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圆月如玉盘挂在半空。一阵微风吹来,鼻端飘来一缕淡淡绿叶的香味。还有,那浓重的酒香……领着丁飘零一路七转八绕了一顿,两人便手往一间透着亮光的房间一指,便匆匆离去。东厢房,琉璃灯盏散发出柔弱的灯光,两袭剪影,映照窗上。“得了,不就是让你再娶个女人吗?连那没身份没地位的女人都娶了,身份地位尊贵无比的一国郡主,你竟然还左一个不情愿,右一个不愿意,跟我这样对着干,难道真想要我放下身上这个担子,重新将它交到你的手上?”
“这个不用你管。本公子的事,自有主张……”口中似是被狠狠地灌了一壶酒,然后便是酒壶与桌面撞击的声响传出,“以后这种事,不用再来找我!”
“你以为我想找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放眼整个皇族,除了我,也就只有你了。若是不找你,又有谁能担此重任?别忘了,我们整个莱昂国的粮食,百分之八十五都是来自于定弦。娶定弦的郡主,是势在必行。”
“想必又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吧?没有她在其中瞎掺和,你以为定弦真的敢跟我国过不去?”
淡淡的嘲讽,随后便是酒壶被重重得掷落地面的声响。哗啦一声,乒乓一片。碎成一片片的狼藉,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散发着冷冷的幽光。“呵呵,别激动啊。Take/it/easy!她一向都自以为是惯了,犯不着跟她斗气。”
“告诉她,有种就到地下跟那老头子算账去,别把一切的怒气都撒到本公子身上!”
起身,踉跄着身子,直接走到了房门前,“不送。”
房门打开,毫无意外,见到了一张充斥着疑惑的绝美面庞。只不过,半月多不见,却有些憔悴异常。悻悻地走到门口,对玄聿对话的男子好看的蓝眸在见到突然出现的丁飘零时,脸上释放出迷人的笑容,其吸引人的程度,绝对不亚于素有“逍遥公子”之称的玄聿。“丁飘零,一段时日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眼对于房内的狼藉一瞥。随即,当两双将近一模一样的眸子放大在丁飘零面前,竟令她瞬感大窘。没想到只不过出于好奇而听了几句,竟被人抓个正着,弄到如此尴尬的下场。再见到玄聿,心依旧会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只不过当视线对上那男子之时,却是整个人一愣。他……不就是上次在花丛中与玄聿的侍妾不轨的人吗?当时居然还欲对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当真如他自己所说,他与玄聿的关系,竟然密切到如此地步?“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玄聿必定毫不犹豫双手奉上,而我想要的女人,看见了没?花丛中那个正在穿衣服的女人,便是他的侍妾之一,昨夜前来庆祝他的大婚,喝了点酒有些醉了,便跟他讨要了来解决需要,没想到他还真是大方啊……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句话还果真不假啊……”这一句,自始至终,都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中。总担心有一天,玄聿终究不会像上一次那样,从他的手中将自己夺回……“你……你……”本想破口大骂,却终是没有那个胆量。而心中的不安,则渐渐取代了之前的疑惑。“没想到我这么没魅力啊,这样都能忘记……玄聿啊,这个女人也太不识趣了吧?这样的女人,还留在身边干嘛呢?还不如让我带回去好好调教。”
双手抱臂,男子斜斜地依靠在门边,哪有之前两人的郑重其事?凉凉地斜了他一眼,玄聿反倒拎起丁飘零的手便往外走。而丁飘零,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竟是被他拉着,犹不自知地跟随。“喂!那件事记得考虑一下,只有三天,她可没那么好打发!”
身后,是男子略显急噪的声音。*离东厢房有些远了,竟到了一片偌大的树林之中。月影西斜,不知名的飞鸟悲鸣一声自头顶掠过,没入林中的阴影中,有几分夜晚的凄冷。抬起头,圆月周围紧裹着一层光晕,洒下的光辉,似是要将周围所有的星光吞噬。终于,玄聿似乎是觉得足够远了,才停下脚步,只是他的手,却未曾松开丁飘零分毫,反倒是越拽越紧。“刚刚的话,都听到了?”
长久的沉默,到最后,竟来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嗯?”
丁飘零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神,就着那明亮的月光,仔细地打量着他。好些日子没见,他依旧是那般俊逸不凡。月白色的长衫袭身,竟多了几分飘然。望向她,眼中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哪像一个醉酒之人该有的神情举止?而且,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他可是在房内大发着公子脾气,打碎了酒壶来着。现在,不发脾气了?“我不喜欢在我面前老走神的女人。”
低沉着脸,这一次,玄聿果然遂了她的愿,还当真是板起了脸。“我哪有走……”“神”字,被她扼杀在腹内。“刚刚我跟那家伙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
玄聿不厌其烦地再问了一遍。其实那是他根本有心为之。他只是想让她,更加了解他一点罢了。只不过,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让她去了解他……虽说他娶了她,可他却也只是将她一直当摆设罢了。为何半个多月不见,竟对她有了异样的感觉在里头。那种怪异的感觉,竟似乎……名叫——思念?“嗯!”
重重地一点头,然后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忙不迭地摆手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一个劲地想要撇清。玄聿看到她这副模样,俊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出其不意地,手挑起她一缕秀发,温柔地将它拢至其耳后:“真的没听到?”
声音,竟也好听得让人迷失……“当……然……一定确定以及肯定!”
底气不足的声音到最后声若洪钟,坚定有力起来。一张脸,竟因为焦急,染上了一抹诱惑的红晕。好笑地望着她那张出现表情层出不穷的脸蛋,玄聿隐忍着笑意道:“那些话都是我想要让你知道的,听了也无妨。但我就是担心你即使听了,也只是左耳入,右耳出,根本就没有上心。”
若她当真是听全了,恐怕现在的她,哪还有心思神游天外?按照她的性子,早该大声质问他了。他可没忘记,他故意让她听到了他再娶之事。“谁说我左耳进右耳出了呀?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你大发雷霆了,还说什么到地下跟老头子算账来着。”
一个着急,丁飘零竟是不打自招,话出口,便见玄聿一脸兴味地斜睨着她,顿时,便将头重重地埋下。“就听到这些?”
力度适宜地嵌住她的下颌,玄聿开口。果真,还真是被他料到了。即使有心让她听到,还就偏偏没有听明白。他可是察觉到她到达门口的那个时候才不加阻止地导演了这么一出的,岂料她竟还是……“嗯,就这些……”被他一瞬不瞬地用眼神注视着,丁飘零的不自在衍变为脸上的急剧升温。努力地将脸瞥向一旁,却还是被他掰了过来。“那我即将纳妾的事,你是没听到喽?”
揶揄般地一问,玄聿满意地见到她快速变化的脸色。“什么?谁准你纳妾的?”
听他这一说,丁飘零的脸上瞬间燃起怒火。他在府中的侍妾她可以不介意。毕竟那些个女人都是可有可无没名分地被他安置在府中的。可是这纳妾,说穿了,便是又多了一个女人以着他夫人的名义跟她抢夺着夫君。这口气,她怎么忍得下去?如若不是熏忆一直劝着,她其实连着府里的那些个侍妾,都看不下去。她的男人,便只能拥有她一个女人!与别人分享,她宁可不要!即使,她们没名没份!“没人准我纳妾,而是有人要bi着我纳妾。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
依旧是笑着,那笑,有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意味。他蓝色的眸子,却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那就去将那个bi着你的人摆平!凭你的身份和地位,这么一点小事,难道还要受人威胁?”
丁飘零有些不信地对他摇摇头。他不会是耍着她玩吧?“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声音愈发低沉下去,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黯哑的味道,当丁飘零的耳努力地朝他趋近企图听得更清时,他故意意味深长地*了一下那红人的耳,“只要你……肚子有动静了就成。”
“什么……什么动静……”浑身一颤,条件反射地逃离玄聿几步,丁飘零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指的,不会就是……“就是你心里所想的。”
玄聿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直言不讳,桃花眼中笑意盈盈,似认真,却又含着几分戏谑。“可是我……”“放心,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还有为夫我吗?”
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尽好这份为人父的责任,也一并索得自己的权利。“我不是……”谁说她想要说这个啦?“我知道,娘子是想好好尽为人妻的责任,是为夫我一直忙于要事疏忽了。不如就趁今夜吧。反正这夜色正佳,确实是个不错的时机……而且受孕的几率,似乎……”快速地打断丁飘零的话,玄聿夸夸其谈,兴致正浓。但是话语之中,却又有几分不容拒绝的严肃。脑中一晃而过当初的为了挽救丁费离,两人定下的约定,丁飘零立刻便噤声了。只是一双眼,却显示着局促。晚风拂过面庞,发丝在其上窜动着一抹痒意。不知什么时候,玄聿竟已将她揽入怀中,薄唇,紧紧地压上。“这味道,还不错。”
在唇畔辗转,却并不深入,呢喃的轻语,一字不落地传入早已满是红晕的丁飘零耳中。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双双倒入那一片暗色的树林。丁飘零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体与零落在大地上的树叶接触的痛感。心中,竟是说不出此刻,究竟是该愉,还是该恼……他,是自己喜欢的男人。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夫君,给他自己的身子,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之后呢?再然后,又会是什么?心中的不确定,让她更是隐隐不安。“我说了,不喜欢总在自己面前走神的女人!”
不满地咕哝一声,玄聿毫不犹豫地将她压下。手四处而动,欲将她再次成功地在他面前远游的思绪逮回来。“唔……”一声轻/吟溢出,在这月色笼罩的夜中,别具风情。“Shit!太瘦了!”
不满地低咒着,玄聿手上的动作又加重了几分。“什……什么?”
不知他又在作甚,难道,是嫌弃她的身子?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原本因他的动作而起的反应,尽皆消失无踪。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泛起凉意的地面,感受着树叶不断地与自己的身子摩擦。疼痛的触感,却不能抹平心中的哀凉……“你是傻瓜是不是?将你交给她去管束,可不是让她这样一个劲地虐你!你就不会拿出点女主人的样子来压她?”
该死的!他只不过是想让她树立身为女主人的威严罢了。连带着,也在这些日子里好好理理自己的心……“啊?”
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暗夜里,眸子闪烁着光芒。脑中,竟止不住地有些痴痴的念想萌芽。这,是她心里理解的意思吗?“女人,给我闭眼!”
最后的世界,只余下那漫天的月华,无声地照耀着靓丽的浓情……「恬恬生日,给亲们送上份甜蜜蛋糕。新坑今日上传,期待亲们支持一下哦,集体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