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赶来。这一点,相信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是。所以,对于寻找王妃这件事,你根本无需太担心。我即使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一定会寻获王妃。”
注定了,这辈子,早在大汗任命他为统帅那一刻便注定了。或许,早在那烟雨江南的湖畔,眼见大汗被王妃捉弄而掉入湖中被迫捡还纸鸢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吧。这辈子,他要为大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所以,只要是大汗的要求,他定当竭尽所能,肝脑涂地。“你以为阴辰魄是这么容易便能被诓骗住的?这样的小把戏他还不放在眼里!”
银色面具下的眼是极度的讽意,话语犀利如刺,“也许他早布下什么将计就计之策也不一定。棱翊的计策,也只不过是丢人现眼罢了!”
话语之中尽是嗤之以鼻的不屑。棱翊,也不外如是!“你对谁不敬我都可以允许,但你对大汗不敬,便是与我为敌!”
不知何时,左昊鹰手中的匕首已经直抵对面男子的咽喉,只要稍稍一个用力,便可了结了他的性命。毫不在意地一笑,面具下的眼泛着点点的兴味:“一时出言不慎,是我的过失,我道歉。不过——”话锋一转,竟是语带玄机,“你对你家大汗如此衷心可鉴,希望尊夫人不要吃醋才是啊。”
说话之间,修长的手伸出,食指与中指紧紧地掐住刀刃,一点点地将悬于自己脖颈的匕首迁离。“这点不用你费心。你只要记住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你得到你想要的人,而我胡韩国得到……”将匕首收鞘,左昊鹰的脸上有着一抹异样的复杂。“放心,如果事成,到时一定将东西双手奉上。”
男子迅速打断左昊鹰的话,语气之中有着浓浓的不满,“我这人向来重诺,既然你选择与我合作,那么就不要怀疑我的行事作风。”
呵,选择合作却又暗自怀疑对方,这种行为,他是最为不耻的。左昊鹰,原以为你是个真君子,没想到还是做了回假小人。“我也只不过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你不用多想,对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他,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选择了与他合作,又怎会轻易否定自己的想法呢?“那样最好不过。”
轻轻一个发音,男子面具下的嘴角划过一抹阴沉。恰在此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也令两人的交谈自此告一段落。“将军,将军!”
左昊鹰眼神一个示意,面具男子便极具默契地一个闪身,消失在屏风之后。“进来!”
威严出声,左昊鹰走到桌案之后,迅速落座。“启禀将军,末将今晨在城门口发现王妃踪迹。”
推开书房门大步迈入房内,重重地一个叩拜之后便立马禀告。一身的戎装遮掩下,是一张气喘吁吁的面容。“真的!”
一时之间竟是难以置信。守株待兔了那么久,今日居然真的有所收获了!“千真万确,末将等这段日子以来对着王妃的画像研究了那么久,那般容貌,闭着眼也定能描绘。这一次王妃不知何故,竟男装出行,且身旁无一人陪伴,一直往南而去。末将已经派人秘密跟踪王妃并沿途留下记号,就等待将军的指示了。”
头低垂,话语恭敬有加。“飞鸽传书大汗,就说王妃找到了。还有,立刻给我备马,沿记号寻人。”
“是。”
一个躬身,人已经退下。“出城门往南而行,那必定是去辰凌国驻扎在边界的军营了。看来王妃是去找她心中的那个人去了。呵,你和大汗,看来都是没指望了。”
站起身,左昊鹰笑容中一片揶揄。这一次,还真是亏得王妃才扳回一局来回敬他之前的嘲讽了。“怎么样?大汗和你同时得到这个消息,恐怕也是你占得先机。这笔交易,还是划算的吧?”
可是,回答他的,却只是一片静默。难道是……快速来到屏风后头,那儿哪有半个人影?只见那相距不远的窗户大开,随风晃悠着,别是一番情趣。呵,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啊。不过……就不知道阴辰魄的速度怎样了……*城门往南五里处。“看来你还是想通了,知道什么该挽回,什么不该失去。这样就对了,跟着自己的心走,其实也很简单,干嘛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与玄聿并乘一骑,熏忆侃侃而谈。男装遮掩下,巧妙地遮掩了腹部那隆起的痕迹。掌控着缰绳,马蹄声声,马速一路放缓。玄聿深沉的眸只是望向远方,保持着沉默。但那攥紧的手,却显示着一抹难以觉察的激动。“飘零与阴易封的大婚就在五天之后,你快马加鞭的话应该可以赶得及。不过现在你带着我……”与阴易封的兄妹只是个虚名罢了,故熏忆若非对着本人,也不会真的假作态地以“皇兄”相称。毕竟所谓的钦赐“郡主”,也只不过是那场政治联姻的跳板而已。“我不想魄回头找我算账说没把你保护好。”
心头似乎郁结着一股闷气,玄聿的口气有些不善。之前明明在赶路,可好端端地便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做了不该做的善举,也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若是放下她这么一个孕妇不顾,他可对不起魄。如今,也只得带着她以这样缓慢至极的脚程前行了。等到了军营把她放下之后,自己再想想办法吧。“说得还真是心不甘情不愿。”
熏忆小小地嘀咕了一句,却是没有了下文。想必他心里一定很急吧。可这又怪得了谁呢?人啊,为什么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早早地承认自己的心,早早地明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唉……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而那所谓的庸人,也还真是愚蠢至极啊。“女人,从这儿到军营,为了你我得浪费一天的时间,你不要再跟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眼中的急切之意尽显,玄聿几乎愤怒地想要喷火了。魄是怎么搞的,明明派了一大堆人保护着她,现在让她私下走出了林府不说,那些个暗中保护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他怎么一个都没见啊?真是的!要不然他也不用沦落到保镖这样的角色啊。不幸!还真是不幸啊!熏忆嗔怪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只不过眼中却明明在指责着,是他自己的意思,她可没有让他帮忙。“啊!——”熏忆一声惊呼的同时,才发现那马儿竟已向前奔腾了起来。马蹄铮铮,不绝于耳。风声入耳,忽忽作响。“玄聿你干什么啊!这样快的速度孩子受不了的!”
但觉腹部一阵赘痛,熏忆攥紧玄聿的衣角,尽量提高声音,朝玄聿喊道。刚刚的加速也只不过是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罢了,察觉到熏忆面色的不正常,玄聿立马拉紧缰绳。“吁——”,马速逐渐放缓。额上早已是冷汗淋漓,熏忆惊魂未定。“你怎么样?没事吧?”
确实是自己的不该,玄聿忙扳过熏忆的身子,细细地查探着。“你……你想要谋杀我,也不用这么绝吧……一尸两命啊……”对于玄聿的触碰,熏忆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看来习惯真的是个无法磨灭的东西啊。养成了仅被魄碰触的习惯,便不想着被其他任何男子碰触。呵,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那么,若是翊呢?自己,也会这般毫不犹豫地拒绝吗?熏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倒是令玄聿一愣。“看来你应该是没事了。”
心里的大石落地,玄聿才有些后怕。一个不小心之下,差点铸成大错啊。若真的如此,魄定当不相饶,自己还是自我了结了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