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你觉得,如果你把她逼到死路上去,让她一直恨着你,你觉得她还会有回头的机会吗?”
沈长宁频频摇头,对一个高智商低情商的人,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劝诫才算灵验。“我说秦大少爷啊,如果你真的让一个女人失望透顶,不要说离开了,她恐怕就此在你世界里消失的没有踪迹都可以。”
沈长宁咂了一下酒的味道,将酒杯缓缓放下,“算了,现在和你说你也不会懂的,等到事情发展到严重的地步,你才会明白过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郑岚涵仓促的跑了出去,站在门口却发现无路可走,。看着周围的车水马龙,仿佛看透了这个市中心的环绕,却殊不知只是中间一个转动的钮扣。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他去了旁边的小旅馆,在旅馆里洗漱,并且托人买了一件合适的衣服。那人把地摊货提高到一千块钱,问郑岚涵要不要。郑岚涵皱着眉头,实在赶时间的厉害,只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人拿着一千块钱,美滋滋的离开了,郑岚涵换上以后才发现这件衣服小得很,紧着腰际,但也没有办法了,拿起包开门出去。伸手打车,坐上去的时候告知了一个目的地。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停下来,她开门,就看到门口威严肃立着上古神兽雕塑,后方是古色古香的院子,院子中间竖立着洋房,从坐地面积便可看出来此家的势力所在。上古神兽的模样狰狞又凶猛,郑岚涵走到它身侧蹲下,开始守株待兔。现在也仅仅是早上的八点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个时间点上,他们都还没有睡醒,只有自己待在这里,就肯定能守到他们出去的时候。本就是冬季,郑岚涵身上的衣物并不保暖,随着时间的流逝,四肢都仿佛僵住了,动弹不得。每过一分钟,身体上的寒冷就将痛苦加重几分,就在郑岚涵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听到的院门被打开的声音。伴随着佣人客气的声音:“老爷慢走。”
郑岚涵突然醒悟过来,抬头看到一抹高大宽厚的背影从身边略过,那张和秦厉风有这几分相似的脸,在岁月的流逝下变得刻薄严厉,更加不近人情。她挣扎着要追上去,结果脚已经麻痹了,在追出去的那一刻身体疼痛直接摔在了石子堆上。生出痛苦的吸气声,不用地图查看就知道膝盖处着已经磨破了,秦正严置若罔闻,朝着准备好的保姆车走过去。“秦老先生!”
郑岚涵无奈大声呼喊,冻僵了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颤抖。秦正严听闻回头,看到趴在地上的郑岚涵,凌厉的眉蹙了几分,冷哼一声并不理会,直接坐上了车子。郑岚涵倒吸一口凉气,硬生生从地上爬起来,趁着车子还没有开启的时候,挡在前面,双臂张开。示意秦正严如果真的想要离开,就狠狠撞上去。她知道秦正严不会,不但不会,也不可能这么做,倒不是因为秦正严不想牵扯了一条人命,其实他在意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他真的不对这个孩子抱有想法,以他霸道专职的性情,绝不可能把孩子留到今天。司机吓了一大跳,侧头朝着秦正严看过去,“老爷,这——”秦正严绷着脸,半晌推开门,步伐稳健地走到郑岚涵面前。“找我有事?”
他声音里掺杂着高高在上的不屑,在他眼里,郑岚涵这样的人,还没有资格和他对话。郑岚涵看着那张严苛的脸,很难想象这就是秦厉风的父亲。除了长得像一点,完全就是天差地别的性格。尽管秦厉风同样冷漠无情,但为人处事上不会痛下狠手,甚至还有着自己的执着和规矩。猛地吸了一口气,冬天的冷空气让她不自觉的颤立起来,呼吸间全部都是白雾。“只是想和秦老先生简单聊一聊。”
秦正严冷漠的脸庞生出一抹嘲讽,“郑岚涵,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聊天?要知道上一个正大光明问我事情的人,还待在警局里。”
“以孩子母亲的身份不可以吗?”
郑岚涵冷静的表述,用手抚摸着腹部,波澜不惊道:“秦老先生肯定也想,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是亲你的吧,让孩子在没出生的时候都见一见爷爷难道不可以?”
秦正严眯了眯犀利的眸子,五十岁仍然看不出苍老,反而更显得男人味。看着临危不乱的郑岚涵,他非但没有伸出一点的心上,就此还感觉到了棘手,这个女人显然比梁芷晴更有手段,要是让她待在秦厉风身边,秦家早晚天下大乱。拨开衣袖,低头看了一眼露出来的腕表,“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够了。”
郑岚涵紧攥手掌心,尽管哪怕再大的力气,都没有办法产生痛觉,整个身子早已经麻木了。“我只想问问秦老先生,您是不是因为我,威胁过秦厉风和梁芷晴在一起。”
秦正严平缓的眉头忽然狠狠一皱,翕动着唇瓣生出冷笑:“郑岚涵!”
郑岚涵无所畏惧,“秦老先生不必喊我的名字,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她之所以急急忙忙赶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秦厉风不承认,那么她就用其他方法来验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她不相信真的像秦厉风所说的那样只是喝醉酒,想要讨得一点安慰感,所以才会撒谎。秦正严眸子锐利的看着她,这位老一辈从大风大雨中经历过来的人,压迫人的气势自然骇人的狠。只是短短一瞬间,郑岚涵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勒紧了喉咙,无法呼吸。好在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秦正严很快和往常无疑,嗤笑着回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秦正严根本不屑撒谎,这才是郑岚涵为什么会跑过来,询问他的原因。这样的回答无疑是敲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郑岚涵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像是从脚底窜向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