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牛大汉和左敏走进厨房，大部分人都早有准备，匆匆瞥过就若无其事地忙着手里的事情，只是面对他的年轻还是忍不住发愣。王鹏看见却吃惊得瞪大眼睛，指着牛大汉说：“这不是送菜的大汉哥吗？”
他就在不远处的墙角跟，原本想要趁机表现表现，此刻却是动弹不得。左敏听见了骂道：“什么乱七八糟？你在这杵着干嘛？还拿手指着我们，不想干了？”
更里面则是灶台的油烟机嗡嗡响着。王鹏吓得六神无主地站得笔直。牛大汉随口道：“王鹏我认识。”
左敏这才缓和语气说：“小哥，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我就是卖菜的，你们酒楼的有机蔬菜都是我送。”
牛大汉解释。王鹏也点头说：“对啊，厨师长，大汉哥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
“什么？你是卖菜的？”
左敏错愕不已：“那这些有机蔬菜都是你种的？你爸妈都是干嘛的啊？”
“我爸妈都普普通通的农民。”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那你跟御膳房什么关系？”
左敏不信。牛大汉这才详细道：“御膳房是我太姥爷待过，小时候跟着他学过几年厨艺，因为年纪小，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真正能记住的也没多少。”
左敏这才释然道：“难怪，那我能理解了。你能知道秘方就行，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大厨。”
菜有各种，还有十几个分支，真的要达到大厨的本事可没这么简单，必须精通很多菜系。牛大汉没有经常炒菜，自然算不得大厨。王鹏听得脸色踌躇。按照先前的计划，他是准备直接拜师，可现在换成牛大汉，那就另当别论。左敏提着刀具准备下厨。王鹏这才走到一边。牛大汉在旁边耐心指导，全都被左敏记在心里。约莫大半个小时，一盘龙须菜终于出锅。“难怪真龙酒店卖这么贵，做一道蔬菜就要这么久，熬汤实在花费时间啊！”
左敏感慨。其他的厨子也都凑在当前。众人试着，尽皆满意。左敏笑呵呵的：“小哥，这次可得要好好感谢你，一起上去吃饭吧。”
牛大汉急着将土鸡卖掉，并不想停留太久。左敏没有拉住。牛大汉和富贵再一次投入市场。两个人地推扫街，忙到傍晚也没结果。“大汉，听俺的，不如一心一意种蔬菜。”
富贵盘算着：“俺们现在有真龙酒店又有扶凤酒楼，再多谈几家酒楼，不行吗？”
牛大汉摇头道：“不行，县城就这么大，能消费起有机蔬菜的终究是一小部分人，所以我也没打算继续跟其他酒楼合作，能维护好这两个酒楼就可以，最多再加一家，我觉得已经够用。”
“这......”富贵没话反驳。有机蔬菜的价格毕竟属于品质消费，价格高，消费群体自然稀少。面对这种市场容量，栽种多了反而卖不掉，甚至会让价格降低。无论什么行业，都是冷热交替，最后平衡在一个点上。刚刚兴起，只要做得不是很差劲，谁都能赚到钱，眼看着赚钱，做的人便越来越多，产品供给也超过需求，于是只能压低价格，以至于某一部分人赚不到钱而被淘汰，最终留下一部分，价格也就稳定在那里。富贵忍不住担心：“那俺们种有机蔬菜赚钱了，是不是人家都来做啊？到时候卖有机蔬菜的多了，俺们赚不到钱？”
“理论上是这样的，种有机蔬菜的多了，他们卖不掉，当然要降低价格，这个时候真龙酒店和扶凤酒楼说不定会选择低价、同样品质的有机蔬菜，我们的蔬菜也只能降价。”
“那有啥办法没有？”
“没有，任何行业都是一样。”
牛大汉很早就在琢磨钱的运转。富贵苦涩道：“难怪当初卖鸡不赚钱，原来是这个问题。”
牛大汉和富贵正在街道上将三轮车慢慢溜着。旁边有很多小商小贩，也是大过年出来赚钱，可见生活不易。牛大汉正好有些饿，一整天跑下来都没吃饭。富贵指着一个油炸摊说：“大汉，要不吃点炸的？”
冬天吃这个还是不错。牛大汉和富贵将三轮车停好，走到油炸摊挑选食物。煮豆腐、火腿肠、糯米鸡腿.....油炸食品做得挺快，五分钟就全部搞定。两个人拿着十几串，蹲在路边慢慢吃着。煮豆腐飘着白烟，糯米鸡腿也都被炸得金黄可口，火腿肠更是外焦里嫩。富贵吃下一块豆腐说：“俺以前记得这种豆腐才五毛，辣椒可香，现在又贵，辣椒也不香。”
牛大汉也咬着糯米鸡腿点头附和。两人挺饿，吃起来也香。富贵看着糯米鸡腿说：“县城好多摆摊的油炸，就没真正的鸡腿，大汉，你说俺们的土鸡不卖店里，卖这些人咋样？”
牛大汉如遭雷击：“对啊！富贵叔，我们赚了好几天，总是看见油炸的摊贩在县城赚，可是好像还没一家油炸的门店。”
“嗯嗯。”
富贵头脑简单：“俺也没有看见。”
牛大汉却深思熟虑：“我们的高端酒楼差不多都问完了，土鸡也许真的没市场吧，真的卖不掉，或者他们不敢尝试，还在拿着十几年前的标准来判断现在，只能说跟不上时代。”
“那咋整？”
富贵只顾吃东西。牛大汉试探道：“你说这么多油炸摊，那卖油炸肯定有生意，有顾客。对不对？”
“那肯定啊！你去酒楼问，俺待在外面可瞄见好些人买，女的男的，老的少的都有。”
富贵总结。高糖高热量食物从来被大众热爱，尤其是冬天，热气腾腾、油腻腻的看着都有食欲。牛大汉觉得这个生意不错：“那我们开个油炸店怎么样？”
“啥？”
富贵发懵：“开油炸店？”
牛大汉点头道：“对，你想，县城这么多摊位卖油炸，档次能有店里好吗？”
“那当然没有。”
牛大汉分析道：“如果我们开个油炸店卖油炸，顾客是不是就愿意来我们这消费？要是价格一样，或者价格看起来一样。”
富贵懵。不是说好卖土鸡的？怎么又要开油炸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