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修复师。好了话不多说,进入最终环节。”
在台下的一片议论声中,傅晓斌示意助理呈上最后一件展品。“这幅画是一部仿作,主题是所有华国人都非常熟悉的《寒食上河图》。这是华国著名学者白正丰先生这次借给翰墨博物馆来作为测试题的藏品,白老先生想要听听看年轻人关于这幅画的意见。”
原来白老也来了,钟鸣感觉这个展览会还真是卧虎藏龙,同时也越发觉得自己已经和整个汉河文物界的人际关系网紧紧缠绕在了一起……”由于这幅画的鉴别难度较高,本轮关卡各位有5分钟的时间进行观察和思考,本次评价将会由白正丰先生和华升集团的郑乐山先生单人评委,给两位进行最终打分。”
傅晓斌介绍完之后,便示意助理打开画轴。“这居然是仿作?难以置信啊!”
在场的来宾看到这幅画的时候,都非常惊奇,因为外行来看这幅画,可能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件仿作,完全就像是一代画圣张一端的原作。不过钟鸣并没有觉得奇怪,华国自古一来就是一个人杰辈出的保底,一代代艺术家承前启后,许多人才华也非常高,但最终没有能在千古史册上留名,其实往往只是因为生不逢时,缺少了一点位极万人之上的缘分和机遇罢了。他在大学里跟随唐志明进行各种鉴定和修复的时候,常常会经手各种各样的仿作,其中精妙绝伦,与原作难分伯仲的作品数不胜数,而仿作的最高境界,其实也是秒在这似与不似之间。他上前一步,近距离地打量着眼前这幅画作。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古时候京城成都和郊野的自然风光都赫然纸上,茅舍田野、小桥流水、商贩脚夫,各个阶层的人同时出现在了眼前这张图经上,人眼稠密,街道繁忙。画作创作的时节正好是寒食前后,此时春季已经悄然到来,花花草草都显露出了新的生机。画家巧妙的用墨,将写意和工笔结合在一起,毫无切换的滞涩感。钟鸣认为这部仿作一定并非出自什么毫无名声的落魄作家之手,不然不会放出来作为一个给普通人鉴赏的题目,那么找到答案的关键就在于从这幅画中找到某位同样名赫一时的画家的个人风格和痕迹,才能最终破题。突然,他发现了画作上有一处技法十分巧妙,这正是南魏时期才流传至我国的“透视法”。这一技法在勾勒街道上勾栏院的场景附近运用的最为巧妙,演员和观众,售票者和想要偷偷溜进去看戏的人,在时间和空间上都交错开来。能够如此娴熟运用“透视法”的南魏画家,钟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魏道远,可是答案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他再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魏道远有一名弟子,由于与师傅意见相悖,而最终离开师门,于是陷入了沉思……很快,五分钟就过去了。在比赛开始之前还十分臭屁的“焦墨客”,此时目光炯炯,一看就是对于如何评说眼前这幅作品十分自信。而钟鸣则十分平静,已经想明白了问题的答案。他并没有动用自己的“透视异能”去检验自己是否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他认为这样是胜之不武的,不符合他的人生信标。“那么谁先来呢?”
傅晓斌向两位年轻人投去了期待的目光。“我先!”
钱小少爷跃跃欲试,这种自有解答的环节,当然是先发言的人能够抢占先机。“这幅作品是南魏画家魏道远的仿作,我的原因陈述如下——魏道远是华国第一个在绘画过程中运用’透视法’的画家,这幅画作上,比起张一端的原作,在许多远景和近景的安排上,都运用了透视法,使得画面极具层次感……”钟鸣见他最终认为画作是魏道远的作品,摇了摇头,很快轮到他上台了,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我的观点和’焦墨客’相差甚远,我认为这幅画作是魏道远的徒弟孙中元的仿作。”
钱小少爷冷哼一声,他甚至都不知道孙中元是谁,只当是钟鸣提出来想要标新立异罢了,他仍然对自己的答案十分自信。“虽然魏道远是第一位使用’透视法’的华国作家,但是并不代表只有他一个人能用这个技法,若说谁会用此技便是谁的作品,那为什么不能说这幅画作是今人而为呢?”
钟鸣犀利的指出了“焦墨客”话语中的漏洞,后者一时间突然慌乱了起来,他的确是想当然的就认为是魏道远的,现在想来的确有些草率了。“我之所以认为是与魏道远同时期的孙中元的作品,不仅仅是因为’透视法’的运用,还因为在这落款处所写的日期。”
钟鸣上前用手远远的指出了画面上的一个小小角落,“在这里有一道写着阿拉伯数字的暗纹!”
大家都非常惊讶,因为肉眼看去似乎是没有数字的。傅晓斌见状,让女助理去拿出投影仪,将钟鸣所指的地方进行放大后的投影放映。果不其然,舞台的大屏幕上有四个数字1894!“真是厉害!这么小的数字也能看见!”
座位上的宾客发出了赞叹的声音。钟鸣等待议论的声音纷纷散去,继续开口道:“孙中元是魏道远的土地,前者是西方文化的拥趸,而魏道远则深信儒家文化天下第一但两人因为在对外政策上意见相左,而最终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