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他们听不太明白具体意思，也不明白，一大早，这些学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那些口号声确实能振奋人心，让董问天感到心中的热血，在一阵阵膨胀。皇甫慧兰一边看着，一边问道：“问天哥，这些学生在干嘛”。董问天：“他们在游行吧，学生应该这样的嘛”。皇甫慧兰：“游行？学生干嘛游行？不好好上课？”
。董问天：“他们游行，也许有游行的道理”。雷大鸣插嘴道说道：“真是一些傻学生，靠喊几句口号顶个屁用，打倒什么军阀，打倒什么列强，打倒什么帝国主义，怎么能靠喊几句口号，就能打倒？那是要真枪真刀地干才行”。说到这儿，他问董问天：“头儿，军阀呢，我还知道，可是什么叫列强，什么又叫帝国主义，这些学生喊的啥呀，我不明白”。董问天一时也解释不清这些新词，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研修中医，哪接触过这些词汇，更没有接触过新潮思想。他只好摇摇头对雷大鸣说：“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解释不好”。让董问天和雷大鸣吃惊的是，在学生们喊出一句句口号之时，皇甫慧兰也小声地跟着说出来。她一边跟着学生重复着，一边对董问天说：“问天哥，这口号好响亮，蛮振奋人心的，我突然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一起喊，帮他们助助威”。皇甫慧兰有这样想法，是董问天和雷大鸣都没有料到的，他们不明白，这个神仙一样漂亮的慧兰，好像对这些学生妹很欣赏，最起码她是支持他们的。董问天笑道：“慧兰，你刚刚不是还认为，学生应该好好上课读书吗？怎么一下子觉得他们做的有道理？”
。“感觉那些口号蛮振奋人心的”。说话间，游行队伍走向他们，而且路边有许多年轻人，也自觉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之中。等游行队伍从他们三个人身边而过时，三个人自然地加入以队伍之中，那个齐耳短发的女子喊一句口号，他们三个人也跟着喊一句口号，而且皇甫慧兰的声音，不再是低声，她突然放开声音，和那些游行的学生一样的大声。队伍似乎越越壮大。没过多久，队伍中又有人扯起一条长长的横幅，那横幅上面写着标语，跟游行队伍中所喊的口号是一样的：打倒军阀，打倒列强，打倒帝国主义！一队警察手里端着枪向队伍跑过来，在队伍前面栏住了学生们的去路。游行的学生，好像并不害怕这些警察，仍旧振臂高呼三个打倒的口号。只见一个警察，单手举着一个黑色喇叭，正对着游行的队伍喊：“同学们，别说话了，听我说几句，好吗？”
。但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口号声中。警察高声说道：“你们都是有文化有知识的青年，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你们不要听信那些乱党的蛊惑，不要上他们的当，更不要当他们的枪子儿，你们这么做，不但扰乱了政府正常秩序，也给民众生活带来不便，你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将来为国家服务”。警察是个胖子，说的满头是汗水。他抬起袖口，抹了额头的汗，用更大的声音说道：“学生不学习，跑到这大街上喊这些口号，那叫不务正业，也是在浪费大好的读书时光，你们父母拿钱供你们上学，是要你们学习文化知识，将来成为国家栋梁之才，光宗耀祖，不是让你们来大街上喊口——————”。话音还没停下，队伍中的口号声再次响起，远远盖过了警察的说话声。那个警察把声音提高到最大：“我严重地警告你们，你们再不听劝告，统统以造反罪论处。我们大帅有令，玩固不化者，就地枪决”。“打倒军阀，打倒列强，打倒这国主义”。警察的警告声，不但没有使游行队伍退去，口号声变低，相反，却激起了游行队伍更加激烈，口号声也更为响亮宏大。此刻，大帅府上，徐州警察局许三多局长走到张大帅面前，说道：“大帅，这些游行的学生怎么办？他们快要到大帅府的门前了”。张大帅说：“这帮学生，不好好读书，闹什么事儿，整天搅得整个徐州城不得安宁，也搅得我日夜睡不好觉，真是可气可恨可恶”。“那怎么办？”
。“抓几个领头的，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另外，如果他们执意反抗，打伤或者枪杀一二个人，杀鸡敬猴，不然，这些学生，还以为我们军队和政府无能，害怕他们”。“是”。许三多得到这样的命令，立即走出大帅府。他对身边的一个警官说：“刘云峰刘队长，刚刚大帅的话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那你就去游行队伍前，先鸣枪警告这些学生，如果他们还不解散，就照大帅的意思去处理。不过，尽量不要伤害太多人性命，毕竟都是孩子，再说，也会激起全国的舆论不满和声讨”。一场冲突和流血事件即将开始。徐州的街头巷尾，瞬间笼罩上一层血雨腥风的气息。刘云峰应了一声，连走带跑，很快就来到游行队伍前面。一队警察正与游行队伍正处于对峙状态。口号声仍不停地叫喊，警察组成一堵墙，把游行队伍拦住，不让他们进一步向前。天空瞬间黑压压，乌云密布，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一场暴雨随时都要向这座城市袭击而来。只见那个穿白衣衫短发女子，再次振臂高呼：“打倒军阀，打倒列强，打倒帝国主义”。兴奋，激情，青春，理想，包括信仰，好像全在这些口号里得到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