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卓激动不已的开口:“少夫人,你再扎我一下,再扎我一下,就一下。”
“老缪?”
秦老爷子疑惑的看向激动的缪卓,不知道他为何做这反应。缪卓此时开心的像个孩子,“秦大哥,有感觉了,有感觉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为之震惊。“阿福?”
宋祁山看向阿福,寻求答案。阿福将银针收好,随即说道:“缪先生的腿本是伤了脊柱神经,所以才不能动,原本这样的情况很难再恢复了,但是这些年来缪先生一直坚持不懈的锻炼,他的身体察觉到了这种求生的信息,也在陪着他一起慢慢修复,只是这种修复很缓慢,慢的一般人都会忽略不计,也就会觉得一直都治不好了,一旦人自己放弃了,那就基本上是没救了,刚才我也只是想试试看,虽然很微妙,但是有反应有感觉就说明缪先生的神经在修复了,这是好事。”
阿福的专业术语几人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有个意思几人是明白了的。“少夫人,您的意思是我的腿能重新站起来了吗?真的吗?”
这么多年了,缪卓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重新站起来,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在这一刻情绪失去了控制,他期盼了这么多年,本已经绝望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这如何能让人不激动。缪卓虽然有反应,但是很轻,这样的情况阿福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能把他治好,但是如果缪卓一直保持着这种带着希望的状态,有朝一日不说完全能站起来,摆脱轮椅的束缚也是可以的。只是缪卓的年纪已经大了,身体机能恢复的本来就慢,阿福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是面对充满希望的缪卓,阿福不忍心让他失望,却也不能骗他。“我无法给你准确的答复需要多久,但是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能重新站起来,摆脱轮椅的束缚。”
阿福如实说道。缪卓既高兴又冷静,他明白阿福的意思,而且他都这把年纪了,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少夫人的意思属下明白,属下不奢望能像从前一样,只要能让我的两条腿恢复知觉,属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么多年了,他们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属下,属下已经是个废人了,有了知觉,能不能站起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属下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了。”
说道这里,缪卓真心实意的坐在轮椅上对阿福行了个礼,道谢。“多谢少夫人,属下感激不尽。”
“先生不必多礼,这都是应该的。”
阿福连忙说道,自己仅有这一个技艺能拿得出手,帮了缪卓就是帮了宋祁山,她愿意。看完了缪卓的腿,众人的心情都十分的好,毕竟这对他们来说算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消息了。几人再次坐了下来商量后续的事情。“现在首要的事,是要将七叔他们的尸体弄出来,原本秦大哥说等到衙门将尸体放到义庄的时候想办法换出来,可是看陆满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将七叔他们的尸身送到义庄,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不能再等了。”
宋祁山沉声说道,一想到宋七他们为了给宋家复仇而死,如今还不能入土为安,他的心里就十分难受。“少主是想?直接去抢?”
缪卓问。宋祁山还真是这么想的,以前不想连累秦家,不好用秦家的人,但是现在他们有自己的人手了,这个念头便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有把握吗?”
宋祁山问道,毕竟现在汪邳还住在衙门里,衙门守卫森严,全都是汪邳的人,那些衙门的官差根本就不值一提,麻烦的是汪邳的人。被刺杀过一次之后,汪邳的警觉性比之前更甚了,不仅身边随时都跟着人,就连住的地方都围得水泄不通的。而且汪邳留着宋七他们的尸身就是为了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同党,这个时候去偷尸体无疑就是送上门对汪邳说,看,我们还有人!可不管他们吗?宋祁山做不到。缪卓想了想,道:“可以派一些人去假意刺杀汪邳,将守卫都引到那边,再安排几个人去把尸体带出来,以哨声为信,尸体到手直接撤退。”
宋祁山点点头,这也是个办法,但是汪邳身边高手不少,只怕也不容易。“注意安全,汪邳身边高手如云,我们的目的只是抢尸体,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只要尸体带出来,必须立刻就撤退,我不希望再有人因为这件事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宋祁山道。缪卓蹙了蹙眉,“少主,这是属下们的使命,为了复仇,万死不辞。”
宋祁山却轻轻摇了摇头:“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去送死。”
“少主!”
缪卓有些不赞同,觉得宋祁山是妇人之仁了,他们这些暗卫从存在的那一天起命就是主子的,这是他们深入骨髓接受的训练。“对了,再派两个人去城西平民巷暗中保护宋七和宋九的家人。”
宋祁山吩咐道,虽然汪邳的人一时半会的查不到他们身上去,可以防万一有人将宋七和宋九认出来了,那他们就危险了。缪卓看了看宋祁山,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应了声是。随着夜幕降临,缪卓安排人手整装待发,看着院子里的十几个黑衣人,黑色的夜行衣将他们隐匿进了黑夜之中,黑色的面罩将面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睛。阿福看着他们训练有素的模样,心中感叹这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冰冷无情的暗卫,主人隐匿在暗处的武器。“少主,都准备好了。”
缪卓向宋祁山禀报。宋祁山微微点了点头,看向院子里的十多个人,最后目光落在单独站在一边的六个人,这是安排去偷尸体的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