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沧海眼底闪过丝丝复杂的神色,九音也是万般无奈。占据了九音的身子本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醒来的时候,自己的灵魂便在这具身躯内。只是她很奇怪的是,她居然连九音那部分的记忆也承继下来了,当然,指的只是她在水晶棺里醒来,在西楚里所发生的一切。至于她在水晶棺里昏睡过去,被冰封起来之前的记忆,她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把九音赶走,我醒来时事情便已经是这样了。”
沧海看着她,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眼底的波澜也渐渐平静了下去,最终他浅声却认真道:“你是九音。”
“我真的不是九音……”“我说你是,你便是。”
或许有些事情他现在也解释不来,可是他看过她的命格,哪怕知道她命格奇特,与过去的音儿已经有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却也还是能确定她就是他的音儿,这一点毋容置疑。他是可以确定,但九音却不一样,她分明不是九音。“有些事情连我现在也想不透,可你真的是九音。”
他伸出大掌,握上她的小手。感觉到她轻微的抗拒,他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中,坚定道:“只有音儿才能做到与我心灵相通,如果你怀疑,我有方法可以向你证明你就是我的音儿。”
九音抬眸看着他,他一脸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成分,可她弄不懂他为什么就这么笃定她是他的音儿。她是不是九音,难道还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吗?“你始终不愿意相信。”
他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头凑近她,靠得太近了,那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扑腾到她小巧的脸上。九音吓了一跳,忙要躲开。沧海却忽然伸出长臂把她纳入怀中,一个翻身直接把她压倒在软榻与自己的身躯之间:“音儿……”“我不是你的音儿。”
跟他说过多少遍了,为何就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管怎么样,你的音儿已经不在了。”
她冷声道。“我说过,我可以向你证实。”
话语到这里结束,他忽然低头,薄唇钳住她的小嘴。热情似在瞬间爆发,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九音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已经在他的禁锢中。让她更慌乱的是,他的大掌竟爬上她的衣襟用力一扯,直接把她的半边衣裳拉了下去,让她圆润的肩头以及身前一片雪白的肌肤呈现在他面前。“沧……唔——”声音完全无法发出来,薄唇便又被他侵占了去,她双手落在他身上想要把他推开,沧海粗糙的大掌竟在一刹间握上她的身子,用里压下。九音吓得疯狂挣扎了起来,但不管她如何挣扎,他的掌依然在自己的身上肆意蹂躏着。“不……”意识居然随着他的举动渐渐变得迷糊,慢慢地,身子顺着自己的意念,渐渐对他失去了反抗的心……一双云眸微微眯起,看着眼前这张不真切的脸,既熟悉又有几分陌生,她却似乎透过这张脸看到了许多。很多很多模糊不清的画面,渐渐清晰了起来,一些凌乱的记忆也慢慢在她脑海中拼凑出完整的画卷来……女孩抱着高大的男子,一脸笑意,每每总会深情地呼唤着:“海哥哥,海哥哥……”男子轻轻拥着她,目光不知道洒落在何方,眼底分明有着宠溺,可却没有半点激动和异样的情愫。他抱着女孩的时候,就如同是在做着一件圣神的事情那般,宠她惯她不过是他的使命所在,与情爱无关。可那女孩不知道,每每拉起他的大掌与他漫步在花丛中,她总是笑得肆意而甜蜜:“海哥哥,母皇说了,等我长大后,你会是我的夫君。”
男子点了点头,唇角含笑,并未说话。女孩又问道:“海哥哥,你喜欢我吗?”
“喜欢。”
他的声音淡淡的,很轻柔,也很空灵。九音听得出这里头完全没有半点男人对女人之间的情愫,有的只是宠溺,如同一位兄长对自己的妹妹那般。可是,女孩不知道,她什么都不懂,看到他对自己笑,心里便溢满了甜蜜,只要知道将来她长大之后会嫁给他,而她也将是他唯一的妻主,这一生便别无所求了。不知道为什么,九音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有几分揪痛,为这女孩的天真和无知,也为这男子的无奈与认命。分明不是一对有情人,却永远在做着有情人之间的事情。女孩让他抱便抱,让他亲便亲,幸而女孩除了搂搂抱抱,偶尔亲亲嘴,并不懂得再深一步需要做些什么。九音的心有点凉凉的,因为她已经感觉出来了,只要是女孩所说的,他一定会做到,哪怕是要他的性命。如果女孩对这种事多几分了解,有一天说出要与他亲热,她相信男子也一定义无反顾让他们俩亲密结合在一起的。这样的感情注定是一场悲剧,不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要她陷入无止境的幻境中,永远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可她无法指责他,因为他看着女孩的时候,眼底的宠溺是那么的真那么的诚,他是真的宠着她,把她看成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女子一般。“海哥哥……”她低喃了一声,微微抬起头颅,意识依然在幻想中,双手却不自觉牵上他的颈脖。这一刻,竟有几分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她是她自己,还是幻境里那个天真无知可却每日里活得无忧无虑的女孩?沧海高大的身躯微微怔了怔,其实没想过要在这里与她做出一些亲密的事情,若是做了,当她清醒过来之后一定会后悔,也一定会怨他。只是他意料不到的是,她的身子竟如同毒药那般,一般人是完全沾不得的,沾上了便会中毒,永远离不开她。大掌沿着她细腻的肌肤慢慢滑过,滑向她纤细的柳腰,身体绷得紧紧的,真的很想,很想就这样要了她,可他不敢,他没有这勇气,他怕她清醒过来之后会恨他。“九音,你真的是我的音儿,知道吗?”
喑哑的声音里透着浓烈的渴望,隐忍的痛,她永远尝不到。“可我……不想……”她的云眸蒙着丝丝凄迷的神色,看着眼前这张越来越模糊的脸,薄唇微启,话语里头添了几分苦涩:“你不喜欢我,你根本不喜欢我,海哥哥……”“是不是因为知道我从前不懂得珍惜,所以你现在不愿意再给我机会,才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
他浅浅笑了笑,低头在她唇边吻了一记。他还是舍不得放开,只是不想再进一步,他希望有一天她能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音儿……”“沧海,为什么不喜欢我?你骗得我好苦,好苦,真的好苦……”她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与幻境里头的那个女孩联系在一起了,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会儿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沧海的大掌落在她的额角上,轻轻拂开散落下来的几缕凌乱的发丝,另一只掌依然由着情感的带领,落回到让他一直流年忘返的位置上,轻轻揉着。这么美好的身子,本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可他错过了,一再地错过,一再地拒绝。若他想,她早就是自己的人了,过去的她心里眼里完完全全只有他一个,可现在……“音儿,你还想回去吗?我带你回去,回去我们的家,好不好?我们回去,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好不好?”
“沧海……”她伸出手抚上他刚毅的脸庞,眼泪忽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滑了下来:“沧海,我们没有家了。”
心里很痛,痛得连呼吸都倍觉困难。他们没有家了,他们的家已经被攻占了,哪怕回去,他们也已经什么都不是。“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为你把家给抢回来。”
他哑声到,声音沙哑,却坚定。那是属于他们的,谁也抢不走,总有一天他会把他们的家完完整整地抢回来,交回到她的手中。眼下的身子雪白细致,没有半点瑕疵,自己粗糙的大掌落在她的细腻之上,古铜色的肌肤与她的雪色映衬出鲜明的对照,只是看一眼,便让他深深地沦陷了下去。呼吸乱了,心跳快了,声音也哑了:“音儿,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做我的女人,继续做我的音儿,好不好?”
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这一切在脑海里幻想了千万遍,如今真是出现在他面前,可他却像柳下惠一般,为了不让她将来恨自己,强迫着自己把所有的冲动全强压下去。可在她伸手触碰自己的脸时,他的理智却在迅速崩溃着:“音儿……”“沧海,带我回家,回我们的家。”
她轻声呢喃,不自觉抬起身子迎合着他的大掌,她需要这样的亲密,她很想与他做全世界最亲最亲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