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可是超准的。”
熏忆虽然是迷蒙着双眼,却是一语中的,“相较于玄聿,他可是一个痴情的人呐……你瞧瞧你,这会儿不仅将玄聿抛弃了,还将这个情意绵绵的小弟也给推拒了,唉……”“忆,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也把那姓阴的给抛弃了?现在的他被你一整,可是伤心得要休妻还你自由,而且还大受打击地请动了圣旨要娶那个什么凌化仙的……更甚至还让阴易封给你封了郡主远嫁胡韩国去……呵……你看看这阴辰魄被打击的,应该比玄聿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将自己的妻生生休离并转送于他人,还真是懂得为夫之道呢。丁飘零面上带着笑,但入口的酒,却早已变了味。忆,何苦要这般折磨自己?放手,真的这般难吗?“我说飘零啊,你什么时候消息这么灵通了啊,居然连这个都知道?那是不是也知道了魄他当着众人的面当众挽留我的事了呢?”
眼中,分明是闪现着笑意,但为何,却有晶莹缠绕左右?呵……挽回?不是扫地出门,便已是不错的了。他,又怎可能还会挽留于她?她,又怎么有资格得到他的挽留?眨巴眨巴眼睛,丁飘零装作吃惊的样子,将酒杯重重地放到桌上:“不会吧,堂堂绝杀王爷,不会是下跪求你别离开吧?这可就新鲜了……”呵……忆,我与你,自欺欺人的,究竟是谁呢?“那当然了,不过我还是坚定立场没有动摇。”
回以一个眨眼,熏忆耸耸肩,又似突然来了兴致,夺过丁飘零放置在桌面上的酒杯,“我听说那玄聿可是在众人面前自揭老底,只求换得你红颜一笑唉……”暧昧地冲她一笑,熏忆将酒饮尽。“可惜啊,这些对我而言都没用,我也和你一样,坚定立场没有动摇。”
有些不甘愿地看着自己的酒杯被夺,丁飘零索性就拿起一旁的酒壶,丝毫不顾及形象,一仰脖,就那样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喂……你倒是留点给我呀……全都喝完了,让我喝什么呀?”
不满的抱怨声起,熏忆跌跌撞撞地扑向她,企图将酒壶夺下。“这个是我的……我的……唔……才不……才不……给你……”丁飘零的面色早已红润一片,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伸手去拦。却不料脚步一个不稳,直直地扑到了熏忆身上,两人瞬间重心偏离,狼狈倒地。“我的……”“我的……”顿时,两人早已不复清醒,为着一个酒壶,彼此不相让。殊不知地上的沁凉,早已入了骨,嗜了心。体无完肤般……沁凉冰寒……当紧闭的房门被外力强制打开时,丁飘零与熏忆二人也依然没有觉察。只不过,凭空之中多了一阵冷风,却是令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身子,这才有了一点寒冷的意识。好端端地,怎么又降温了呢?“丁飘零,你是不是嫌命太长,竟敢拐带她喝酒?”
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的狂怒,狠狠地瞪视了她几眼,当目光落到那个正烧红着一张脸作势抢着酒壶的女人时,却是温柔得仿佛都能溺出水来,“来,丫头,我们回去……”熏忆醉红着一双眸子,怔怔地望着他,似在努力从记忆中搜索他这么一个人来。此时的阴辰魄玄黑的华服袭身,无形之中尽显睥睨天下的漠然,幽深的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也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拉起她强行要将她带离。“你干嘛……我要喝酒……要喝酒……”感受到那久违的怀抱,心中有着淡淡的温暖。可又似要逃离什么,熏忆拼命地挣扎,只有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痛苦,久久萦绕。“你今天喝得够多了,丫头乖,跟本王回去。”
几乎是诱哄般地将她强行拦腰抱了起来,阴辰魄投给尚在津津有味地品酒的丁飘零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一阵风般消失在房内。一个哆嗦,丁飘零站起身,步伐虚浮地跑过去关上房门,嘴里念念有词:“不是休妻了吗?不是要再娶了吗?不是要将自己的女人拱手送人了吗?现在却连这个也要劳师动众地亲自来管束。阴辰魄,你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对着半空盈盈举起刚刚被紧紧护在怀中的酒壶,尽管早已因不胜酒力而腹部翻滚,难受异常,丁飘零却还是将酒使劲地灌入腹内。玄聿,阴辰魄尚且如此,为何你却做不到他分毫?紧闭的房间,静谧的空间。冷意,一点一点地泛滥而起……蹲下身,她用左手与右手将自己紧紧地圈束。是啊,如今,也只有自己了。世上,最不会伤害她的,也便只有她自己了。最能够给予她温暖的,也只有她自己了。眼,终是不顾一切地流出。只是,却没有人为她轻柔地拭去,更没有人温柔地对她说,别哭,我会心疼……是啊……她的泪……根本就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在乎分毫……「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