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坤将事情说完，高远的脸便冰冷下来。“你是说真的？”
他的眸子里闪烁出一股狠辣。姜湾湾看得有点害怕，这种表情可从未见过。高远听得点头说：“好，很好！牛大汉，我绝对跟他势不两立！”
“哈哈哈！”
王坤畅快得笑了。高远却不太理解：“王总，你跟李总都是准备往市里发展，牛大汉再怎么年轻有为，难道还可以威胁到你们？李总是不是小题大做？”
王坤道：“你不懂，李总只是想教育一下他，给他吃点苦头，让他得到的好处重新失去，不属于他的就不应该属于。”
高远还是不懂：“你肯定有什么话瞒着我还没说，王总，大家就不用遮遮掩掩了，你们在市里有人，我也不是孤寡老人！”
王坤呵呵一笑：“你存心打听也会知道吧，行吧，我直接告诉你原因，你不要到处宣扬，这件事情还没公布，如果宣扬出去，你应该知道后果，我想你也没这个胆子。”
他一点都不怕受到牵连，很是痛快说：“李总得到消息，何雄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什么？”
高远猛地站起身来，脸面上全是震惊：“死了？真的死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何雄作为市区的顶级大佬，再怎么隐藏身份也有蛛丝马迹。何家封锁消息不可能瞒一辈子。王坤提醒道：“高总，你跟牛大汉好像还有合作呢。他的有机蔬菜好像都卖给你了？”
高远镇定得重新坐好：“是的。”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终止合作。”
高远却说：“再看吧，有机蔬菜也能给我带来好处，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王坤转移话题：“也怪当初你们都让着牛大汉，否则有机蔬菜都不可能有市场。”
高远道：“其实我们的心里都明白。”
不管是他还是别人，县里面但凡知道何雄的事情，心里都有猜测，只不过不敢去赌，只要有一丝可能都不敢尝试。比如李刚，他也知道何雄八成死了，但是还有两成可能，他就不敢赌。现在几乎于完全确认。王坤挂断电话，随即又给李刚拨打过去。李氏工厂，办公室。李刚正在批阅文件，桌子上有一堆生产线的各种报告，光是检验部拿到的残次结论就有一个盒子。他默默看着，直到铃声响起也没有停止，仍旧将文件看完才回电话。王坤三分客气说：“李总，事情都通知完了。”
李刚摘下眼镜：“高远怎么说？”
“他说会跟牛大汉势不两立，至于有机蔬菜好像不打算撤下来，现在毕竟能赚钱了。”
王坤解释道：“高远要是撤下来，扶凤酒楼再卖，牛大汉也能全部卖过去，或者再找一家其他酒店，毕竟县里面好像只有他栽种有机蔬菜。”
李刚也有吃过：“那些菜的口味是还不错，总是吃着也挺爽口，要是突然吃不到还会想念，随他吧。”
“那牛大汉的事情？”
李刚平淡道：“都说他是商业奇才，我不太相信，所以想让他跌入谷底，我们都不帮他，看他还能不能站起来，如果能站起来，这样的人才确实值得我们拉拢。”
做大生意的人物就是不同，心胸气量都不是高远可比。王坤暗自赞叹说：“李总，你的想法是好，可是牛大汉毕竟不是当初的牛大汉了，他还是商会的会长，不管怎么样，他再怎么跌入谷底也不可能还是那个农民，他的影响力已经存在。”
“是啊。”
李刚赞同道：“那就随他吧，这是他的福分，也是他的机缘，上天要给我们三分，我们拿不到四分。”
王坤不知道怎么反驳。李刚是一个天命论，就是一切拼搏都建立在某个尺寸里面，这相当于一把尺子，有的人长八公分，有的长十二公分，还有的长十八公分，再怎么努力，活动的空间和深度都在固定的长度里面。李刚叹道：“像我努力了大半辈子，还是没有走进江城，依旧在县城混混度日。”
王坤捧道：“李总过谦了，你可是县里的首富。”
李刚却有自知之明：“也只在梨县罢了，出了县城，谁又认得我呢？”
王坤再次吹捧几句，随即道：“李总，我有件事情想找你确认下。”
“什么事情？”
王坤道：“今早我得到一张宣传单，开发商是市里来的，他们在三中那边好像拿地了，现在估计都没开始动工就在预售。”
“三中？”
李刚回忆道：“三中在哪？”
“就在桥头村那边，西郊偏南。”
王坤疑虑道：“李总，你说县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还有他们的实力可不低啊，按理说应该能在县中心拿到地皮，甚至能跟我竞争，可是为什么选择桥头村那边？难道牛大汉说得多吗？”
“我明确告诉你。”
李刚信誓旦旦：“县中心就在你那个区域，这是规划好的，至于桥头村那边，肯定是个幌子，不需要在意。”
王坤还是不太放心：“李总，要不然我们在打听一下？仔细问问？那个地产商也不简单啊，前面都能在江城站住脚跟。”
李刚道：“有什么问的？我前天才跟几个重要人物到吃饭，人家都说，县中心就是你那，还有不发展县中心的？”
王坤这才放心，想想也是，没有经济发展背道而驰。县中心才是人流量汇聚。他再次问了些牛大汉的事情。李刚胸有成竹说：“等他修好房子卖不出去，你们再以此为借口，让他下台，推举我做会长，到时候那些人也不可能再有脸支持。”
王坤点头答应。为了让高远放心，他切断电话还再次致电。“李总说了，他现在只在意会长的位子，牛大汉怎么样都有天意。”
王坤高深莫测有样学样：“上苍给你三分你拿不到五分，给你五分，你就拿不到八分，你可以安安心心跟他合作有机蔬菜。”
高远敷衍着‘嗯’了一声。等得挂断电话，他才将手机扔在桌上：“什么玩意？真当我高远为你们卖命？哼，没有我们，牛大汉还做不到会长！”
红毯上，姜湾湾已经在整理衣裙。高远从上到下欣赏说：“你其实还是蛮漂亮嘛，我从明天开始给你腾出半天时间，你自己看怎么安排，无论怎么样，你一定要搞定牛大汉，否则吃了多少就给吐多少出来。”
最后一句，他的眸子已经全是冷光。姜湾湾吓得娇躯轻颤：“我知道啦。”
高远勾动手指，刚穿的鞋子又再次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