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茶茶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诡异。他……他不会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了吧?毒茶茶抬头望了望天,见天上还未曾打雷,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可能他只是觉得‘小全子’和自己相似,觉得这位‘小全子’挺有趣,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的吧。毕竟任谁都想不到,她毒茶茶有朝一日会易容成一个太监,和另外一帮太监争斗。“你往哪儿看呢?”
宫影漠桃花眸微动,俊眉微微挑了起来。“回禀九千岁,奴才在看天上的大雁呢。”
毒茶茶汗颜一把,只能开始瞎猜。“你不是太监,你对太监的一切都很陌生,是刚刚混进宫内的。还易容成了浣衣局太监的模样,你说罢,说说你究竟是谁,否则,就算是阿茶推开,本厂公也是不敢收你在身边的。”
宫影漠缓缓坐直了身子,姿态清贵而慵懒,似笑非笑的朝毒茶茶望着,眸底带着一抹了然。毒茶茶心中咯噔了一声,心想这男人真不是盖的,什么都能察觉的到。她脑子迅速运转了起来,旋即,她眉眼弯弯的挠了挠头:“九千岁真是厉害,这都被您给发现了。”
宫影漠挥了挥手,他身旁的太监和宫女,都退散到了一旁,此处只剩下了他和毒茶茶两人。“说罢,给你十秒时间说完,若结果不能让本厂公满意,你便去万蛇窟中喂蛇罢。”
宫影漠薄唇轻启,眸底带着冰冷的阴戾之色。毒茶茶许久都未见他露出这样的目光了,一时实在是被吓的不轻。“奴才许久之前,曾经遇见过陛下,那时陛下和人打斗中了毒,是奴才将陛下给救了,然后陛下便教了奴才武功,和很多事情,奴才平日里,都称陛下为师父。前不久,陛下便让奴才进宫接近您,向您说明,她如今一靠近您,会遭雷劈的这件事,想要九千岁去先办法,将这个诅咒解除。陛下前段时间刚刚走到宫门口,便被雷电劈了个外酥里嫩,头发差点烧焦。”
毒茶茶说罢,便低下头去,未再看宫影漠的神色,空气寂静了许久,宫影漠才缓缓出声。“若你见到了她,便告知她,这件事,本厂公一直在想法子。”
男人说罢,意念一动,手中出现了一枚黑金腰牌,丢到了毒茶茶的怀内,行云流水般站起身,便离开了此处。一直站在远处的常公公缓缓走到了毒茶茶的身旁,轻轻笑了一笑,弯下头道:“九千岁给了你那令牌,便说明你日后不仅有可能能在东厂任职,自此以后,也能常伴他左右了,快将东西捡起来吧。按规矩,今日你有一日的假期,可以用来收拾东西,明日你便搬来盘龙殿旁边的宫殿来住,再往后的事,你来联系我便好,咱家会一一跟你交代的,日后你若风光了,可别忘了咱家呀。”
常公公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毒茶茶的肩,脸上笑出了褶子,便站起身,追在了宫影漠的身后。常公公便是刚刚替宫影漠传递消息的那小太监,如今经常跟在宫影漠身旁侍候。毒茶茶双眸微闪,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将那令牌紧握在了手内,扫了一眼,便看到了上面写的东厂两字。“有这个令牌在手,看姐不虐死你们这些渣渣!”
女人的眸中带着一抹阴鸷和兴奋。此时,比试已经结束许久了,那些小太监和宫女们,也已经都离开了,原地的茶几等物,也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可某些小太监们贼的很,一直在暗处等着毒茶茶回来,毒茶茶刚刚走到比赛场地,便有十几个各宫的小太监,将毒茶茶给围了起来。毒茶茶警惕的望了他们一眼,高高的将手中的令牌举了起来:“做什么?如今小爷可是东厂的人了!你们连东厂的人也敢埋伏?”
“爷,您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日后我们几个畜生,就是公公的跟班了,公公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
“对对!我们哪里敢埋伏公公,我们是在这里等着,侍候公公您的!”
那些太监们一边谄媚的笑着,一边跪在了地上,不顾地上全是土,一点点朝着毒茶茶爬了过来。毒茶茶说罢,妖冶的眸微动,朝他们扫视了一眼,唇瓣勾起了浅笑:“当真?那你们怎么向我表示你们的衷心呢?”
小太监们相对一眼,便各从怀中拿出了银子亦或者银票,朝着毒茶茶递了过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小太监们也知道,跟着毒茶茶混,日后会有前途,便也不吝啬银两了。“公公,这是小的孝敬您的!还请公公收下!”
“小的这里有二百两银子,都是这些年攒的老本!”
对于钱,毒茶茶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她笑眯眯的将其收在了怀中,便收了这几个小太监做小弟。她去揍人,一个人站在那里,多没气质呀,自然是多带些人,站在那里,才能威风。浣衣局。众人观看完了比试之后,无论是没有参加比试,纯属当观众的,还是参加了比试,又落选了的太监,全都强迫性的逼自己,将之前的一切欣喜或者悲伤给忘记了。他们只是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太监而已,呆在九千岁身边,进入东厂,本来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她们也该各司其职了。小云子和青苓如今倒恰巧坐在了一起洗衣裳,德公公则坐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正一边哎哟哎哟的叫唤着,一边有小太监拿着药膏,在往他脸上敷。“早知道,咱家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当真是费力不讨好,瞅瞅这张脸啊!都没一块好肉了,浑身也疼的厉害。”
德公公长叹了一口气,便要站起身,去房间里歇息。“小全子现在可是大红人了,啧,既然早就内定了他,干什么还要举行比试?我看他也没多大实力嘛……”青苓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呵,小全子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现在他能耐了,就不记得我这患难与共的兄弟了,我可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和他在一个乡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