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陆银屏觉得他是在为难自己。搁着往日,贵妃此时应当已经暴跳如雷,直接劈头盖脸就是好一顿骂。可念着慕容擎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这个人情欠得海了去了,便只能做低伏小。“我说,从前的事儿,对不住您。”
她瘪嘴道,“可外头人都传开了,说您看上自家亲妹子。咱们也没听您解释过,这不就误会了…”慕容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她之前所说的“悖人|伦”之事。一阵风吹来,卷着凉意刮进陆银屏的袖口中。纵然日头高照,可深秋的风哪里就是远在天上的日头就能照顾得到的呢?陆银屏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裹了裹袖子,不好意思地道:“我都打听清楚了,原来是慕容樱才是那个悖人|伦的,爱慕自己哥哥没回应,居然构陷说是您爱慕她…这么多年您也不解释,由着那些宫人瞎传,传到我这儿就太难听了…算了不说这个,就说您帮我这么多次,我还误会您…真是不好意思…”然而慕容擎却起身要走。“大将军!”
陆银屏赶紧叫住了他,“原谅没原谅,您好歹吱一声,别叫我愧疚…”愧疚不愧疚的还是一说,主要是担心以后使唤不动他。慕容擎偏过头,看了她一会儿。直到陆银屏觉得自己被他盯得发麻的时候,听他开了口。“慕容樱是我妹妹,她怎么做都好。但我是个男人,我不能让她承受骂名。”
他道,“你虽和她相像,但我从未将你当做过她,更不会恨你,你大可放心。”
说罢他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你做事莽撞,我有一把匕首,你用来防身合适。让舜英过来灵风台取一趟。”
陆银屏一听,感动得泪眼汪汪。“大将军…”她真诚地道,“你人真好。”
慕容擎没再说话,摆了摆手,大步走了出去。他一走,李遂意随后便走进来。见陆银屏一脸嫌弃地瞧着他看,李遂意赶紧虾着腰道:“奴惦记着娘娘不喜欢那味儿,特意用艾草忍冬熏了才来的!不信您闻闻…”说着就将袖子伸到了她跟前来。“退下!”
陆银屏斥道。李遂意一副委屈的模样,又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纸来,唉声叹气道:“陛下走前还塞了一封信给奴,说午时再给娘娘瞧…既然娘娘嫌弃奴,那就只好…”“扔掉”二字儿还未说出口,陆银屏一把将信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