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长着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看到我们也只是微微的一笑,没有丝毫意外或者是探究的意味。这对于一个初次见到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而且,我很肯定他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也一定是知道我拥有灵器的事情的人,而且很有可能知道其中的过程。这种情况下,他能够不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可见,这人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憨厚,我直觉这人是个老狐狸。青老半闭着眼睛,悠闲的躺在躺椅上面,就像是没有看到周围的人一样,看那样子,好像已经快要睡过去了一样。周围的人开始都是静默不语,过了一刻钟之后,果然,有人已经沉不住气了,最先开口的人也是在我和疯小鸡的意料之中的,就是那个火爆脾气的妘攸巧。她站了起来,也不管泡到一半的茶水了,直接对着青老拱手施了一礼,柔声说道。“青老前辈,晚辈前来之时,家里长辈多番嘱咐,这次的灵器出世,和往常不同,这破天刃一出世,便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而且,我了这破天刃,已经死去了无数无辜的性命,只为了破天刃能够顺利出世,家里长辈曾经多番确认,这根本就不是灵器,而是妖兵。妖兵出世,必有祸乱。青老乃是我修行之人的泰山北斗,还请青老能够仗义出手。”
妘攸巧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实际上,无非就是说这破天刃不祥,想要封印了它而已,只不过是我们现在是在青老的地盘上面,他们不好轻举妄动罢了。妘攸巧这一番话,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其他的人都打破了沉默,舌灿莲花,最终的意思,无非就是一个。要么让我交出妖兵破天刃,让他们带回去再想办法处理,要么,就让青老出手,将破天刃封印起来。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可是,他们既然敢这么说,定然是已经将整个事情都了解透彻了的。我就是想要反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毕竟,这破天刃出世,不论是是不是它自己想要的,都造成了无数的无辜之人枉死,而绝大说人还被弄得连魂魄都被吸食掉了。我心里紧张起来,感觉浑身都是冷汗,连贴身的衣服都被浸湿了,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让我感觉很难受。疯小鸡也看出来了眼前的状况,他悄悄的凑了过来,低声对我耳语道。“水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将破天刃带走的,那可是你费了好大的劲儿弄来的,凭什么要便宜别人,这也太不讲理了。”
我当然相信疯小鸡,但是,他也只能够代表他个人是这么想的,若是他的家族也觉得这破天刃是妖兵,会带来祸乱,那么,他的话肯定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到最后,不过我又拖了一个人跟我受牵连罢了。我握紧拳头,手心汗津津的,很难受。我心里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我反抗到底的话,万一他们没有了耐心,直接夺了破天刃可就遭了。我曾经了解过,要是灵器认主了之后,虽然没有人能够再抢夺走灵器,但是,要是灵器的主人被杀掉的话,灵器也会随着主人而碎裂的。到时候,我岂不是赔了灵器又丢了性命,先不说这是大大的不划算,就是我死了事小,但是我们关家的仇可就没有人报了。我心里头像是有两个人在拔河,一个告诉我士可杀不可辱,这种窝囊气可不能捏着鼻子咽了。一个又苦口婆心的劝说我,大局为重,我还要留着命为我们家人报仇呢。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里两种声音给拉成两半的时候,青老突然笑了一声,但是却没有什么笑意在里面。“这灵器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自己选的人,我相信自己还没有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青老突然睁开眼睛,边说着话,边朝我看过来,他瞟了我两次,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皱着眉头,有些不满我的迟钝的时候,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我福至心灵,立刻喜上眉梢,翻身便拜倒在地,声音洪亮,恭敬的说道。“师父所言极是,弟子一定谨遵师傅教诲,不做有辱师门之事。”
因为之前青老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是将我当做了自家的弟子来说的,为了不戳破这个皮子,我不能立刻行拜师礼,只能以弟子自居。疯小鸡似乎是没有想到情况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转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幸好他还记得现在的状况,没有出现太明显的诧异的表情。“嗯,这下子各位可放心了?”
青老拖长了声音‘嗯’了一声,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是那话里面的意思可一点都不客气。可见,这老头子对于这些人竟然就这么的找上门来,还是很生气的,虽然不见得他对于我这么一个小子有多重视,但是既然这破天刃的认主方法是他出售给我的。这就表示,这件事情是经过了他的允许的,这些人就这么找上门来,还说出这些话来,这不就等于是在质疑他的决定吗?这么一想,青老果然是应该生气的,青老说完了话,也不等别人回答,就自顾自的端起了茶杯,用杯盖轻轻的拂了拂水面上的茶末,却并没有喝那茶水。其他的人一看,青老这已经是端茶送客了,虽然对于这件事的结局并不满意,但是也不好再留下来,以免和青老交恶。奇怪的是,他们起身告辞之后,并没有向门外走去,而是都朝着那个走廊里走去了。片刻之后,青老才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赶紧走了过去,今天的事情,我心里明白,是青老帮我挡了下来,心里自然是感激他的。青老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在我的脑门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无奈的说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怎么突然的就变成朽木了。还是疯小鸡,可能见多了类似的场景,连忙压着我的肩膀,让我跪下来。“哎呀,水哥,你还没有行拜师礼呢,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哎呀,不对!”
疯小鸡说完,直接就又一把把我拽起来了,他火急火燎的说道。“我光顾着高兴了,都忘记了,你之前不是还有一个师父吗?你要是拜了青老为师,那你以前的那个师父怎么办?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拜两个师父呢?”
我赶紧看青老的神情,青老脸色不变,老神在在的,好像心中笃定我没有拜过师一样,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让青老以为我是那种墙头草的话,那可就糟了。我赶紧拉住疯小鸡这个尽添乱的家伙,头疼的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我已经拜过师了,你不要胡乱猜测好不好。”
疯小鸡一听就不服气了,不过后来仔细想了一下,发现我确实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一直都是自己脑补的之后,也不好意思起来。我恭恭敬敬的给青老磕了头,敬了茶,这茶水还是刚刚妘攸巧泡的呢,倒是便宜了我了。青老结果茶碗,只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就对着后面的墙上面正挂着的一幅神像,对我仔细的教导起了门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