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山庄门口临时搭建的用来义诊的棚子前就排满了长队。一开始大家看是个年轻的姑娘,都觉得是东家糊弄他们的,但是随着阿福看过几个病人,并且准确的找出病因,开了治疗的方子之后,大家才终于信服,一个个的排着队等阿福给他们看病,毕竟像这样不花钱看病的机会不多。几乎每天,山庄门口都是人满为患。几个孩子似乎也找到了乐趣,主动当起了阿福的助手,帮着维持秩序,指挥病人排队,做的是有模有样。江卓和韩乐的长子韩言默年长一些,又写的一手好字,阿福就让两人在旁边帮她写药方。这样一来阿福有了事做,孩子们也乐此不彼,就连年纪最小的秦友詹也加入进来,时不时的给排队等候的村民们送点水和吃的。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庄子上的佃户和长工们,后来他们见主家客气,又不端架子,便都大着胆子问问能不能让家里亲戚也来看看。当众人找到山庄里干活的婆子将话递上来的时候,阿福倒是无所谓,她只负责看病,写药方还有两个小助手,就是怕人多了会扰了几位夫人。秦少夫人却是担心怕阿福累着,询问她的意见。“你要是觉着累我就让他们去回了,毕竟我们是找你一起来玩的,现在倒成了来义诊来了。”
秦少夫人将这几天阿福的辛苦看在眼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这些说起来可都是他们秦家的人。那递话来的婆子听着自家少夫人这意思,也一脸期盼的看向了阿福,毕竟像这样的机会真的不多,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虽然比周围的那些村子的日子好过的不是一点半点,但是谁家也不是没事就舍得去看大夫的,有个头疼脑热的,能在家里熬过去就熬过去,尽量不去医馆。谁不知道,进了医馆,那钱就跟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了。“没事,让他们来吧,只不过我一天看不了那么多人,让他们时间错开一些。”
阿福说道,反正他们在这还得再呆一些日子,能看多少就看多少吧。秦少夫人见她都这么说了,便看向了那个递话的婆子。“你听见了?”
那婆子一脸的感激涕零,直接就跪下回话:“多谢夫人,多谢姑娘。”
这一跪,这婆子是真心的。“起来吧,这事你让他们下去安排,但是我丑话要说在前头,来看病可以,但如果有人生事,那我们也绝不会轻饶便是了。”
秦少夫人严肃的说道。那婆子连连鞠躬,“是是是,奴婢这就将话给他们传过去,谢谢夫人,谢谢姑娘。”
等着婆子走了,秦少夫人才看着阿福无奈的说道:“你若是觉得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大可不必答应的,这毕竟是个辛苦事,你给他们看那是你心善,就算不看也没有人能说出个不字,何苦累了自己。”
阿福微微一笑,让她安心:“累倒也不累,我都是坐着,更何况还有两个小少爷帮我一起写药方,要说累也是他们辛苦了。”
说起韩言默和江卓,两人的母亲都笑了起来。韩夫人江氏温文尔雅,和江淮景一样一身的书卷气息,平日里更是随随便便就出口成章,可是难得的才女,只见她掩嘴优雅的笑了笑,说道:“阿福姑娘只管对他严厉些,这孩子平日里我拘着他读书写字,总是想尽法子的逃跑,没成想这次跟着姑娘竟然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我巴不得他跟着你写一辈子药方才好。”
江淮景的夫人林氏,是个小家碧玉,平时跟几人在一起的存在感也很低,不爱说话,但性格很温柔,平日里大家聊天的时候她就温柔的待在旁边,也不吵闹也不插嘴,就是这么安安静静温温柔柔的坐着听,偶尔来了兴致便插上一两句,也总能将话说到点子上。听了自家小姑子的话,林氏也点了点头跟着道:“两个孩子能跟着阿福姑娘学习,是他们的福气,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心腾,更何况姑娘带着他们做的都是有意义的事,于他们成长也是有利的,这么难得的机会,他们理当珍惜才是。”
“是啊,要不是星茹和詹儿年纪还小,我都想让星茹跟着阿福姑娘好好学一学,能当个女大夫也不错。”
石夫人李氏兴许是受了石常的影响,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从不会拐弯抹角,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没有那么多心机,倒也轻松。几人听她这么一说,都笑了起来,起哄道:“那阿福就在这呢,你不赶紧拉拉关系,回头让星茹去拜个师什么的。”
石夫人不好意思的摆摆手,笑道:“我就是这么一说,这丫头有没有耐心能学下去还不知道呢,可不能给阿福姑娘添麻烦,阿福姑娘,你别听她们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