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都起哄着让刘氏答应,以后也不抢刘家老两口的生意,刘氏和张柳儿有些站不住脚,匆匆应下,母女二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人群。见状,其他人也就散了。程怀之和温玉也准备走,王氏有些着急的拉住她,温玉看出她神色惶惶,就安慰道:“婆婆你别担心,如果刘氏她要来找你要方子,你就说我不让外传。如果她强行要,你就喊街坊邻居,刚刚大家已经在这儿作证了,这方法是我给你的,大家会替你们作证的。”
温玉刚刚也看出了,刘氏刚刚在这儿半天,没人替她说话,说明她平时也没结交什么人,若真闹起来,肯定站王氏这边的人多一些。王氏感激的点点头,虽然他们不善言辞,但分得清谁好谁坏。知道温玉这是在帮他们。只是……刘爷爷摊开双手,掌心赫然是刘氏留下的五十文铜钱。他仿佛被铜板烫到收心,拿不得丢不得:“这……这怎么办呐?”
刚刚刘氏和张柳儿走得急,刘爷爷和王氏又没反应过来,忘记把铜钱还给他们。温玉和程怀之对视一眼,看向刘爷爷:“爷爷,你是打算……”“我们打算还回去!我们老两口有手有脚的,家里有地,又卖豆腐,现在又做了这好豆腐,糊口不成问题,不能要这钱!”
刘爷爷说,“只是……”老两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王氏这时叹息一声:“小娘子,不满你们说,我这侄女,我们不敢招惹啊!”
程怀之眉头拧紧,对老两口的话有些质疑。王氏有些难以开口,苦着脸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和他二爷家有些不和睦,这侄女觉得我们欺负了他二爷,对我们有些不满。”
经过解释,温玉和程怀之知道,王氏口中的“他二爷”是刘爷爷的二弟,一般庄稼人,会依着孩子称呼长辈,比如程怀之家,杨文秀喊许珍珍,就会说他幺婶,这是依着程怀之他们几个孩子喊。王氏的儿子不在了,所以她是依着孙子大宝喊。程怀之对庄户人家这种没意义又无休止的矛盾很不理解,但又见得不少,所以就没多说。“相公,要不,我们跟刘爷爷一起去?”
温玉看向他。程怀之没犹豫,点点头就随同刘爷爷一起往柳树胡同去。而柳树胡同张家,刘氏正气吼吼的坐在凳子上:“你说这温玉,什么时候变成人精了?我刚刚看了,大伯他们那豆腐,比咱们家的还要好,原本我还不信。”
张玉坤站在门口,也想不通:“你真看到了?真那么好?”
要知道,这好些年,这镇上的豆腐,就他们家的最好,这些年,靠着做豆腐卖,他们家从普通庄户人到吃香喝辣,有多不容易。“看得真真的,”刘氏就说,“不止我看到了,柳儿也看到了。”
“是不是啊?柳儿?”
没听见回应,刘氏回头往里屋看过去,正看到张柳儿耸拉着眼皮,要哭不哭的模样。她有些烦躁:“那程家大郎有什么好的?你就这么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