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真要去做，还是需要一大笔资金。牛大汉的钱现在全都垫在工程上面，投入进去三五十万，外加上每月还贷，总消费可有不少。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没有按照老地王说的，提前囤积有机肥料，而是准备将房子卖掉再说，否则亏本又是巨额负债。能找银行借到钱，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产量提升，或者临时性扩大规模都不缺资金运转，坏处就是利息得给，每个月都得还账，一旦资金链断裂那种后果没法想象。牛大汉思量着，如果按照老地王说的，提前搭建牛头山的发酵厂房，虽然葡萄园可以不缺粪料，能够加速规模化成长，但是至少又得花费十万之多。牛头山不像其他地方，光是挑砖上山都要很长时间，要是挖一条路直接上去，多少费用也不考虑，最主要会影响生态。老地王前面说过，牛头山的土质比较松散，稍不小心就有山体滑坡，又或者是塌陷问题。也是他的这句话建议，牛大汉才没有再考虑开路上山，否则喊一台挖掘机，直接顺着运输山道挖掘上去，弯弯曲曲修一条上山的道路，建房材料全部拿车子运送，人力成本自然能减少很多。由于土质问题，这个方法没办法实现，牛大汉也只好选择慢慢等待。等宅基地的房子全部卖出去，拿到回款将银行的贷款清空，再抽出资金去发展牛头山的产业。遥记得当初父亲生病，为了还掉周小雪的十万借款，牛大汉也找银行贷过一笔，这还是李默然帮忙评估。那一笔欠款还得他真是心里煎熬，每个月都得还款，做什么都小心翼翼，遇到问题就非常害怕突然没钱，也不知道怎么去还清欠款，那种焦虑牛大汉再也不想去重新体会。他下定决心之后便不再纠结。与其贪功冒进，还不如脚踏实地，快一点有快一点好处，慢一点也有慢一点的安稳和从容。他到家里歇了一天，带着小可到处玩耍。小可上初中，周一到周五都是全天课，星期六的话学校有安排补课，星期天确实照常休息。夏沫要去医院陪护，小可只能让牛大汉带着。牛大汉说了几次，不需要每天都去，轮到周末还是该陪陪小可。夏沫却说：“吴阿姨很喜欢和我说话呢，我不去医院，她一个人很无聊的，她说有时间就多去陪她呀，而且你爸上下床都得能扶着，你妈一个人有时候都不太扶得动。”
牛鼎天这次病情复发，严重程度还算一般，没有像当初那样不能进食，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最主要就是偶尔会神志不清，像是得了老年痴呆症。这种病情需要熟悉的人陪在身边，因为一旦病发，病人在顷刻之间就会忘记很多东西，走到外面走丢以后，如果没有遇到特别记忆犹新的时候，记忆就不会被唤醒，反而一直处于回忆模式，基本上看什么都不知道，完全靠本能活动，所以必须要有人陪着，当病人突然病发，熟悉的人就可以引导他想起过往，比如拿些很重要的东西，又或者回忆某个难忘的场景，病人就可以走出痴呆。牛大汉见夏沫不肯带着小可，也只能抽出时间陪着她玩。小可最喜欢去游乐园，很大一个人还是要坐滑滑梯、荡秋千。周末的天气不是很好，走在路上都有绵绵细雨。牛大汉打着一把大黑伞，拉着小可在街道上走着。小可东张西望说：“爸爸，我们中午吃什么呢？”
刚才还吃过早饭，现在也只是九点钟，八点半吃的面条，小可已经在想中午的事情。牛大汉微微一笑：“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要吃炸鸡、薯条。”
小可很少吃这些东西，今天却很是想念。牛大汉只好带她去买炸鸡薯条，走着走着，才反应过来：“不对啊，现在还没中午呢，中午不是一般吃饭吗？你不是要去游乐园吗？”
小可穿着一身好看的学生装，上面是白色的长袖套着一件针织马甲，下半身则是黑色的折叶短裙，笔直而纤细的美腿踩着一双黑色的长靴，看上去成熟不少，含苞待放得也突飞猛进，俏生生站着，配上靴子已经能到牛大汉的胳膊。牛大汉长大高大，可比一般人都要高一个脑袋。他见小可歪着脖子皱眉想着，忍不住微微一笑：“是不是想吃零食啊？”
小可这才俏脸微红地点点头：“嗯嗯，你给我买好不好？”
夏沫不许她多吃零食。牛大汉上下看了眼说：“我给你买，不听你妈的，你又不胖，吃点零食没有问题。”
小可顿时高兴起来，一对眼睛也笑成月牙：“爸爸最好了。”
她挽着牛大汉的胳膊还学着猫猫狗狗蹭来蹭去。牛大汉无奈地带着她走向街道尽头。这里是县中心的中央街道，正正鸡排就在前面。李正德穿着员工服，正在门口抽烟，看上去脸庞比以前胖了一点，肚子也微微鼓着，已经开始发福。牛大汉招了招大手：“李正德。”
他跟李正德的关系还算不错，两个人做过几次联名活动，那个时候牛头山炸鸡店还没有被正正鸡排彻底吞没，总店仍旧有高品质土鸡供应，他们也会一起商量活动细节，比如优惠多少，在什么地方发送传单。李正德抬起眼睛，看清来人连忙笑道：“牛总，您怎么过来啦？”
当他横过眼睛看见小可，眼珠子就没法挪开，直直地盯着，女孩子清婉脱俗，弯弯的眼睛像两轮湖泊，亮晶晶的，肌肤也如羊脂白玉，真是找不到一丝缺陷......牛大汉瞪眼：“你在看什么？”
“啊？”
李正德确实被小可的美貌给吸引住了，后悔得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牛总。”
牛大汉冷声道：“你们炸鸡开始做了吗？”
“在做，有做。”
李正德胆战心惊。这可是牛大汉，听说已经是梨县商会的会长，后面有着神秘靠山，哪怕是李刚都奈何不了。李正德不敢有丝毫怠慢，而且刚刚还......他继续诚恳道歉说：“对不起，牛总，我刚刚确实被您的小女朋友迷住了，不过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觉得她真的和天使一样，也只有牛总这样英俊帅气的商业奇才能够配上。”
牛大汉老脸一红更加怒了：“混账话，这是我女儿，这是小可！你以前不是见过？”
李正德猛地抬头：“啊？您的女儿？这、这......”他瞪着眼睛彻底懵圈，好想跪在地上叫一声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