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居然如同入魔了一般,三番五次强要,完全不理会她是否能承受得来。等清醒过来之后,他心里又开始有点不是滋味,二十多年来,自己从未像昨夜那样不知节制过。一整个晚上,所有的行为都被需要所控制,完全停不下来。他早说过他讨厌这种被控制的感觉,所以当他做完最后一次之后,便匆匆收拾好自己,尔后无情驱逐她离开。她是战倾城的女人,也是他将来用来折磨战倾城的工具,就算她给自己的时候还是个处子,她也是没有资格与他睡在一起,等天亮之后在他的榻上醒来。当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之后,他才收回复杂的目光,回头,视线扫落在大榻上,那上头还残余着一抹暗红的梅花。那是她的纯真,在这一晚上被他一手摧毁。要了战倾城的女人,本以为该感觉到报复的快意,但只要一想到她刚才出去时那凄凉的身影,以及两条不断在颤抖的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仅没有半点高兴,心情反而沉重了起来。一种莫名其妙的、说不出的沉重。紧紧盯着那朵红梅,半晌,他忽然随手一扬,把榻单掀了起来扔到角落里,朝门外低唤:“来人。”
……九音出门的时候,青衣正守在门外。看到青衣,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这就是古代,这就是人与人的阶级差别。在这个年代,有主子,有下人,有高贵的人也有低贱的人。今夜里她被风辰夜在里头强占,而风辰夜的手下就守在门外,一直听着里头的动静,这时候她不觉得有半点羞涩,只是觉得可笑。一切,都太可笑。她怎么会来到这么一个可笑的年代?遇到这一群可笑的人?但等她不想笑了的时候,又忽然想不起来刚才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可笑。她其实……有点失魂落魄。“九音姑娘。”
青衣匆匆看了她一眼,便立即别过脸错开目光,不想看到她这副被凌虐过后的模样。打从心底他并不讨厌这个女子,相反,还有几分欣赏她。他正了正脸色,温言道:“九音姑娘,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客房,你今夜便待在客房里吧。”
九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与他一起迈步,往长廊另一端走去。倾城的房间在他们身后的方向,他们现在走的是反方向,是一个离倾城很远的客房。其实她早就已经想过,当她被风辰夜强占了之后,她或许都不该和倾城住在一起了。没想到根本不需要她去选择,他们已经给她做好了决定。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甚至还有越下越大的迹象。听着雨水滴落的声音,九音的心却是空荡荡的,这一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刚穿过一道长廊来到一扇房门前,正要进门的时候,九音忽然听到雨声中似夹杂着女子沙哑的尖叫。她脚步一顿,无由来地,忽然心里一阵紧张。抬头看着青衣,又往女子尖叫的方向望去,脸色顿时蒙上一层苍白,比起刚才还要白上几分,整张脸连半点血色都没有。青衣也随她望去,那里,某个房间里依然灯火通明,里头密密集集的似乎有不少人。当九音安静去听的时候,除了听到女子嘶哑的惨叫外,还偶尔能听到男人低沉的喘气声。直到现在,九音才开始真正感觉到害怕了起来。风辰夜真的是她惹不起的男人!他的心是冷的,他的血也是冷的,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得到,他下的命令也没人敢不从。今夜的一切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去思考去整理,但现在听到琉颐嘶哑的惨叫后,她的心忽然便像被冻结了一般,浑身的血液也在一瞬间冻结成霜。风辰夜,真的太可怕了!忽然便想起他曾经对她的威胁,他曾说若她不听话,便把她赏给十八骑的兄弟。那个房间里的,便是十八骑的人吗?他的手下也和他一样,都是冷血的豺狼,完完全全没有人性的野兽!见她脸色苍白,目光闪烁,身子依然在颤抖着,青衣轻叹了一声,垂眼看着她温言道:“其实王爷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只要你听话,不要惹他生气,他不会伤害你。”
“那他今夜算不算伤害了我?”
抬头看了青衣一眼,她忽然扬起薄唇轻轻一笑,转身,迈着虚浮的步伐踏入房间,并顺手把房门给关上。关上了之后,还从里头把它给锁死,在确定除非把房门给破坏、否则外头的人无法进来之后,她才轻吐了一口气,慢慢往房内走去。房内并没有点灯,今夜也没有月色,她走在里头,一不小心碰到一旁的桌角,腰间顿时又是一阵揪痛。可那点痛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她心里在后怕着。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风辰夜面前所演的戏,立马不由得心脏一阵收缩,心有余悸。她这样算不算是骗了他?而他,若他真的想要惩罚一个人,手段将会是绝对的凶残,绝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她不可怜琉颐,她们姐妹俩想要取她的命,那颗心也绝对不比风辰夜要好多少,她只是在害怕,怕自己的将来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今日的一切看似古怪,可现在想来,她已经完全想明白了。风辰夜是个绝对护短的人,他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欺负。刚才出门的时候他说她是他的奴,就算是奴,也是他的人,或是东西,所以在他没有把她扔掉之前,他护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感到幸运,至少,风辰夜对她比对那两姐妹要好太多,也宽容太多。但她绝对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会一直护着她,高兴的时候她是他的奴,不高兴的时候,或许就是他下一个下手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