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汉夹着两粒花生米放进嘴里，玩味道：“你说吧，王鹏加入我们你还想干嘛？就退出完事？”
“那、那不然呢？”
二狗子可想到上次被压在地上的事情。那次是牛大汉刚刚拿下牛头山的菜地，在地里和富贵种了很多幼苗，结果被人踩死大半，而且还是大半夜去的。二狗子自以为没有证据拿他没办法。哪知道两人直接跑到他的家里，将他摁在地上，不是吐口水就是......二狗子想到这些就头皮发麻：“我退出还不行吗？”
“当然可以。”
牛大汉皮笑肉不笑的：“你要退出随时可以。”
二狗子却捕捉到什么说：“那你前面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王鹏不分钱？”
牛大汉直接道：“王鹏跟着我，不要工资，不要分钱，在村里帮着你们做事，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啥？不要工资不要分钱？”
二狗子难以置信地瞪起眼睛。富贵也瓮声瓮气说：“哪有不要钱的？”
牛大汉撇头道：“王鹏，你自己说说。”
王鹏这才详细介绍：“我跟大汉哥都商量好了，没有什么新项目之前我就在村里帮忙做事，不要工资也不用分红，只要有饭吃，有地方住就可以了。”
二狗子和富贵都懵得面面相窥。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惊骇。大汉是什么人啊？去县城待了三个月没有，那个牛头山炸鸡店明显一日不如一日，可怎么还有人投靠呢？难道看不出来别说增加项目，可以保住炸鸡店就已经很不错了？他们也就在心里想想，嘴上可不敢乱说。二狗子叫道：“你这话算数？”
“我说话算数！”
王鹏应着。富贵咕噜咕噜拿着雷蜂酒喝了两口。二狗子还是不太相信说：“那你就只要包吃包住？跟我们吃一样的，住一样的？就桌上这条件？简单的家里菜？住就住我们这房子？”
王鹏坚定地点头：“我说过，拿三年时间跟着大汉哥做事。”
二狗子和富贵听得肃然起敬。富贵嘟囔着：“咋没脑子似的。”
二狗子却沉默起来。“怎么？免费劳动力也有问题？你还有意见？”
牛大汉的目光冷淡下来。要是这二狗子还敢继续闹，那是该收拾收拾，至少要让他知道一个人干不成事业。二狗子坐下来示弱道：“没有，能不分钱不拿工资，我们照样分我们的，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意见呢？”
他说着又看着王鹏担忧说：“我只是怕这兄弟想得简单，待会中途闹出不愉快，村里务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前面我都克服了好久，哪怕一天四五百，更别说他还没有钱。”
“你放心，你们能吃的苦，我也吃得下去。”
王鹏保证。二狗子再不敢屁话。富贵连忙笑道：“那吃饭，快吃饭，多吃点，明天跟着俺一起干活。”
王鹏偷偷地瞄一眼大汉，发现后者没什么反应，这才拿着筷子开始扒饭。他原以为自己这么说，牛大汉会赞赏，没想到脸色还是如先前一样。二狗子和富贵早就习以为常。他们知道牛大汉在想什么问题。紧接着，牛大汉说：“从明天开始，你们可以准备养小鸡了，直接养五百只，加上前面的两百只，大概七百只就够了。”
“明天就养？”
二狗子皱眉。在他的印象里，正正鸡排可风头正盛，而且炸鸡店都在县城里面互相打折，村里的土鸡都开始滞销。富贵不懂这些，只能够闷声听着。牛大汉好似没有听见般，直接忽略说：“然后那个鸡毛掸子要加紧时间做，你们不是说没增加项目吗？现在加油做鸡毛掸子，那么多鸡毛，够做几百把出来吧？”
“鸡毛掸子不是满大街是吗？还要我们做干嘛？那东西又不贵，做起来也费时费力，这算什么项目啊？哪个超市没卖的啊？而且人家现在都有那种毛茸茸的，跟鸡毛掸子一样，也可以扫灰尘，价格还便宜，谁还卖鸡毛掸子啊！”
二狗子说着市场行情。鸡毛掸子基本上是拿来扫灰尘用的，比如家里的家具、电视等等，只要那鸡毛掸子在上面扫一扫就能干干净净，比抹布稍微方便一些。但是由于工业的发展，有些工厂模仿着鸡毛掸子做出一些其他的掸子，比如毛茸茸的，号称是高科技纳米啥啥材料的，可以吸附灰尘，不仅耐用而且便宜，鸡毛掸子却有点落伍一样。牛大汉反问道：“你就知道鸡毛掸子没有市场了？就卖不出去钱了？”
二狗子回答：“当然，现在哪家超市还有鸡毛掸子？”
“没有更好，我们正好拿来赚钱。”
牛大汉开心。二狗子知道他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办法，于是好奇道：“鸡毛掸子怎么赚钱？”
“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只要加紧时间做，务必在......”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四月五号之前做出来，那些鸡毛要全部做完。”
富贵和王鹏只是点头；他们没有什么想法，只要牛大汉下达命令，不管是干啥，只要能去做，不管怎么赚钱，还是怎么样，他们也懒得想。只有二狗子想琢磨一下：“为什么是四月五号？今天都三月二十号了，这么短的时候，我们还要打理菜园，又要养鸡，还得做鸡毛掸子，时间哪里够啊？”
“我有说要你们自己做吗？”
牛大汉随口道：“鸡毛掸子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赚钱，完全可以交给村里的大爷大娘去，每个人给五块钱一把嘛，反正我们还有赚的。”
“呃......”三个人都异口同声，被错愕到了。他们还是打工人的思维，不是帮别人打工就是给自己打工，却从没有考虑过让别人帮自己做事。二狗子回味得想笑：“大汉，你这转眼就成老板了啊？”
牛大汉懒得理他。二狗子又说：“请人肯定是做得过来，可是一把五块钱，一百把就是五千啊！五百把两万五，大汉，这投资是不是有点大呢？做出来的鸡毛掸子卖得掉吗？”
要是回到三十年前，这东西还挺畅销。可是如今工业发达，根本就不缺什么掸子。比如除尘掸、纤维掸、伸缩掸、加长掸、乱七八糟掸，哪个不是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