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洞里,又是那一道狭窄的通道。地面上、石壁上偶尔爬着些千足虫,红黄相间,每一只都有手指大小,七八公分之长,即便一动不动都看得渗人。牛大汉说:“我们怎么过去?”
千足虫可是体液有毒,甚至受到威胁还能喷射毒液,要是溅到眼睛里面非成瞎子不可。而且石壁狭窄,两个人只能侧着身子过去,光是最里面都感觉挤不进去。千足虫挂在石壁上肯定躲不过去,就连地上的也得小心踩到。光线幽暗,更远处都看不清楚,手电筒的范围还是没那么宽阔。富贵却伸长脖子说:“这是好东西啊,俺前面在方医生那里看见,他还说一条就值二十块钱,看那个头还没这些大,俺们全部捉了,可以吃顿好的。”
牛大汉......这是钻钱眼去了。富贵已经迫不及待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到后面去,俺来捉。”
牛大汉只好提醒道:“这东西有毒啊。”
“俺知道,俺又不直接捉。”
他将手电筒也递了过来说:“给俺照着。”
牛大汉照亮。只见他从蓑衣后面拿出个化肥袋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小拇指粗细,细软得有两米多长。牛大汉看得莫名其妙:“真要抓也得回家拿铁钳来吧?”
富贵却嘿嘿一笑。听得霹雳吧啦,石壁上的千足虫都被他打了下来,那一根细软的绳子如长鞭子似的。牛大汉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一只只千足虫就被绳子卷到麻袋里了。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千足虫缠着绳子;富贵将它们抖落在麻袋里面。牛大汉瞪大眼睛说:“富贵叔,你这是什么本事?”
富贵有点得意道:“俺在昆仑也不是白学的,这是十八般武艺里的一种鞭法。”
“真的鞭法?”
牛大汉懵。这武功还有模有样。富贵却说:“你经常练习也会的。”
牛大汉望着麻袋里的众多千足虫说:“你将它们从墙壁上抽下来的鞭法我能理解,抽得很准,问题后面怎么缠住的?”
“青蛙你没钓过吗?”
牛大汉还真没钓过,平时夏天都是去田里抓的,谁还钓啊?富贵解释道:“钓青蛙不用钩子,只要缠着吃的就能钓起来。青蛙护食,吞了就舍不得吐,所以用一根绳子都够了。这千足虫也是一样,掉在地上,怕死以后就要爬走,用绳子抽翻,那些脚趴在绳子上还以为趴在地上不肯放送。”
牛大汉慢慢理解,这是一种动物的本能。他竖起大拇指说:“没看出来,你还知道这些。”
富贵扬了扬麻袋说:“走,俺们继续进去瞧瞧,抓一袋子,可得几千块呢。”
一只二十,十只就两百,刚才一下抓了三十多只。牛大汉也兴奋起来:“这抓一百只就是两千块呀。”
富贵嚷道:“不止,方医生那个小一点,这个按照什么克算的,总之俺们这个这么大一只,肯定要三五十。”
“那我们继续去抓。”
牛大汉已经有了别的想法。这千足虫竟然是种药材,还非常值钱。此地又适合它们生存,如果可以在这里大规模饲养,那会怎么样呢?这件事还得问问方世勇才行。富贵侧着身子在前面带路。两人走了三四米的样子,便被卡得动弹不得。石壁狭窄,哪怕侧着身子都通不过去。富贵举着手说:“大汉,这里面真的有水声吗?俺怎么听不见啊?”
牛大汉侧耳听着,叮咚叮咚更加真切,只是不能进去。他将手电筒高举过头说:“你看看最里面还有多远,这路太窄了,我肯定挤不进去。”
富贵要瘦小一点,勉强挤挤说不定能够过去。牛大汉催促道:“要是不远你就挤进去。”
富贵望着灯光说:“不不远了,就一米左右,最前面黑乎乎空着,应该有个洞。”
牛大汉道:“那你往里挤,看能挤进去多少。”
富贵将麻袋递给他,挪着身子抖动起来。一米多远硬是走了五分钟有余。富贵喘着气说:“不行了,进不去啊!还差最后一点,要不你踹俺进去?”
牛大汉伸长腿比划了一下,发现正好可以踹到他的屁股。“那我踹了?”
他也没多想。富贵忍痛道:“踹吧,用力一点。”
牛大汉一脚踹上去,又是一脚,接着一脚;富贵哼哼哈哈总算被踹进去了。里面宽敞了好多,富贵叫着。牛大汉将手电筒递给他,又将刀也递了过去。富贵一个人在洞里寻找。没过两秒钟又听他叫道:“俺的妈呀!这是要发大财了!”
牛大汉皱眉。他冲过来说:“大汉,快拿麻袋来,快点拿来。”
“咋了?”
富贵激动道:“这里面全是千足虫啊,几百只至少,一个麻袋都不够装。”
光听听就头皮发麻,牛大汉打了个寒颤说:“潭水呢?没看见潭水吗?”
“哪有什么潭水啊!总共就十几个平方,全是石头、苔藓,还有千足虫。”
富贵嚷着。他们中间只隔得一米多远,伸长手臂还是勾得到的。可是光有千足虫有什么用呢?这个通道这么狭窄,过都过不去,养也不好养啊!最主要还不知道方世勇会不会收。牛大汉提醒道:“你还是先找潭水,我听见叮咚叮咚,你仔细听听。”
富贵却说:“满地都是千足虫,不抓了咋走啊?”
牛大汉只好递上麻袋。富贵打着灯光在里面忙着抓虫。不一会儿,又听他叫道:“温泉!大汉!这里面有一口温泉啊!”
牛大汉激动道:“真的假的?在哪里?什么样子?”
他挤了挤身子,想进去看看,就是挤不进去,这可急得。富贵冲过来,趴在通道口说:“有这么大。”
他比划着。牛大汉也看不清。富贵想要出来,却发现怎么都挤不出来。他急得嚷道:“俺出不来啊!这可怎么办?”
牛大汉用柴刀劈着石壁说:“那只能砸开,砸开我到里面去看看。”
温泉就在里面,只是为什么没有流淌出来?石洞不大,肯定装不下这么多水。而且这里有温泉,山下的井水为什么又是冷的?还有井水里面那条白光到底是什么东西?牛大汉被疑问环绕。富贵道:“大汉,你回家拿锤子和凿子来,俺给砸开你进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