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照镜子,不照则已,却发现自己的面貌年轻了不少,大约是二十岁前后的样子,忍不住轻咦出声。哑巴在宝典空间传来一阵戏谑笑意,这是他第一次发出开玩笑的神识,看来早就对此事憋久了,一直等着莫愁发现才笑出来。莫愁哈哈大笑,一则终于明白了为何铁剑门众人总是拿自己跟绝剑相提并论,二则欣喜哑巴终于有了人性化的反应,这对他来说是更加觉得开心的事情。黄衫女子奇怪地看着莫愁,喂喂两声,娇憨道:“你笑什么呀?我哪里说错了吗?”
莫愁摇头:“没有。小丫头快回家吧,太阳落山了小心有大灰狼把你吃了。”
黄衫女子大怒,袖口寒芒爆闪,一把软剑突然毒蛇般点向莫愁,剑法竟然极为不错。莫愁站立不动,身体来回晃动几下,将剑势躲过。手指轻松搭上少女剑身,手腕轻抖,少女哎哎两声,发现手里的剑不听话地斜歪到一边。莫愁手腕再抖,少女的剑又不听话地指向另一边,好像变成了莫愁的兵刃,听话得如有臂使。少女踉踉跄跄,俏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极力想要夺回软剑的控制权,却越发显得捉襟见肘,被莫愁带得左摇右晃,脚下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黄衫女子顿时不干,赌气把软件丢掉,嘴巴高高撅起来,负气道:“死莫愁臭莫愁,大坏蛋,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哥哥来打你屁股!”
莫愁好笑,伸手解了三个跟踪者的穴道,看他们匆忙跑过去扶起黄衫女子,举步绕过四人继续前行。背后传来黄衫女子气怒娇喊:“莫愁,你敢走我就敢悔婚。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大坏蛋,欺负我完了就想走吗?”
莫愁身躯一震,僵硬地回过头,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哼!”
黄衫女子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骄傲地抬起下巴,绝美的小脸上浮现一丝鬼机灵的狡黠,嘻嘻笑道,“你们苏掌门亲自修书,派长老送到我家求亲,连彩礼都送到了。虽然我父亲同意了,但是我还是要来亲自看一看你。在这儿等了五六天你才到,真让我无聊死了。”
说罢一蹦一跳来到莫愁跟前,歪着脑袋上下审视一番,撅着小嘴巴道:“果然跟说的一样,长相普通了一点,但是实力马马虎虎。勉强配得上我武当第一大小姐的身份。当然,你肯定打不过我黄邪哥哥啦。”
莫愁无语地耸耸肩:“丫头你多大?十三?十四?怎么及笄之年都没到就想着嫁人。我可不想做亵渎幼女的事情,回去告诉你爸爸,这么天真的闺女多养几年多好。不跟你扯犊子了,我还有事,丫头再见。”
黄衫少女顿时大急,一把抓住莫愁衣襟,娇躯闪到莫愁前面,作出凶状:“你敢!你掌门可是亲自跟我爹约定的亲事,我爹都把生辰八字着人带回你们铁剑门了,你想不负责任吗?哼!多亏我带了这东西来,看你敢不敢丢下我。”
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笺拍在莫愁手里。信笺上封着铁剑门都有的封蜡,不是独门手法不可能没有痕迹地打开。莫愁利索地展开信,果然是苏忘歌写给自己的:“莫愁师弟,你走得太急,让我来不及将消息告诉你。之前我与武当掌门玄灵子曾有约定,倘若三十年内铁剑门有天级弟子出世而玄灵子恰好有后,便约为婚姻。如今玄灵子有一子一女,儿子黄邪,有通晓百种剑法的美名,正是要与你结义兄弟赌约之人;女儿黄魅儿如今年方十五,寿辰在今年七月,等过了寿辰行了笄礼,你们便可以成婚了。我曾问过绝剑,他言之凿凿,说倘若你不先成婚,他绝不近任何女色。既如此,本掌门的约定只能由你来兑现了。黄魅儿相貌娇美,性情可人,绝对是你的佳侣。就这样吧,等你带她回来,我为你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你M个头!”
莫愁忍不住爆出粗口,额头青筋暴露,这老家伙不声不响就把自己给卖了。怪不得请假的时候他那样干脆,还要自己跟着什么大部队一起,分明就是想直接把婚结了的节奏。脸上布满黑线,莫愁看看黄魅儿,温声道:“小妹妹,哥哥岁数太大了,跟你结婚这事……我有种罪恶感。这样吧,我有个师弟,恰好刚满十七岁,也是天级资质,而且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绝对是你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黄魅儿不屑嗤道:“我爹说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青涩小男生有什么意思,我喜欢成熟一点的。虽然你长的一般,你也不用自卑,我还是能接受的。”
莫愁被打败地耷拉下脑袋,无语地转向三个武当弟子:“我说,你们快点把这小丫头带回去,走丢了不怕掌门责罚吗?”
三个弟子看了一眼黄魅儿,被她凶狠地瞪了一眼,苦笑道:“少侠,我们……唉,只能是听命行事。倘若让魅儿师妹不高兴了,黄邪师兄的拳头我们可是吃怕了。”
黄魅儿凑过来,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道:“你不是要去看我哥哥和大理六脉神剑的传人决斗吗?带我去吧,要不我就天天缠着你大吵大闹,看你怎么办。”
莫愁无语,看着小丫头道:“你跟着我可以,但我们约法三章——第一必须事事听我的安排,不得任性妄为;第二,少说多看,不该问的不问;第三,不得刁蛮任性,看完决斗立刻回武当山,咱们各走各路。”
黄魅儿眨眨眼:“你是我男人,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咯。我全答应。”
说罢顺势揽上莫愁胳膊,半个身子倚在莫愁身上,开心地哼起歌来。三名弟子似乎也知道莫愁的身份,齐齐朝莫愁鞠躬一礼,抱拳道:“魅儿师妹就交托给莫愁少侠了。我们这就回去找掌门复命。”
“哎?别……”莫愁急忙伸手,却见三人逃命似的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黄魅儿嘿嘿窃笑,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倚在莫愁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洋洋得意地将大眼睛眯成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