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计划现在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了,可以说是何不容缓,根本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郑岚涵突然之间出现这种事情,很有可能搅乱这次的计划,你让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次计划功亏一篑呢?”
“如果你过来就是为了给文洛说清,大可不必。”
秦厉风声音冷然,他这局面人比谁都要明白,这件事情继续下去的结果,但是他已经做好的这件事情被曝光的准备,文洛便是违反了他的想法,容不得。沈长宁勾着秦厉风的脖子,“害,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因为一个女人,难不成连自己的事业都不要?我们谁都知道,如果这件事情曝光出来,计划最少要推迟一年,给对方一年的时间等待羽翼丰满,谁能知道一年以后历程究竟又是什么样子的,文洛这么做,实属情理之中。”
不要说是现在客观的说是在情理之中,如果这件事情他比文洛要先知道的话,那么他也会这么做。秦厉风已经不理智了,女人和事业,终究在短期之内只能选择一个所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这是从古至今的演变而来的道理。“坐在椅子上的这位,你的肩膀要不要处理一下?”
在走廊晃悠的护士突然之间走了过来,视线聚焦到秦厉风肩膀处。沈长宁本来还没有注意,在护士的提醒下,仔仔细细地朝那边看过去,下一秒倒吸了一口凉气。隔着衬衫,光是看到那一大滩干涸的血迹都能感觉到疼。“真狠啊。”
秦厉风居然没有感觉?陷入恋爱中的男人,难道就这么可怕吗?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真的一辈子也不想谈恋爱了。“不用了。”
早已经感觉不到痛意了,再处理也只是麻烦。护士却有些不满,踩着鞋子朝着药房跑过去,不一会啊,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专门处理伤口的零碎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了沈长宁手里。“你是学过医的吧,你给他处理吧,到时候这些东西你再送回来给我就行了。”
“眼睛还挺毒的。”
沈长宁情不自禁的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难不成还有消毒水味?这个女孩子怎么能够一眼看出来,他就是医生。他也没有正大光明地在别人医院穿白大褂啊?不管了。他看着手上的东西,虽然看上去乱七八糟的,但是在处理伤口上工具还算齐全。用剪子剪开肩膀伤口一处,过程实属艰难。因为衬衫早已经混合着伤口一起凝固了,这又是用力拉扯就会扯到伤口,必定要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没有办法,沈长宁只能费尽心思的用碘酒润干布料,等到伤口清晰可见,他一点点的把布料拉扯下来,重新给秦厉风的伤口上药。伤口更是堪称一绝,明摆了的牙印子,如果不是整整齐齐的,沈长宁都要以为是狗咬的了。看来郑岚涵……怕是在这件事情上对秦厉风失望的厉害,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但没有因为那件事缓和,反而还变本加厉了起来。沈长宁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这难道就是情商低的苦恼吗?处理完伤口,沈长宁又苦口婆心劝说秦厉风冷静,不要辞退文洛,这才磨磨唧唧的离开。秦厉风守在郑岚涵身边,抓着她纤细的手,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究竟哪里错了。哪个环节,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郑岚涵好似在一场云端沉浮,梦境中的一切安逸,让她可以忘记烦恼,可等醒过来,雪白的天花板,告诉她要醒了。回归现实。真残忍,她现在就算从梦里清醒过来,那又怎么样?到头来,她还是不能脱离掌控。绝望的偏过头,动弹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压得死死的,朝着自己手的方向看过去,墨色的发丝先一步印入眼帘。男人手撑着额头,手牢牢攥着郑岚涵的手,生怕逃脱似的,乃至于睡梦之中都变得不安稳起来,时不时的压着眉头。如果长期这样下去,肯定不出几年,就要有皱纹。郑岚涵安静的看着,泪无声的涌了上来。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给予自己希望以后,又把自己踩在脚底下?冷静,郑岚涵,不可以再被蛊惑,一切都是秦厉风玩.弄你的把戏罢了。冷淡的抽回手,男人睡眠向来浅,清醒过来,就看到郑岚涵面无表情的拔掉针管,掀被子朝着外面走过去。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甚至已经比脑袋先一步,起身其实拦住女人。郑岚涵清冷的看着他,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秦厉风觉得呼吸都在痛,他这才发觉,郑岚涵早已经悄无声息在自己心底占下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以前郑岚涵的冷漠疏离,他还可以忍受,但现在,比凌迟还要疼痛千倍万倍。原来秦正严说得对,男人一定要无心,否则,这辈子都会被感情禁锢,但是他又心甘情愿地被禁锢,不想挣脱。看着男人目光越来柔和,郑岚涵只觉得恶心,喉咙里涌出来的水几乎要吐出来,她后退一步看他。“秦先生,这是干什么?现在难不成还要打算囚禁我吗?”
眼神一片漠然的冰冷,每说出这句话,她的冷淡便加重一分。囚禁……他在她心目中的举止,仅限于此了。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发出来的音调仍旧嘶哑。“你现在的身体还太虚弱,先躺在床上休息,等到身体好了,我会放你走。”
现在让她离开,无疑是看着女人等死。一个人,如果半道上虚弱的昏厥,恐怕和送死无恙。郑岚涵翕动着唇瓣,听着秦厉风的开口,既是无奈,又愤怒。“秦厉风,不需要你再假惺惺的了,无论你现在在我面前装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再相信你。”
当初他居然会相信秦厉风喝醉了以后说的话,居然会相信他旁边朋友的话,想一想她都觉得可笑,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