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时,张奇做了一个阶段性的总结。“药有控制钝痛发作的作用,能够缓解,但不能根治,停药就犯病,难道是药方不对症?”
张奇咬着笔帽,趴在桌前思考。正想的入神,焦寡妇端着一套饭盒,来到了张奇家中,看到张奇在沉思,也不打扰,就安静地坐在一旁。从城里回来,已经六天。焦寡妇被张志军欺负后的心理阴影,也逐渐过去。昨天晚上给张奇送饭,又见他咯血。看来,张奇自救抓来的药,还是治不好他自己。焦寡妇想起那天在张景泰坟前说过的话,知道还是要把计划实施起来,否则,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她正想借口时,张奇像是突然看见了她,站起来道:“娥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焦月娥道:“看你想的出神,就没叫你,药熬上了吗?我帮你吧?”
“不用了!”
张奇摆了摆手,把笔往小桌上一扔,“这药方可能不对症。”
焦月娥道:“怎么会呢?”
张奇就把这几天的情况,背给了焦月娥听。等她听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小奇!会不会是药方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药呢?”
“药有问题?”
张奇摇了摇头,“我都检查过,没有问题的。”
“不!我的意思是……”焦月娥仔细想了想,提醒道:“还记得宋老板说的话吗?”
张奇轻轻摇头。焦月娥道:“以我种的款冬花来说吧,我都是当年种植,当年采摘,如果宋老板不说,我都还不知道,款冬花是多年生植物呢!”
张奇听得眼前一亮。焦月娥继续道:“还有人参,为什么会有千年人参呢?这不就是代表,这种药年份越久,药效就越好吗?”
张奇笑道:“还得是娥姐你聪明啊!你点醒了我!”
焦月娥说着,把饭盒推到张奇面前,“还是宋老板见多识广,要不是她,我也想不起来这个。”
张奇不由得开心起来。他又一次升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不得不说,焦寡妇今天提醒的太对了,是他一直忽略的一个点。现在的大城市里,中医早就被西医压得最后一块阵地都要保不住。这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中草药的药效,不能跟以前相提并论。更甚至,有些中草药,完全就是大棚里种出来的。草药还是那个草药,但没有草药本身该有的药效,不能起到纠正人体阴阳平衡的作用。还有年份。以桃水村、桃源村的一些药农来说,虽对款冬花的种植干预不多,但也会为了钱,年年采摘。想找到两年以上的款冬花,只能找野生的。更不提张奇抓来的十几种草药。可以说,除了那点牛黄,全都是人工种植的草药。不是说这样的草药没有药效,但跟自然环境里长出来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流水线出来的肉食鸡,出栏只用五十天,这些鸡一辈子也没走过三米远的路。农村每家每户养的鸡则不同,养个一两年,一飞就飞两三米高。如果拿仪器去检测,根本检查不出任何区别。但它们蕴含的能量是不一样的。而这种能量,是任何仪器都检测不出来的。同理,草药也是这样一种情况,人工干预太多,便失了它的本真。起不到覆杯而愈的效果,也就能理解了。张奇想通此节,兴奋地跳了起来,说道:“娥姐!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现在就去找野生的款冬花!”
他打算一种一种试,不信改善不了!焦寡妇笑着拉住准备跑出去的张奇。“吃了饭再去,姐跟你一起去,我知道哪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