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吃着金桔，说着些废话，主要是缓解气氛。牛爱国见差不多了，才拿着分配确认书说：“大妹子，你看看这是今年要重新确认土地的，还是跟往常一样，没有变动，你在上面签个字我就往上报。”
到时候自然是原本作废，新本本下发。牛大汉凑过去看，确实跟原来一样。现在的牛头山可冒出温泉。他不再迟疑地拿着说：“妈，要不我们跟王老五换两亩地吧？”
王老五最近一直打电话询问。牛爱国皱眉道：“什么？跟王老五换地？”
这可是稀奇事啊。王老五有点久远，也不是牛家村的人，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王老五是谁？”
“就是桂英的男人。”
富贵介绍。牛爱国这才了然地点头说：“哦，知道了，不过牛桂英的地不是在牛头山吗？”
“就是牛头山啊。”
富贵道：“大汉就是要换那里的菜地。”
牛爱国看傻子似的说：“你们不知道牛头山的菜地很贫瘠？那里都不是金盖土呢！当初村里就是看牛桂英去市里发展，留着好土地也是浪费，你们怎么还想着换呢？”
牛大汉扯谎道：“爱国老叔，我觉得牛头山放养鸡不错，那里漫山遍野又好跑，也好抓，养鸡肯定可以。我换完菜地还想问问承包的事情。”
牛头山属于集体所有，因为没有经济价值，到现在都没有分配，那上面的草牛羊都不吃，全都是茅草。牛大汉想要利用就只有承包过来。“这上面养鸡可以是可以，就是听说山鸡也不好卖啊！”
牛爱国劝道：“大汉，你可别瞎养，前面听说杨村的养鸡大户全都亏本，这些鸡在县里不好卖，也是放荒山上养。”
牛大汉却执意要换。牛爱国只好望着吴依依说：“妹子，你也同意？”
至于王老五，他要知道非得跳起脚来，好端端就得到两亩好地。牛爱国都没有多想。吴依依道：“这个事情由大汉自己拿主意吧，鼎天是这个样子，我也干不动什么苦力活，都看他自己，想做什么我就只有支持。”
不用说了，牛爱国叹息道：“好吧，换地应该没问题，我待会给牛桂英打个电话，到时候也得他们确认签字，至于承包牛头山，可以是可以，就是价格不知道怎么算。”
理论上来说，牛头山属于梨花村的每一个村民，谁都能在那划分一块。牛大汉想要包下整座牛头山，就相当于给每家每户都发点租金。富贵嚷道：“那破山还值多少钱啊？干脆用俺的山换，俺的山一分，都归村里。”
这是大气魄啊！牛爱国听得懵懵地说：“可以是可以，就是你的山不都种梨子了吗？怎么？不要了？而且你那点山也不够分吧。”
牛头山可是整座山呢！他们每个人分到的好山却只有七八亩罢了，牛头山至少有两公顷之多。一公顷等于一万平方米，相当于15亩地，整个牛头山就是30亩耕地。相比于其他的村子也许不算什么，对于梨花村来说已经非常多了。牛爱国笑眯眯的，觉得富贵也就是喊喊口号。果不然，富贵嘟囔道：“俺随便说的。”
他刚才仔细想过，牛头山即便冒出温泉，也要很长时间改善土壤。有好山不用何必去换那种破山？牛大汉也很谨慎。山上的土地可不像菜地，菜地毕竟还有泥巴，那山上可都是砂质土壤，怎么改善还需要研究。而且能不能赚钱又是另一回事情。这就像名牌大学，根基虽好，也有混得不如意的。牛大汉道：“爱国老叔，你要不问问大家的意见，我就想在上面放养些土鸡，试试能不能卖掉赚钱，价格不要太贵还是可以接受的，要是太贵，我就只能在后山放养。不过这承包合同可得签订下来，而且要久一点，我不喜欢干个几年的。”
“你那种四荒地是可以延长一点的，如果种树，甚至可以到一百年，不过那里也不能种树啊。”
牛爱国计算道：“五十年吧是没有问题的。”
“就五十年？不能再长了？”
牛大汉愁眉。牛爱国笑道：“你能五十年不亏本还愿意一直承包就不错了，长是可以再长一点，不过没这么好操作，五十年批得就很快，用不着怎么申请。”
一般的土地最多三十年左右，像这种四荒地就能达到五十年之久。牛爱国又说：“对了，这种四荒地外乡人也是可以承包的，你要有什么同学有想法，可以一起做。”
富贵追问道：“外乡人也可以？”
他可记得方世勇前面打听过的。牛爱国点头。四荒地就是荒山、黄沟、荒丘、荒滩，没有多少经济价值，又或者说开发出来大费周章，实施起来还是比其他的土地更加开放包容。牛大汉想笑，看来方世勇还可以在村里有块土地。他连忙说：“那你问问村里都什么意见，大概多少钱，我考虑一下。”
牛爱国点头道：“好，我尽快确定，争取一起办下来，不然到时候又要麻烦。”
紧接着，他当面给牛桂英拨打电话。牛桂英接听，知道来意之后兴奋得不行。她连连说道：“换换，我完全赞同，回头是你来县里还是我回村里？”
“你不回来就到镇上吧。”
牛爱国说着。牛桂英答应下来。牛爱国又说：“那我就随便给你换，你可不能再挑来挑去。”
这怎么看都是她占便宜。牛桂英笑哈哈说：“只要是大汉家的土地，啥都行，不过必须要有两亩啊，说实话我们家那菜地有两亩多呢。”
“行了，两亩就两亩，肯定也是菜地。”
牛爱国挂断电话。县城的渔具店里。牛桂英拿着电话直接将王老五唤来。“今晚要好好庆祝一下，牛大汉那傻子真的愿意答应，刚刚爱国还给我打来电话要我确认！哈哈哈......”她开心大笑：“以后咱们回家也有好菜地种了。”
王老五也激动道：“真的吗？不错不错，前面我还打电话追问，一直睡不踏实，现在总算敲定下来，晚上我得喝一杯才行。”
“批准！”
桂英豪气干云。她穿着长衣长裤，翘着二郎腿，大胳膊拿起一个面包啃食起来。爽快！王老五又说：“老婆，俺们家不是还有一亩洼地？离牛头山没有多远，要不......”瞧这大聪明，桂英都忍不住眉开眼笑。王老五这个上门女婿还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