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同意。他们的机缘如何,只能看他们自己。“我从师父的旧部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魔教教主的事情。”
他忽然道。九音点了点头,依然未从凌乱的气息中回过神来。风慕瑾忽然脚步一顿,忽然伸手把她纳入怀中。两具身躯触碰在一起,她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着他,讶异道:“怎么?”
“我在跟你说正事,你既然是沧族的女皇就得要当得起这个身份,别再给我走神。”
风慕瑾的脸色异常认真。“我不会了。”
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她敛了敛神,拉上他的手:“回客栈再说吧。”
魔教教主顾延风,年近五十,居然原是沧都朝廷的某个重臣,让九音出乎意料的是,顾延风还是她母皇在位时上上任水系长老的儿子,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在顾延风还在沧都任职的时候与先皇有婚约,长老生下来的儿子从一出生起就注定了是女皇的人,只不过当初的女皇陛下看出他行为不正,性情残忍冷酷,行事不折手段,并不是善心的人,便以一纸退婚书交到顾延风亲娘的手中,结束了他帝君的梦。被女皇退婚,在他们沧族来说是一件最令人丢脸的事情,顾延风由此对先皇心怀怨恨,没过多久便离开沧都,一去没了影踪。这事情已过了十几年,没想到他再回来已成了魔教的教主,而先皇在九音登基之前已经因为皇族的斗争和动乱,遇害中毒身亡。顾延风杀回沧都本是想要狠狠羞辱先皇的,却不想先皇已逝,他怒火攻心,没有发泄的地方,只好找沧都皇族来开火。“要不是沧海舍命把你救出去,让他遇上,只怕你也会遭难。”
诉说完一切,风慕瑾叹息道。九音知道自己确实欠了沧海很多,可他越是这么说,她心里越是难受,似乎和沧海在一起只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可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她没想过,根本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与他走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是他一直纠缠着自己不愿放手,到了昨夜……小脸微微红了红,虽然记忆是回来了,可那毕竟是已经发生了很久的事情,更何况那是属于真正九音的记忆,她甚至分不清楚那份感情到底属不属于自己的。她和九音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这种问题越想越觉得晕乎,再想下去,她快要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楚了。“他去了皇宫,我怕他……”“我想他应该不会有谁,他遇事冷静,隐忍的能耐比谁都好,否则也不和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默不作声守护在你身边。”
甚至主动把她推到别的男人怀里,也还能笑着过每一日。只是后面这话,他没舍得开口对她说,不想让她更难过。“他刚才不是说只是要天牢去走一转吗?只要不接近顾延风,一般的侍卫对他来说不会有太大的威胁,放心吧。”
“为何要去天牢?难道天牢里还有皇族的人?”
九音抬头看他,想要从他眼底里得到一个答案。风慕瑾却摇头道:“这种事得要问他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你一定猜不到的,关于沧海与魔教教主的关系。”
“你说什么?”
九音小手紧握,一丝震撼:“你是说沧海……与魔教教主有关系?”
他点了点头,迟疑了片刻才道:“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魔教教主是水系长老的传人,他姓顾,而沧海的娘,叫顾青荷。”
九音没说话,只是一双小手越握越紧,魔教的教主姓顾,沧海的娘也姓顾,他们同姓,也同是水系历任长老的后人,难道说……“你猜的没错,魔教的教主是顾青荷的亲兄长,也便是沧海的亲舅舅。”
见她脸色微变,他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你是不是在怀疑当初究竟是谁当的内应?”
“我不知道。”
九音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只是在思索着什么。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风慕瑾又问道:“你怀疑顾青荷是那个内奸吗?”
“我相信她不是。”
但也不过是她相信而已,相信她,只因为她是沧海的娘,但事实如何,谁都不知道。“我需要证据。”
“那你怀疑沧海吗?”
“我绝不会怀疑他。”
这句话却是坚定说出口的。她不能确定顾青荷是不是内奸,因为她们从来没有接触过,过去所有的接触都是属于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重活过来后,一切就像已经隔了一辈子那么漫长,许多无关系要的感觉已经寻不回太多。但沧海不一样,她和沧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沧海对她的守护她感受得清清楚楚,哪怕他从前不喜欢九音,但现在他对自己的情义她绝不怀疑。“那沧海去天牢看的会不会是……”难道她娘还活着?脑海里转过万千思绪,但这个问题谁也不能给她答案,就连风慕瑾也是一样,他寻回来的消息不过是当年发生在皇族里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但这一刻沧海要到天牢里看谁,只有他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