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去送奶,向奶站的人一打听,得知这红龙集团,就是郑天华开的公司!连大根越发生气,送完牛奶羊奶,暂时把卡车停在奶站,自己就去了郑天华家门口蹲点儿。一天没打听到啥,他就第二天接着去。连续蹲了五六天,这一天,他看到郑家两个干活的阿姨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一个阿姨说:“小姐这走了也快一个星期了,不知道拿下那个武盛骞没有?”
另一个阿姨提着个菜篮子,笑着回应说:“八成已经拿下了。武盛骞又不是合上,咱小姐那么俊,又巴心巴肝地上赶着,哪个男的顶得住?”
这些话传入连大根耳朵里,他气得浑身发抖,险些把一口牙都咬碎了。回到养殖场后,他和杨小甜核对账目的时候,盯着她那张清纯温柔的面孔,好几次险些忍不住,要把武盛骞撒谎的事告诉她。可是,想到武盛骞和自己从小到大的情谊,连大根终于还是没说。接下来干活的时候,他老是想着这件事,心不在焉的。终于,在处理草料的时候,他手一滑,就被闸刀伤到了手。“大根,你没事吧?”
不远处的杨小甜听到痛呼声,马上小跑着过来查看。闸刀锋利,连大根胳膊上被割好大一道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汩汩地往外涌。杨小甜倒吸一口凉气,跑回屋里拿出绷带,简单止血后,就要送连大根去卫生院。杨曼曼也听到了消息,这段日子她天天和连大根一起干活,也看出连大根对自己颇为照顾,因而对连大根的事很是关心,立马要求一块去。“你大着肚子不方便,先别去了。”
杨小甜急巴巴地说,“到了卫生院,他估计也得换衣裳啥的。这样吧,你先去给他收拾点衣裳,在后头慢慢地跟来就行。路上别急,小心走路。”
“成。”
杨曼曼也在意肚子里的孩子,没和杨小甜继续争。连大根被杨小甜送进卫生院,一检查,没伤到筋骨。不过闸刀上面有铁锈,需要消炎和打破伤风针,得在卫生院呆上一天一夜。杨小甜忙上忙下,去交钱安排病房。连大根看着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等杨小甜忙完了,陪着他输液的时候,他忍不住说:“嫂子,真是拖累你了。”
“你说啥胡话呢!”
杨小甜刚刚在卫生院门口买了点苹果,这会儿仔仔细细地帮他削着皮,嘴里带笑地说着,“你和盛骞亲兄弟一样,不就是我的弟弟吗?你和你嫂子,还说这么见外的话啊?”
连大根愣了愣,心里越发难受了。杨小甜对他这么好,说到底还是因为武盛骞的关系。她对武盛骞多好啊,连带着他的弟弟都这么照顾。可武盛骞……连大根越想,心里越堵得慌。俩人无声地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杨曼曼收拾好了连大根的衣裳和洗漱用的东西,也及时地赶了过来。杨小甜见她来了,就说养殖场那边还有事没忙完,先走了。她一走,连大根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你这是咋了?好像挺怕和小甜在一块儿似的。”
杨曼曼看出了不对劲,好奇地问。连大根本来就憋得快死了,她这么一问,他再也忍不住,把自己问到的查到的那些事,全都告诉了杨曼曼。“啥?”
杨曼曼听完,都顾不上自己的身子,“蹭”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颤声说,“武盛骞咋能这么干?他他这不是陈世美吗?”
“你小点声!”
连大根皱着一张脸拦住她,闷闷地说,“我也生我哥的气,可是,我老想着,他会不会是有啥苦衷?”
“能有啥苦衷?唐丽丽还能拿枪逼着他吗?”
杨曼曼正在气头上,冷着脸说。连大根也觉得是这样,他和她商量着问:“那你说咋办?要不,咱们把这事告诉我嫂子?”
杨曼曼听了,却又沉默下来。她想着,按照杨小甜的脾气,一旦知道了这事,八成要闹着和武盛骞离婚。她还是老脑筋,觉得女人离婚是天大的事,决不能轻易就离。所以,她也犹豫起来。