害!请皇上给老臣和沈家做主,严惩安嫔娘娘!还沈家一个公道!”
沈思水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作为死者家属他充分表达了对安暖织的憎恨。可沈思水这番话就像是石头打了水漂一样,投在湖里没激起一点反应,慕容无痕只是沉默着,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殿内的气氛,竟然有些诡异!良久良久慕容无痕才冷冷开口道,“沈老爷子查案辛苦了!不过,朕已经查过了,杀掉令千金的是一个杀手组织,不是朕的安嫔,可能令千金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啊?沈思水一阵心悸,皇上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杀人凶手明摆着就是安嫔,皇上怎么还会包庇她呢?沈思水唇角翕动,他脸色一下垮了下去,他刚想再说安暖织的坏话,没想到还未出一语,就被慕容无痕噎住了。“沈老爷子,你是对朕的话有异议吗?你是不相信朕吗!”
“不不,不不是。”
沈思水对上慕容无痕的视线一阵阵的心虚,他怎么可能会有异议呢,地球人都知道慕容无痕是不折不扣的暴君,得罪了暴君的下场怎是一个可怕?他讪笑着,灰溜溜的离开了承德殿。回到沈府,沈思水越想越气,沈冰倩他用尽心血养了二十几年,他疼爱这个大女儿快疼到了天上去,他的宝贝女儿就这样香消玉殒,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沈思水心里暗暗想道,“都怪安暖织那个妖女,一定是拿什么魅惑住了皇上!不行,本大人如果不整死这个臭丫头,枉的我白活五十年!”
沈思水正想着扳倒安暖织的毒计,他无意抬头,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儿沈冰瑶。沈冰瑶年方二八年华,正是豆蔻勃发的好年纪,袅袅婷婷,清清秀秀,还饱读史书,诗书,大女儿走了,沈思水自然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小女儿身上。看到小女儿出落地这么优秀,沈思水脑海中迅速滑过了一个疯狂的计划。“瑶儿,爹爹把你送到皇宫,让你当皇上的女人,好吗?”
沈思水问道。“爹爹,按理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冰瑶全听爹爹的。”
沈冰瑶是温柔的性子,她和她的姐姐比乖巧听话很多,之前因为庶出长久不受沈老爷的喜欢,现在爹爹对她温和慈祥,她不禁受宠若惊。“爹爹的好瑶儿!爹爹现在就带你入宫,你这么漂亮伶俐,皇上定会看上你的。”
沈思水眼神里滑过一丝阴冷——皇宫里雕龙画栋,连红漆柱子上都是盘旋入天的九龙戏珠漆门高槛,与寻常百姓家大有不同,连抬轿子的轿夫都是锦冠玉带,看的沈冰瑶眼花缭乱,一进宫,她一眼就爱上了这里,她更期待见到皇上。这时候,几匹快马驰骋而过,一个明黄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一见那人气宇轩昂,帅气逼人,沈冰瑶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情窦初开的娇羞。那人就是当朝圣上吧!传言中皇上是暴君,杀人无数,如果有逆反他的人必定横尸当场,还有人说,他是一个很有手段的男人,沈冰瑶不禁心想原来暴君也可以长的这么好看。沈冰瑶自小心里有英雄情结,她就喜欢霸气的男人,这一眼仿佛命中注定,她已决定让这个邪气四射的暴君爱上自己,得到宠冠天下的帝王之爱。“沈二小姐,下轿子吧。”
贴身丫鬟离落提醒道,前面就是承德殿了,再不下来就是大不敬了。沈冰瑶心里被“二小姐”这几个字刺痛了一下,她从小就生活在庶出的阴影下,姐姐沈冰倩生性张扬跋扈,长大后又有一门好亲事,虽然不明不白的惨死了,可父亲依然最疼姐姐。究其原因姐姐是正出而她只是庶出。这更坚定了沈冰瑶留在皇宫的决心。“贱丫头,你会不会说话呀,回府去,把你的嘴撕烂了!”
沈冰瑶抬起脚来踹到了离落胸口。离落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左肩和胸口红了一大片,痛的她眼圈都红了,她很委屈,心想他们小姐这是怎么了?一进了宫怎么连脾气都变了?华宫。“皇上吉祥。”
红枣见到一个明黄色身影朝这边走来知道是皇上,赶忙跪下行礼。“嗯。”
慕容无痕骑在高头千里名驹上面无表情。红枣神色忐忑,她不禁心想,皇上这两天怎么总是来华宫?不过来就来吧,却次次都在宫门外不进去,只是望上一会儿便离开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呢?不愿意见他们娘娘吗?既然不愿意见,怎么还会来呢?“皇上,奴婢这就去通报娘娘,让娘娘出来迎驾。”
红枣生怕一个不留神渎了职,她胆小谨慎地试探道。“回来。朕在这里待一会儿就行!不用去叫了!”
慕容无痕下了马,他不进内殿只是遥遥的望着,其实自从那夜他伤害了安暖织,才意识到这是多么愚蠢,但好像,一切都覆水难收了。他和安暖织,裂痕已经产生,仇恨的种子也已经播种下,或许再也回不到曾经,美好的日子了吧。其实慕容无痕很怀念,怀念第一次被安暖织“打劫”的时候、怀念第一次和安暖织在行宫重逢的时候——往日点点滴滴像是镜头回放,她当初的可爱、单纯、鬼灵精怪,他时而微笑,时而叹息,时而又愁眉不展。红枣被慕容无痕丰富的表情吓了一跳,她不禁心想,皇上好奇怪哦,她又暗暗想,“安嫔娘娘真可怜得不到皇上的喜欢就罢了,皇上连进宫看看娘娘都不愿意。现在娘娘身体一阵冷一阵热还总是呕吐,怕是得什么病了吧。得快去请御医瞧瞧。”
红枣心下焦急,没想到一不留神,竟把这话说出来了。“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呢?安嫔怎么了?生病了?你快带朕去看看!”
慕容无痕脚下急切,快走几步差点晃了踉跄。红枣吐吐舌头,慕容无痕不是连他们娘娘的面都不想见吗?不是一次次地折磨他们娘娘吗?皇上就是皇上变脸比翻书都快。华宫内冷冷清清的,已经到了隆冬,却连个暖汤婆子都没有,宫殿虽然奢华,但下人都玩忽职守躲到内务府围着暖炉打牌取暖去了。安暖织躺在床上,脸蛋一阵红一阵白,浑浑噩噩,昏昏迷迷,看的只叫人心疼不已。刚刚补好了身体的小脸又深陷下去,露出高高的颧骨,很虚弱。她的跟前就只剩下红枣一个人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