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俏目微亮,随即黯淡下去,黯然道:“这种事情岂是随便能够解决的。本就是纯阳至刚的功法,我一个女孩子能练成已属不易,再想求别的,只能说痴心妄想了……”玫瑰鼻子里哼了声,从躺椅上站起来,指着莫愁道:“你刚才可见到我练的功法了?那武功叫做【控风术】,也是至刚至阳的一套武学。我男人说不适合我用,就改了改,现在我不是能用了?”
莫愁登时脸上黑线密布,白浅噗嗤笑出来,稍微驱散了脸上的阴霾。莫愁狠狠瞪了玫瑰一眼,跟白浅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之所以能改,是因为这是我自家的武学,早就浸淫透彻;对这死丫头的一切也了若指掌。我对白家的武学毫无所知,对你的情况也不明了,不是我有意推脱,倘若我答应,不但对你有害无利,反而也有了觊觎白家功夫的嫌疑。”
白浅点点头:“浅儿明白。古武世家之所以渐渐凋零,就是太过于敝帚自珍吧。当然,我也没有力量去改变这一切。慢慢来吧,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打了一场,三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更进了一步。乔淇等人收拾停当出来的时候,玫瑰已经跟白浅有说有笑聊在了一起。乔淇诧异地看了眼,又瞧瞧在旁边无聊翘着二郎腿的莫愁,道:“这丫头性情最近变化挺大的,比以往开朗了许多,是件好事。”
看众人都出来,莫愁急忙过去替乔淇提东西,责怪道:“怎么自己拿,不知道喊一声吗?”
听着莫愁的责怪,乔淇反而倍感温暖,柔声道:“又不是什么重物,我自己来就好。再说,你这娃子这么奇特,我做娘的都没他强壮,怕什么。”
“我担心的是你!”
莫愁低吼一声,有点生气地拉着她的手,径直送进了副驾驶,这才打开后备箱放东西。白浅在旁看得直瞪眼,诧异地指着车子里一脸幸福的乔淇,又指指无动于衷的玫瑰,仿佛终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诧道:“这……你说莫愁老师是你男人,可现在……天啊!二女共侍一夫?”
玫瑰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别装了,我之所以在你面前没保留,就是看穿了你的套路。说吧,你们古武世家是不是也还保留着一夫多妻的老规矩?”
白浅脸上惊讶的表情慢慢收回去,换上了古怪的表情:“你怎么看出来的?你调查过我们?”
“切,从你上车就发现我们关系不一般了吧?很快就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明显习惯了的样子。换做别人,只怕早就大呼小叫了。”
玫瑰撇撇嘴。“那……你们关系到底怎么个情况?谁大谁小?”
白浅好奇。“哼。”
玫瑰翻个白眼,“什么谁大谁小,我就是一张嘴,占占他的便宜罢了。他真正的女人只有两个,我姐,还有乔淇大姐。”
“啊!”
白浅捂住嘴巴,“你姐姐?”
“死了,死在他怀里。这是那家伙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伤害,从那之后十几年,他没有接近过任何女人,包括我和公……满仓云。直到半年前大姐重新打开他的心结,才算重新有人能够陪他同床共枕……”玫瑰话里带着伤感,又有些幽幽地道。“原来是个痴情种子吗。莫愁老师……”白浅看着忙活的莫愁身影,玩味地眼神中露出一抹亮色。九月的天也是风雨突变,下午还是阳光明媚,转眼就乌云密布,下起来倾盆大雨。莫愁开车来到功夫餐厅的时候,雨下得正急。雨点啪啪啪打在车窗上,像是天地演奏的交响乐。但是莫愁特别喜欢雨天,送几女进了餐厅之后,一个人站在门口边缘的台子上望着哗哗的雨点发呆。乔淇几女似乎了解莫愁的状态,皆没有打扰他。宋晓琳出现在他身后,似乎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了什么,没有作声,只伸出纤手握住他的大手,默默陪着。“她喜欢雨天,喜欢在大雨中和我打着伞在外面玩,说喜欢看我一半身体被打湿的狼狈样,其实她也一样被打湿了半截。这个时候,她会笑得像个孩子,闭上眼任由我拉着,说走到哪里都不怕,因为我就是她的家,她的全世界……”莫愁嘴里徐徐说着,好似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从未有过的液体,顺着脸颊,和着雨水,在雨夜里静静流淌。“也是在这样的暴雨之夜,她死在我的怀里,手摸着我的脸颊,要我答应不给她报仇。我到现在都按照当时的承诺,不调查,不寻找。可那段时间我也发了狂地去报复,把每个敌对势力全都亲手覆灭。冥王的名号就是那个时候得来的。我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给他报仇,也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会放下仇恨得到幸福……”宋晓琳幽幽叹息一声:“你这样放不下,仙儿姐姐也不会快乐的。”
莫愁摇头:“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换成我,你忘得掉吗?”
宋晓琳幽幽叹口气,不再说话。只是双手却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生怕一松开,人就会消失不见。嘟嘟——鸣笛声响起,一行四辆轿车从远处驶来,老远就看到罗小军的三七分招牌头型闪耀在灯光中。一伙人停了车,哈哈大笑着走出来。见到有人,宋晓琳急忙笑着迎上前,将体育学院众位老师领到里面。莫愁也跟上来打招呼,一行很快到了家里人专用的包间当中。进门后看到里面豪华气派的装修,众人纷纷发出赞叹的叫声,在罗小军和邢化泉的安排下,众人纷纷落座。莫愁也带着玫瑰和白浅到了包间里。东校长因为事务繁忙,临时打电话道了个歉不能来参加聚会。不过并没有影响大家的兴致。菜肴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众人刚落座,服务员就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珍馐佳肴摆上桌,不但如此,还有功夫餐厅的几个拿手招牌菜,各式窖藏的美酒,全都摆了上来,琳琅满目,让众人全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