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聪明，根本不会得罪到我，而且就算得罪了，郑小姐这么漂亮，我也舍不得怪罪。”
杨如龙笑容半扬着，眸间晃动，声音压抑着什么。郑岚涵抓了抓扶杆，有些窘迫，牵连着喝酒的动作都顿了一下。“杨先生客气了。”
“我没有客气。”
突然，杨如龙看着她，女人瓷白的脸渡了一层月光，精致又娇美，令人挪不开眼。他开口，语气更加真挚：“今天的你确实很美，美的令人心动。”
郑岚涵表情僵住，正不知如何是好，杨如龙突然大笑，“吓到你了？”
“是有点。”
郑岚涵松了一口气，想想还心有余悸，不仅抿唇：“我还以为你是认真的。”
杨如龙敛下眸子的情绪，将杯中的酒灌入喉中，英气的眉微扬：“不过我也没有说错，你今天确实很漂亮，这个礼服……是秦厉风给你挑选的吗？”
“嗯。”
杨如龙将眸光对向下面走动的人群，笑容不改：“那他倒是挺有心的，这东西是非卖品，一般人买不了，就算真的要买，也要动用几层关系才能拿到，他为了你去拿下这个裙子，看样子不是玩玩而已。”
郑岚涵怔了一下。杨如龙又道：“不过，这还是掩盖不了他马上要结婚的事实，一个男人纵然对女人下再大功夫，只要没有婚姻，他可以随时选择抛弃，情深的时候比谁都要专一，可要是想要冷漠下去，再想要联系他，比摘天上星星还难。”
不自觉的，郑岚涵仰起头。星空璀璨，倒映在瞳孔里，看似近，实则远。……这不就是秦厉风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若即若离，如果试图去逃避，这段感情就会一直存在。可真要较真起来，她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算得了什么。莫名苦笑了一下，杨如龙看在眼里，压着剑眉询问：“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我没有。”
郑岚涵手上力道发紧，唇瓣轻启，瞳孔倒映着万千烟火，却失去了原有的光亮，“我只是欠他一些东西。”
“欠未必要用自己偿还，力所能及就足够，你这样……只不过是在伤害自己罢了，你不觉得吗？”
郑岚涵敛了敛眸，正要开口，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来接听以后，放在耳边，就听到一道冷冽寒冰的声音，隔着音筒传递过来。“聊得很开心吗？”
秦厉风！郑岚涵吸了一口气，错愕的将视线扫向人群中，男人毕竟一出现就是人群的中心地带，郑岚涵看到了喷泉侧面的秦厉风。黑眸化不开的冰冷，下颚线紧绷，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饶是郑岚涵也差点抵御不住，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唇瓣不自觉的颤抖，轻声反驳：“我没有……”“下来。”
不容反驳，也不给反驳的机会，秦厉风挂断了电话，只剩下空旷的回音。“秦厉风的电话吗？”
杨如龙早有察觉，郑岚涵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道：“他让我下去，下面还有应酬，我就不陪杨先生继续待了。”
杨如龙缓了缓神色，片刻串动喉结回应：“好。”
郑岚涵下去，顿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宴会不缺乏漂亮的女人，礼服华贵精致的，更是要多少有多少，可郑岚涵的出现，仍然成为所有人都注目的对象。因为她的气质独一无二，相貌更是力压一众人，倘若不是郑家落败，凉城首席名媛早就被她收入囊中，不在话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长裙拖动缓缓走到秦厉风面前，男人动了动胳膊，她挽住男人的手，笑靥如花。这下子所有不安分的目光都收了回去，那些无论是惊讶的，还是欣赏的，亦或者别有意味深长的目光，都抵不过秦厉风的身份在那里。敢对秦厉风的女人动心思，怕是不想活了。其余女人的目光自然都是羡慕居多，早知道秦厉风洁身自好，能被秦厉风看上，是天大的好事。更有人窃窃私语：“果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这两个人待在一起，太相配了，真是不服都不行。”
声音不大不小，郑岚涵自然听得见，她垂眸唇角的笑容微苦，任由谁都不知道，秦厉风扣在自己手上的力道有多重。几乎是要将她的手扒掉一层皮下去。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缓和，就听到门口有人扬声说：“木名企业的代理人来了。”
郑岚涵看过去，门口走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继承了国外优秀传统，男人相貌出奇的俊美，笑容大方开朗，身型比例修长，后面则是跟着一个中国男人，浑身充斥着薄凉之意。两人并肩走过来，郑岚涵越看外国男人的脸，越觉得熟悉，像是从哪里碰过面，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不自觉间，那两个人已经走了过来，文尔首当其冲伸出手，对着秦厉风，用流畅的中文说：“秦先生，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真是一个有气魄的男人。”
秦厉风冰冷的脸上也堆积淡淡的笑意，修长的手和文尔握在一起，“文尔先生过奖了，比起我的名声，当然是贵公司的企业更负盛名，在南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衷心希望我们可以有一个愉快的合作。”
私底下生意早已经谈成了，文尔这次过来，一是试探秦厉风的态度，二是感受一下凉城的本土风情，如果真的令人满意，合作的事便可以长期延续下去，毕竟没有谁会和钱过不去。听到秦厉风态度谦逊，没有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文尔笑容更加深了，“自然自然，我也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两个人拿起酒杯，碰了碰相视饮下，秦厉风只是稍稍抿了一口，在手上把玩，不紧不慢道：“文尔先生中文讲得不错，不像是刚从意大利回来的样子。”
文尔倒是豪爽，喝下去一整杯香槟，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